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何與馬結識,起初我倒是不以爲然,如今看來竟然成爲了我可以脫身報名的籌碼。 那寶馬在我身邊一副習以爲常的模樣,這守衛自然也知曉這個,上下打量了一番,見並無異樣,於是便放行了。 我在心底重重的鬆了一口氣,林毅仍舊一副嚴肅的面孔,一手牽著領頭馬匹,輕車熟路的朝著前方走去。 我緊隨著他的步子,生怕跟丟了,周圍稀稀落落的有幾個金兵,都是全副武裝的樣子,司狐是在嚴陣以待。 眼下這樣的情況,政局動盪,民不聊生。過的都不是什麼太平日子,說不準什麼時候便要隨時開戰。 我這是第一次親身處在這樣的環境中,那些電視劇中的場面,雖說有幾分差異,但是大體還真是活生生的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雖然心裡十分的好奇這古人的兵營如何,但是我卻不敢東張西望,怯生生的走著,心有餘悸想著說不準自己一個動作神情不對勁了,就會惹來殺頭之禍了。 林毅很快便帶我去到交馬的地方,一個木棚下放著一堆枯草,我心說這環境也太寒酸了,也不知道我們這幾匹寶貝馬兒受不受的了這裡的環境。 說話間我視線瞥到一旁,眼瞅見一口諾大的鍋子,底下熊熊的燃著柴火,鍋裡不知道在煮些什麼,濃煙繚繞,鼻尖是一股濃重的藥草味兒。 這是在用大鍋熬藥?我疑惑的看著,不禁詢問起林毅,他側頭順著我的目光看了過去,這才緩緩向我解釋,那裡面是平日給將士們驅病防禦的藥湯。 我聽聞這話便也知曉原來是提前預防的良藥,心裡不禁有些讚歎,想的倒還挺周到,林毅接著又同我說,金人到這中原來很是水土不服,平日裡也不斷的需要這些藥物的治療。 原來如此,這也是情有可原,更何況這中原還算好了,不必南方整日下雨,他們不得哭爹喊娘了。 “福金,你看到那邊最北的氈房
沒?”林毅用眼神示意我,爲了不引起旁人注意,他換了對我的稱呼,並且將聲音壓到最低,只有我兩人能夠聽得清楚。 我點頭示意他明白了,於是林毅繼續悄聲說道:“你看準了時機從這間帳篷後面溜過去,這是時間點那裡沒人巡邏,我在這給你做掩護。” 林毅這人表面上看去是個榆木疙瘩,殊不知卻也有這樣精明機敏的時候,我愣愣的聽著他的這個計劃和安排。 心裡不覺有些讚歎,於是便也答應下來,按著林毅的說法,我仔細的觀察了四周,找準了機會便用眼神示意林毅,隨即躡手躡腳小心翼翼的從帳篷的後面,溜到了嘴北邊的氈房處。 果然是一路暢通無阻,我心裡一邊驚詫一邊繼續仔細的觀察著周圍,極爲謹慎的朝前走去。 這本來看著並不是很遙遠的距離,我卻覺得自己走了半個世紀,心裡不斷的通通直跳,我仍舊要佯裝淡定。 氈房的門是虛掩著的,我不知這是爲何,難不成金人對俘虜就是這樣放鬆警惕嗎?我疑惑之間便走進了氈房內。 冷不丁的看到房內竟然有兩個人,我一時間也認不出來究竟誰是趙構,但是當我仔細看去,意識到另一個只是手託食盤的僕從的時候,心裡也就瞭然了。 “你是做什麼的?”那僕從開口,卻是一副正宗宋人的腔調,我微微一愣,這又是演的哪兒齣戲。 “我是來送寶馬的小廝,迷路走錯了地方,不知……”我用以同樣的宋人腔調回應,其實也就是趙福金的本聲了。 不遠處正襟危坐的凌然男子在聽聞我這話之後,眼神倏地朝我看了過來。 “你下去吧。”趙構吩咐那僕從,僕從聽聞這話便也老實的走了出去,甚至很有禮貌的爲我們關上了門。 我心中啞然,這看上去並不是被俘虜了,竟然還有隨身的僕從,我驚訝之餘也緩過神來,想起這次冒著危險前來的目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