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里一時安靜下來,許久都沒有人說話。
這時,鴻雁郡主站起身來,說道:“今天的事情,還請諸位保守秘密,否則,朝廷一定不會放過他的。”說完,鴻雁郡主便走出了大廳。
瘋和尚也站了起來,道:“和尚不惹麻煩,麻煩卻來找和尚。”
王山跟著瘋和尚也出去了。
李百衣一看都走了,只好說道:“我們也告退了。”
待李百衣和薩月走了之后,大廳之內,便只剩下新義軍的三個首領、聶遠和方四郎了。
只見方四郎看著張林,道:“現在你們知道了秦淑儀的身份,準備怎么辦?”
秦淑儀是前宰相的遺孤,身份非同小可。朝廷當年殺秦鵬飛的時候,是以通敵叛國罪來處死他的。
通敵叛國是要誅殺九族的,雖然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年,但如果讓朝廷知道秦淑儀的下落,朝廷一定不會放過她。
斬草除根,朝廷中的一些人一向做的很好。
如今秦淑儀身份暴露,而且就在新義軍的大營之內,況且秦淑儀又是張關二人的義妹。因此,如何處理秦淑儀是一擺在眼前的問題。
聽到方四郎如此問,張林笑道:“放前輩問的好,之前我們不知道淑儀的身份,確實是疏忽了。現在知道淑儀的身份了,沒想到她竟然是大化朝丞相的女兒,如此尊貴的身份,我們得好好慶祝一下,二師弟,你說呢?”
關山點頭,道:“不錯,不錯,是該好好慶祝一下。”
方四郎聽了張林的話,面色緩和下來,但依然說道:“你們這樣做,不怕朝廷的報復嗎?”
張林笑道:“縣城我們都搶了幾十座了,還能害怕朝廷的報復。”
方四郎搖搖頭,道:“這不一樣,現在朝廷中有些人可以看到城池失陷,也不愿意讓秦淑儀活著,你明白嗎?”
張林道:“方前輩的意思我懂,但是,既然淑儀是我們的義妹,那就是我們的親人,無論怎么樣,我們是不會拋下她的。朝廷要是想要打,就讓他們盡管來吧!”
方四郎道:“難得你們有這份俠義之心,但俠義之心并不代表實力。就憑你們這幾千人,能保護得了秦淑儀嗎?”
張林道:“哪方前輩的意思是?”
方四郎道:“我的意思是,秦淑儀由我帶走,這樣一來,既能保護她,也能給你們減輕壓力。”
關山搖搖頭,道:“方前輩,恐怕淑儀是不會跟你走的。”
方四郎道:“這點你們不用管,如果她答應跟我走的話,你們不能阻攔她。”
關山道:“只要淑儀答應,我們絕不阻攔,但方前輩也得向我們保證,淑儀如果跟你走的話,不能收到半點傷害。”
方四郎道:“這點你放心!”說完,方四郎就走了。
這時,張林道:“王將軍,請你下去通知各部,新義軍大營立刻進入戰備狀態,多派出些斥候,警戒線向外延伸十里,一旦有情況,第一時間回報。“
王龍抱拳道:“得令!”
張林接著道:“關軍師,命你的諜報人員密切注意京城的動向,一旦有異常,最快的時間將消息送回來。”
關山抱拳道:“得令!”
張林道:“好了,你們下去安排吧!這幾天是我們都要謹慎些,不能在大軍開拔前出現意外。”
王龍和關山下去之后。
聶遠忽然說道:“大將軍,請您給我下令吧!我保證完成任務。”
張林笑道:“好了,小師弟,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聶遠道:“大師兄,你剛才真的很威風啊!我真想留在新義軍和你們在一起。”
張林笑了笑,道:“小師弟,這里真有件事要需要你幫忙。”
聶遠道:“大師兄盡管說。”
張林道:“今日在座的有幾個江湖人物,我想讓你多注意注意他們。”
聶遠道:“大師兄是怕他們泄露了淑儀姐的消息。”
張林道:“不錯,這個消息此時萬萬不能泄露,至少在大軍開拔之前不能讓朝廷知道這個消息。”
聶遠知道事關緊要,但他仍然說道:“這件事對朝廷和新義軍來說可能很重要,但像瘋和尚李百衣他們這些江湖人物,應該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的。”
張林笑道:“你以為江湖中人就跟朝廷沒有牽扯了,你看方四郎不也是江湖人物嗎?不一樣跟著鴻雁郡主來到了這里。還有這次太行會盟,你以為僅僅是邪道人物參加嗎?我剛剛收到的消息,南方的赤眉軍也會派人來參加。”
聶遠驚訝道:“這是江湖邪道中人的會盟,赤眉軍來干什么?”
