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周氏二人一聽,不由倒吸一口涼氣,二人眼中均閃過不可置信與狠戾之色。
黃麗瑾見狀,不由再添油加醋,舌燦蓮花。
“其實說來小女也是為二位夫人不值,小女知道,二位夫人出身不一般,嫁給君上,不僅背負自身榮辱,更是身負家族使命。
只可惜,君上人是好人,卻架不住心有所屬,今日麗瑾斗膽,說句不怕二位怪罪的僭越之話,想來二位至今都未能與君上圓房吧?”
“你大膽!”
“夫人先莫惱,先聽麗瑾一言!”
“本夫人倒是要看看你能說出什么花來!”
“呵呵,花倒不至于,只是二位夫人,這其中緣由難道真是因君上軍務繁忙抽不出空嗎?再忙,連洞房花燭的時間都抽不出來嗎?
不!不是的!只不過是君上心有所屬而已,真心喜愛的女子不是你們而已!
只可憐二位夫人,獨守空房,深閨寂寞,遭人冷眼,自由不得,夫人啊!你們的未來在哪里?家族的未來在哪里?二位夫人難道真就甘心?愿意被一個不知模樣,不知性情,甚至樣樣都不如你們的莫名女子壓在腳下嗎?小女真是替二位夫人不值啊……”
“哼!你這女子好生刁鉆,巧舌如簧,挑不離間,怎么,莫不是把我們當成了那無知蠢貨任你挑撥利用?”
“就是就是,我們可不是蠢人,你這人的心思怕是也不簡單!”
黃麗瑾眼眸驀地一暗,面上故作自嘲,輕嘆一聲,朝著兩人福了福身,自嘆道。
“哎,二位夫人真是火眼金睛,什么都瞞不過您二位去,是,小女承認,小女也有私心,不瞞二位夫人,同為女子,小女也為君上風度所折服,傾心于君上。
只是小女也有自知之明,心知自己一沒有二位夫人的美貌,二沒有二位夫人的家世,小女自愧不如,且君上也不喜小女,甚至為了那人厭惡小女,小女不服,卻也自知身份低微,自行慚愧,不敢折辱君上,只能暗藏心事感念君上,愿作君上馬前卒,不敢妄為。
今日前來,不過是為二位夫人鳴不平,不忍二位夫人再受欺壓蒙騙,且也憤怒那位在君上心中地位,這才趕來為二位夫人解惑。
當然,若二位夫人覺得是小女多管閑事,今日出得這門,小女再不多一言,可二位夫人心里難道真就甘愿嗎?你們身后的家族難道真就甘愿嗎?
不怕告訴二位夫人,小女得到的最新消息,君上已平定南邊,剿滅昏君,且在彭城得天所受祥瑞,尋得黃金龍椅與九龍臺,不日便會返回京都,擇日登機,夫人,后位眼見唾手可得,二位夫人難道真就不想搏一搏嗎?”
想嗎?自是想的,特別特別想!
可時至今日,君上對她們都是不屑一顧,圓房都不曾,更不要說能停留下來與她們多說一句話,對飲一杯茶,如此這般,她們想又如何?
哦哦,對了,對了,夫君的不屑一顧,原是心中有人。
一想到此,乍然間得到真相的二人俱都沉默了。
她們明知道面前的來人可能心有算計,可比起近在咫尺的后位,比起得到男人的心,比起能讓家族世代長存。
這后位也好,男人的心也罷,她們必須要爭上一爭。
崔氏與周氏相互對視一眼,均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決心。
不過身為世家女子,自小接受的教導猶在,大敵當前,在明知前方有強敵不可擋之時,她們不介意先合作一把。
如此越過不懷好意的黃麗瑾,崔氏看向周氏:“周妹妹。你看呢?”
周氏挑了挑眉,一揚手中的帕子,同樣視線無視黃麗瑾看向崔氏嬌笑道:“呵呵,崔姐姐,我二人同時進府,同為姐妹,入得這府來就是緣份一場,比起別個,妹妹倒是更愿意與姐姐相好,你說呢崔姐姐?”
黃麗瑾被二人齊齊無視,看著她們假模假式,你來我往,明槍暗箭,心里不是不氣,不過大局當前,她還是懂得隱忍的。
見崔周二人,言談輕笑間達成協議,黃麗瑾壓下眼眸,也在心中暗暗冷笑。
果然都是蠢貨,且等著,待到滅了頭號大敵,便是收拾她們的時候……
才意象著,就聽蠢貨趾高氣揚的點著她道。
“不是說給我們姐妹送上好的皮毛料子來的么?我看這里也不是試看的好地方,這樣,這邊正好離我那院子比較近,不若先到我院子去坐坐,崔姐姐你看呢?”
崔氏自是沒有反對,點頭欣然應允。
就這么的,一行人又浩浩蕩蕩的抬著兩口箱子往周氏所住的院子去。
眼看著要到了,路過花園的時候,看到看到花園子里假山上的八角涼亭,崔氏與周氏齊齊頓住腳步,眼中暗暗有了決斷。
這府里可不是她們的地盤,背后不知多少只眼睛看著呢,她們若是密謀,為保險起見,還是得找一個好地方才成,現在想來,院子里怕也不成!
這么一想,周氏與崔氏分別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決定。
周氏會意,忙停下,假模假樣的吩咐:“哎呀,走了這許久,我也累了,崔姐姐可累?正好這有涼亭,不若我們姐妹進去歇歇腳?”
崔氏點頭,“歇歇也好,只是這皮毛?”
周氏見狀忙道:“我們姐妹什么好東西沒有,不過是些皮毛而已,什么時候看不行,崔姐姐,你說呢?”
崔氏點點頭,“也是,那便隨妹妹的意,我們去亭子里坐坐。”
“走走走。”,周氏連聲道著,回頭又與自己的手下仆婦吩咐:“邢媽媽你且去,把皮毛都安頓好,另外指派倆機靈的小丫頭端些茶點來,我們在亭子里說說話。”
被稱呼邢媽媽的健壯仆婦領命就走,周氏連同崔氏一起,帶著黃麗瑾以及她身后的青舞與許妙娘二人便往亭子上去。
可她們不知道的是,就在亭子的側后方的連廊下,有一道身影察覺不對,嗖一下子縮回冒出的頭,抱著一缽子花,緊緊靠在連廊外頭的墻忐忑不安著。
自打跟著爹娘村長投親遭難,不得已轉頭走回路,本想投奔小光‘哥’,結果那時北地戰事頻發,不得已,村長帶著大家,依著小光‘哥’的叮囑,投靠了晉城高大叔一行,后又機緣巧合,跟著高大叔等人一起投靠了定北軍的沈大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