足足五分鐘過去了!伊園沒有時間再與他僵持下去。
已經被逼進墻角,退無可退,伊園咬著唇抬起頭來,看著依然緊盯自己的倔強男子,突然覺得有些可笑,不就是叫一個人的名字嗎?她又不是沒叫過。
輕呼一口氣,伊園淺淺而笑,對著他的眼睛,靈巧的唇稍一松動,一個早已經熟悉的名字沖口而出:“傅均——”
并不是難事嘛。伊園得意地笑著,卻發現對方像是被魔法定住了,不,他只有眼睛在活動,一雙深邃的讓人難以捉摸的眼睛,里面裝著黑曜石般的眼珠子,此刻卻似暗流在洶涌,越來越激烈……
察覺到面目冷峻的男子呼吸變化,伊園幾乎被嚇了一跳,啟唇吐出:“你——”詫異間,聲音已經被他突然的俯身驚住,不及她思考,半啟的唇已經被他突如其來的火熱淹沒……
不容抗拒的霸道!
覆蓋,再淹沒,任憑她怎生用力也逃不出他毀滅性的炙灼!
輾轉勾纏,她好不容易吐出一聲“放……”
他著魔了!
在失去意識之前,伊園終于提起最后的力氣,高跟狠狠地踹向他光著的腳背!
傅均悶哼一聲,瞥見她憋得通紅的臉,終于恢復理智,放開了她。
他又冷冷地看著她,看著她厭煩地想要擦去他剛剛留下的氣味,看著她氣得想罵人而不知道怎么罵的可愛表情。
“你……你太過分了!”伊園終于罵出這一句,感到自己的眼睛從來沒有這樣瞪過人。
傅均唇角動了動,眼睛微瞇。伊園不再擦嘴,也收回了視線,準備沖出門去,遠離這個瘋子。
她憤然轉身之際,傅均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今天你不必去上班。”冷靜的語氣,似乎剛才什么也沒發生,深邃的輪廓卻出現了一絲破綻,他感覺自己剛剛平復的心跳又紊亂了,仿佛一件很重要的東西就要失去。
伊園回身瞪他一眼,叫道:“你放手!”手不安扭動,微蹙的眉目是一派倔然。
放開了手,剛毅的唇角動了動,腳步想向前邁進卻止住了,他冷靜陳述:“我告訴秦覓幫你請假了,你身體剛好,多休息一天。”小心觀察她的面色。
“誰讓你干涉我的事了?”伊園皺了皺眉,卻沒打算繼續與他糾纏,轉身朝外面走去,出了大門,才想起忘了告訴他:“早餐已經做好,放在餐廳桌上。”
傅均看著她出了別墅,看著她在不遠處攔下計程車,看著她消失在樹陰后。
放下窗簾,獨自下樓來,伸了伸手臂,感覺渾身困倦,他朝別墅西邊的花園喚一聲“吳媽”,那個為他服務多年的老太太不一會兒就出現在大廳。
吳媽手上拿著剛剛剪下的一束玫瑰,橙紅色的,傅均伸手接在手上,湊近聞了聞,神情頗似孩子,與向來冷峻的面貌很不符。
吳媽“咯咯”笑,指著玫瑰道:“這種顏色的花好看。”
傅均心情不錯,應了一聲“是”,把花插在客廳的空瓶里,回過頭對吳媽說:“我要洗個澡,好好睡一覺。”說著就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吳媽馬上答應:“我去給先生準備。”
剛移動腳步,吳媽又想起了,“哦,先生,伊小姐很早就起來給您做早餐,我勸她說病剛好,早餐交給我,伊小姐說她已經好了,還是下了廚房。對了,早餐已經擺在餐廳,應該還是熱的……”
“嗯。”傅均冷峻的臉似乎有幾許波動,嘴上卻淡淡道:“那我先去吃早餐。”
報紙就在一邊,他根本不屑去看,眼前這份精美的早餐比之前的,更多了一份……感激吧。
傅均卻似不滿足于這種感恩。一碗粥下肚,感覺到從未有過的舒心。這粥里,有她的味道,今天特別濃!
他出了餐廳,并不急于沐浴。
“上她的房間去看看。”
他突然有這樣的沖動。
房門打開的時候,絲絲特別的氣息占據了他整個的心。他允許她自己布置的房間,一派的淡雅,淡雅的窗簾,簾外透進淡淡的晨光;床單被子,一疊收拾整齊,梳妝臺上除了簡單的幾件化妝品,別無他物。她住在這個房間,已將這里的一切打上她的烙印。
傅均輕輕拿起她手握過的木梳,想起第一次闖入她的房間……
那是周末,她以為他用過早餐出去了,便想來洗頭發,未料一不小心打碎了玻璃瓶。他本在客廳等著約她一起出去,卻許久不見人下來,他不耐煩地來敲門,偏偏害得她正拾玻璃的手劃出了鮮血。他急急地進去,也顧不了征求什么意見,為她包扎妥當,看著她尚待梳理的濕發,索性拿了毛巾和木梳,也不顧她的抗議,第一次為女人打理頭發……
第二次進她的房間,就是前兩天了吧。
她的房間對他產生了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