張林道:“現在天下大亂,朝廷和江湖又哪能分的那么清楚,而且這次鴻雁郡主來,恐怕也是為了太行會盟而來的。”
聶遠聞言默然,沒想到一個太行會盟,竟然會有這么多勢力來參加。
張林道:“小師弟,我交代你的事情,你一定多上上心。”
聶遠道:“放心吧!大師兄。”
聶遠看張林還有事情,便說道:“我去看看淑儀姐他們,你忙吧,大師兄。”
張林點點頭,忽然說道:“我看呂師妹剛才似乎有些不太一樣了。”
聶遠點點頭,道:“是有些不一樣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張林道:“好了,你去吧!”
聶遠出了大廳,來到淑儀的房間,敲了敲門,只聽淑儀問道:“誰啊?”
聶遠道:“是我,淑儀姐。”
淑儀道:“小師弟啊,進來吧!”
聶遠推門而入,只見秦淑儀已經停止了哭泣,不過眼睛略微有著腫。
聶遠算是第一次進入女子的閨房,之前雖然到過呂依云的房間,但在青云山上,呂依云的房間非常的簡樸簡單,跟聶遠他們的房間沒什么差別。但此時進了秦淑儀的房間,聶遠聞道了一股淡淡的幽香,這是他之前從未有過的經驗
秦淑儀見到聶遠進來,略微偏了偏頭,顯然是不想讓聶遠看到自己紅腫的眼睛。
秦淑儀問道:“小師弟有什么事?”
聶遠笑道:“淑儀姐好些了嗎?”
秦淑儀回過頭看著聶遠,道:“你來就是為了看我。”
聶遠道:“當然了。”
秦淑儀道:“我不信,你不是為了來找依云姐,打著看我的幌子吧!”
聶遠道:“沒有,沒有。”他連說沒有,卻不知道是指什么。
這時,呂依云笑道:“好了,你別打趣他了,你看他都臉紅了。”
秦淑儀咯咯笑了起來。
聶遠卻心中驚訝,什么時候兩人關系這般好了。而且,呂依云似乎變得更加開朗了。
秦淑儀笑道:“依云姐,你看小師弟的臉果然變紅了。”
聶遠手足無措,連忙道:“既然淑儀姐沒事,那我先出去了。”
說完站起身就要走。
秦淑儀道:“等等。”
聶遠問道:“淑儀姐還有什么事?”
秦淑儀道:“小師弟,我想跟你學道術,你能教我嗎?”
聶遠驚訝道:“淑儀姐,為何突然想學道術了。”
秦淑儀笑道:“這你不用管,就說你教不教吧!”
聶遠道:“當然教了。”
秦淑儀笑道:“除了我之外,還有一個人你也得教她。”
聶遠道:“還有誰?”
秦淑儀笑而不答,這時,呂依云看著聶遠道:“我也想學道術。”
聶遠訝然道:“呂師姐!”
秦淑儀道:“怎么還叫呂師姐,不是說好了叫依云姐嗎?”
聶遠哪敢再聽,便落荒而逃。
秦淑儀叫道:“什么時候開始教我們?”
聶遠道:“你們想什么時候都行。”
聶遠走后,秦淑儀對呂依云道:“你這個師弟真有意思。”
呂依云道:“他還沒長大呢!”
秦淑儀道:“他今年多大了?”
呂依云搖搖頭,道:“我不知道。”
秦淑儀道:“你是不是喜歡他?”
呂依云許久沒有說話,然后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
秦淑儀嘆道:“他還沒長大,而你卻什么也不知道,真讓人愁死了。”
且說聶遠出去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他沒有盤膝而坐,而是躺在了床上。從青云門離開以來,他便再沒有躺在床上睡過覺。
之前呂依云一點離不開他,他只能守在她的身旁,累了就在椅子上小憩一會,大部分時間都在打坐。
現在在新義軍的大營里,聶遠終于可以好好睡一覺了了。
他心神放松之下,加上昨日大戰受了傷,實在是疲乏之極,不過一會他便睡著了。
這時,只見他的胸前發出微微的綠光,綠光越來越盛,最終在空中幻化出一個人形。
只見這個人形有些模糊,但也可以看得出來是一個背負長劍的女子。
只見這個女子看了聶遠一眼,發現聶遠睡得很深,便化作一道綠光沖出了屋子。
而聶遠一無所察。
只見綠光飛出了屋子,便來到了后山。
只見那個雪人的頭已經融化了大半,綠光重新幻化成人形,拔出了長劍,將雪人看得四分五裂,完了上去用腳跺了幾下,這才滿意的拍拍手。
做完這些,綠光沖向了天空,不知道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