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小離,陪她散步,秋風(fēng)蕭瑟,花謝草枯,樹葉飄飄零零的散落,她想,他們的愛情會不會也隨風(fēng)而去,只剩一地支離破碎的枯枝敗葉。不經(jīng)意間抬頭,看到對面墨雨軒和如妃談笑風(fēng)生的走了過來。他看到自己時愣了一下,她大病初愈,竟還是這般任性。她愣愣的看著墨雨軒,曾幾何時,這樣溫暖的懷抱只屬于她一個人,她以為,有些事,她可以不在乎,有些人她可以無視,有些情愛, 明明刻骨銘心,卻不得不強(qiáng)迫自己遺忘。他看到她不屑一顧的眼神,賭氣的摟緊如妃,從她身邊擦身而過。
至此,宮里漸漸的流傳,皇上已經(jīng)不在寵愛煙暮雪,宮里其他的妃嬪一下就活躍起來,大獻(xiàn)殷勤,墨雨軒也兌現(xiàn)了 對太后的沉諾,真正做到了雨落均沾。
暮雪突然想起傾城,這廝不是說教她學(xué)琴嗎。如今,她不同往昔,才真正感覺到宮里的寂寞,漫漫長夜,百無聊賴,還真是應(yīng)該學(xué)些東西,打發(fā)時間,她隨便問綠竅,最近為何沒有傾城的消息,順便告訴她,她想找他學(xué)琴。綠竅聽 她說到傾城,眼里滿含淚水。
最后,綠竅說,傾城出遠(yuǎn)門了,說,她也會琴,可以教她,只是,她不明白,為何綠竅能彈出那樣哀怨的曲子,她聽了幾度落淚,作為一個現(xiàn)代人,她深知琴技不僅僅是熟能生巧而是要借景生情人琴合一,樂譜她是懂得的,只是需要多加練習(xí)。
墨雨軒一直覺的她是個謎一樣的女子,每天去她的雅賢樓外,都聽到她的琴聲,而且進(jìn)步也忒快了,這才短短幾天,竟已小成達(dá)到一般樂師的水平,曲子也新穎。
多少次,他徘徊在雅賢樓外,卻不敢靠近,只是因為,他們之間,多了傾城的成全,還是,他真的怪她不知輕重,辜負(fù)了小愛,辜負(fù)了他的寵愛。
亦或是,這些都是借口,他只是不想再把她置于風(fēng)口浪尖上,讓眾人矚目的同時確也危機(jī)四伏。對,就是這樣的。
所以,他大踏步的走開,身后是她的平安喜樂。
新進(jìn)宮的林美人,甚是得寵,見了暮雪連禮都不行,暮雪也是不拘小節(jié)的人,自然不會放在心上,只是好事者又說了,果然不得盛寵了,人也安分了。
日子平靜的出奇,寒冬將至,早上起來,已是銀裝素裹,雪花像雪白的精靈,飛舞著,暮雪看到白雪,高興極了,白雪皚皚,整個世界一片潔白,晶瑩剔透。
“佳人倚面未曾眠,忽見玉屑落凡間。隨風(fēng)捕雪弄青影,月照白蓉只一人。遠(yuǎn)影樂音燈火明,近聞落雪體生寒。不知君郎何處安,妾在寒宮盼君還。”暮雪輕舞彈唱著。自娛自樂,仿佛冰雪之間一塵不染的仙子。
姚寧雖不得寵,可貴為皇后,宮里吃穿用度不愁,可暮雪這就慘了,太監(jiān),宮娥,都時時擠兌,到這個時候了,連木炭都不給雅賢樓。暮雪又生性好強(qiáng),不愿和夕顏,姚寧訴苦。
不過,暮雪也不會坐以待斃,用殘淚給的錢,買了好多日用品,包括上等木炭。
近日,宮里盛傳,玲瓏玉暖閣半夜里總是有人影,好多人說那鬧鬼,可離妃覺得事有蹊蹺,便派人守著,果然,小順子說,是焉妃和墨連星,離妃心想,兩個人好大的膽子。想告訴墨雨軒,不過小順子卻出了個更好的主意,離妃重重賞了小順子。
黃昏時,綠竅回報,“如妃娘娘約你去梅園游玩。說有事相商。”
如妃可是這冷酷的宮里唯一一個雪中送炭的人了,前來相請必有緣故。所以暮雪身著白色的襦裙,披上大紅的斗篷,配間單的頭飾,映的整個人嬌艷欲滴,一個人去梅園赴約,自古梅花香自苦寒來,暮雪也佩服這花的品性,千百年來,經(jīng)無數(shù),嚴(yán)寒,霜壓,雪期,卻始終不改習(xí)性,不與百花爭春,獨(dú)于霜雪唯舞。
好些日子不出雅賢樓,也卻無聊,便獨(dú)自徘徊在梅園。等了幾個時辰,也不見如妃,心想如妃平日里最穩(wěn)重踏實,今個怎么這么不靠譜呢。天也黑了,人也倦了,便決定回宮休息。
回到雅賢樓時,看到皇上,太后,還有一眾妃嬪,都在,心想,又是出了什么事,姚寧偷偷給她使眼色。她略一點(diǎn)頭。忙像太后和皇上行禮。墨雨軒棱角分明的五官露出威嚴(yán)的表情。太后看到暮雪就進(jìn)入戰(zhàn)斗模式。
太后,鄙夷的嗤笑著。
暮雪受不來這么壓抑的氣氛,便主動開口問道,“不知皇上和太后來此,有什么事?”
太后冷冷一笑,說,“你自己做了什么不知道嗎?哀家問你,這么長時間,你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