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默默地站在雨軒身邊,眼看暮雪的臉色越來越鐵青,嘴裡不停吐著毒血,墨雨軒輕輕的給她擦拭著,呼吸也漸漸微弱,傾城自胸間掏出藥丸遞給墨雨軒。
說“皇兄,讓她吃這個吧。”
墨雨軒驚恐的看著傾城,說“不行,朕不同意,這是”
還沒說完,傾城就迅速封了他的穴位。
墨雨軒堅定的說道。“傾城,你的藥未必能救活她,還要搭上你的性命,朕怎麼忍心。’’
傾城微微一笑,安慰雨軒道,“皇兄,我的病這麼多年了,說不定已經好了,而她命在旦夕,再說,暮雪對我有救命之恩。”
說著將手中的藥強行塞到暮雪嘴裡。
墨雨軒含淚說,“傾城,皇兄對不起你。”
墨傾城笑著說道,“皇兄,要不是你時時護著我,我活不到現在,每個人有每個人所求的圓滿,我求得就是你們幸福。”
說著就往外走,墨雨軒急忙說道,“傾城,能不能再讓皇兄看看你。”
傾城回頭對他說道,“皇兄,如有來世,我們還做兄弟,只是,我只願生在布衣,不入宮門,你說好嗎?
墨雨軒含淚點頭。
墨傾城眼裡也含滿淚水,神情滿是不捨。
傾城轉身,輕輕吟道,“只願寒衣度春秋,閒時與兄賞月遊。幾杯黃水暖心肺,嬉笑紅塵名不留。”身後是一臉不捨的墨雨軒。
墨傾城獨自走在回王府的路上,夜裡的雨。一滴滴的滑落,打在傾城冰冷的臉上,是塵埃落定的滄桑,他強忍著熟悉的疼痛,十幾年了,似乎忘了那場噩夢,中的毒,是剎那芳華,黑髮與白頭,一時間擁有,本是宮裡對女人最歹毒的懲罰,卻不想對於完美主義的傾城也是一樣殘酷,他只想被人記得他傾國傾城的容顏,指染琴絃時沾花一笑,情溢滿心懷,卻不敢在輕易的傾情於塵世。
綠竅看到傾城時,著實嚇了一跳,瞬間就明白了,忙扶他到牀上休息,邊安慰他說,一切都會好起來,明天去找師傅。他說,“我這個樣子,自己看了都噁心。”
傾城終究還是選擇離開,半夜他的屋裡起了大火,綠竅幾度昏厥,她早就應該料到,那樣一個嫡仙般的男子,又能容忍這樣不完美的自己呢,可他哪裡知道,無論他變成什麼樣,他在她心裡永遠是最初的樣子。不佔凡土,嬉笑人間。
當晚,傾城王府失火的消息傳遍了京城,墨雨軒悲痛欲絕,他護了多年的弟弟,就這樣悲壯的走了。曾幾何時,那個整日跟在他身後的小男孩,突然間就長大了,變得才思敏捷,談吐不凡,可他乾淨的臉龐,無邪的雙瞬,似乎從沒被污染般,在他面前隱藏起自己的博學神通,一心輔助他成就千秋霸業,就是這樣一個纖塵不染的完美無缺的男人,士爲己死,在他的流年裡泛起驚濤駭浪,以後,只要想到他,就是滿滿的心痛吧。
“本是同根花倆枝,同臨風雪盼彩霞。不同顏採雙驚豔,相扶不棄不分家。彩蝶飛舞伴雙花,雙花有意蝶無家。忽然一夜風雷至,一枝繁盛一枝罷。”墨雨軒拿著銀壺自斟自飲輕吟著,想起他們兄弟二人被譽爲帝王花的情景。
三日後,暮雪終於甦醒了,太后聽說死了的暮雪又活過來了,捶胸頓足的說,“真是妖孽,菱悅國的妖孽,都是禍國殃民的妖孽啊。”
暮雪醒後,雖然雅賢樓一景一物都未改變,可她卻覺得恍如隔世,她喝下毒藥時,沒想到自己還會活過來,可上天真是個頑皮的傢伙,又讓她活了過來,看到新來的婢女,她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婢女回到,“綠竅”
“小愛怎麼樣了,皇上有沒有殺了她”?
“回娘娘,奴婢不知,”
“小離去哪了?”
“回娘娘,奴婢不知”
“皇上呢?他在哪?”
“回娘娘,奴婢不知”
這一連竄的不知,讓暮雪氣堵,一時之間也不知問她什麼了。她對她的抗拒非常明顯,這時這個綠衫婢女說道:“娘娘沒有什麼吩咐,奴婢就下去了。”
“好吧,你就下去吧。”暮雪感覺到渾身上下像被火烤過一樣,虛弱又無力。身體不能動,就動動腦子, 首先這個宮女是怎麼回事呢?不畏不亢,對暮雪有明顯的敵意。外表冷冰冰的,這又是怎麼回事呢?
幾天了,也不見墨雨軒,暮雪知道,經過這件事,兩個人一定會有間隙,宵小之徒又該見縫插針了。
綠竅平時不似小離小愛活潑,她總是悶悶不樂的,不言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