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雪峰論劍勢 云裳會柳生
一路摟著趙妮,心中百感交集,低頭,托起她的下顎,兩人就在翻騰的云海之上熱烈而唇舌糾纏。良久,我抹去她眼角的淚:“叫你妮兒,可以嗎?”“呃!少……少爺?!彼邼乇荛_我的目光。我捧著她的臉蛋:“為什么要叫我‘少爺’呢?我從來沒把你當(dāng)做下人看待啊?!薄翱墒俏摇壹捱^人,還是倩兒的姑姑,終究是上不了臺面的女人。”“胡說!你愿意為我殉情,難道我便是這樣的薄情寡義嗎?”我再一次重重地吻上,很快便得到了熱烈的回應(yīng)。忽然,耳邊傳來了一聲熟悉的嬌喝:“還說自己不薄情?”我轉(zhuǎn)身,只見云海深處,金鸞縱風(fēng)而來。鳳冠之上,芳兒迎天傲立,而趙倩則跟在身后,滿眼滿意的笑容。
“有了新人忘了舊人。”芳兒凌空一躍,輕步踏風(fēng)而來,“我問你,你有吻過倩兒妹妹嗎?”倩兒頓時俏臉緋紅,嗔道:“芳姐姐說笑了。風(fēng)既然愿意為我去搶親,無論最后和姑姑結(jié)果如何,我都很是滿意了?!薄百粌??!蔽覜]有絲毫松開妮兒的意思,“特地來接你的姑姑嗎?”“是,也不是。”倩兒站在金鸞上回道?!笆裁匆馑??”我問。芳兒接道:“想和你去燕國轉(zhuǎn)轉(zhuǎn)?!薄罢l?你嗎?”我奇道,“去燕國?”“對!你在齊國捅了個這么大的窟窿,難道我這個做姐姐的還不要替你補上嗎?”“姐姐是想讓楚國和燕國一同出兵,對齊國實行一定的打擊。”倩兒說,“我不過是順道來接姑姑,并且,見見你這個負(fù)心人。”我皺了皺眉:“沒必要吧。似乎我們并不怕那個草包太子發(fā)難???”“可是我們也不可以給齊國騰出手來全力打擊國內(nèi)的神教勢力不是嗎?”“也許你是對的,芳,那好吧。倩兒,你坐著金鸞,帶著妮兒回去,然后,讓云裳去絕天珠峰之巔上取一件東西。”“什么東西?”倩兒問道?!斑@個她自然會知道,你不用多問。”“什么嘛!又要馬兒跑,還要馬兒不吃草,你居然連我這點好奇心都不滿足,還要我跑腿,免談?!薄罢O,趙馬兒,這名字不錯。你說的,我可沒說。哈哈哈……”“你你你,哼,我不理你!”我不待她發(fā)難,在妮兒的香臀之上用力地一捏,然后趁著她意亂情迷之際在她的背后輕輕一推,她便飛到了倩兒的懷中。然后我拉著芳兒,駕著九月飛快地展翅而去。留下一臉氣惱的倩兒無力地看了一眼滿面嬌羞的妮兒,想追卻已是追之不及。倩兒在金鸞頭上狠狠一跺腳:“就你非得最慢!還呆在這里干什么?回去啦!”
我和芳兒一路向東,向著燕國的首都而去。芳兒緊緊依偎在我的懷中,略帶傷感地嘆道:“曾幾何時,這個懷抱是只屬于我的。”“怎么?芳兒對其她的姐妹吃醋嗎?”我歉意地看著她的面龐,“都怪我太過于多情?!薄斑@都不怪你?!狈純簱u了搖頭,“你本就不能完全屬于我。就算沒有其她的姐妹,可是后土姐姐呢?況且你身邊好多女孩都是我撮合的。如果我反對你和倩兒妹妹,或者是朱兒姐姐,我想你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拒絕她們對嗎?”我無奈地拂過她的面頰:“雖然很殘忍,但是我真的會這么做,毫不留情的拒絕。”“所以啊,這些對了我來說就足夠了。只是……”“只是什么?”“風(fēng),將來的婚禮上,會有我的一席之地嗎?”“你這是什么話!”我驚道,“如果你沒有位置,那誰還配有這個位置!”“可是……”“沒有可是!如果你覺得這個世界沒辦法接受我們,那么我就不在這兒舉辦婚禮就是!”“不在這里?”“對!回我的輪回第七道。大道為媒,諸仙為證,你和后土,將是站在我身邊最近的女孩子!”“風(fēng)!”她深情的一聲呼喊,雙手緊緊擁上我的脖子,毫無由于的香吻。九月絲毫沒有在意背上發(fā)生多么浪漫的情景,仍舊平穩(wěn)的飛翔在九天之際,很快,駕臨了燕王宮上方。席卷天地的熱浪,伴隨著金色的光芒照耀大地。一道紫芒,我和芳兒端坐紫蓮之上,作詩而來:“天地初分道為尊,陰陽合序五行分。自演洪荒無窮妙,如今誰堪掌中存?因果自然輪回道,功德業(yè)障又何成?大道已開千秋論,無量量劫逆乾坤!”燕王慌忙出迎,一眾文武跪倒在地。
另一邊,云裳端坐在劍閣中央的寶座之上,滿目驚疑地看著倩兒:“再問一次,妹妹,夫君真的說要我趙云裳去珠峰絕頂取一件東西嗎?”“對!就是如此,而且也沒有告訴倩兒要姐姐去取什么?!壁w倩疑惑地回道,“姐姐已經(jīng)是第三次問我了。到底要拿何物?姐姐知道嗎?”“我想我已經(jīng)知道了??墒谴宋锾^于恐怖,你最好不要知道。倩兒,姐姐鄭重的問你,他真的沒有說是為誰去取這件東西嗎?”“沒有。”倩兒氣惱的搖了搖頭,“我看他啊根本就沒把我當(dāng)回事?!痹粕颜诡佉恍Γ骸霸趺?,這么快就氣餒了嗎?要知道田貞田鳳姐妹可是多少時間的日夜相守才得到他的認(rèn)可的。你要是這點委屈也忍不住,如何讓他心動?”“好啦好啦。知道了!姐姐,你何時動身?”“事不宜遲,我現(xiàn)在就走。鳳兒妹妹,你帶著妮妹妹去紅樓劍藏挑選合適的武決?!薄笆堑模憬愀襾??!壁w妮施禮離開之后,云裳臉色一整,換一聲“金鵬”,隨即腳下整座劍閣莫名震顫,劍閣背后的步窮青鸞之巔,金色的巨大神鳥騰空而起。趙云裳仙姿卓卓,躍空而上,向著那萬米高的雪山絕頂飛去。
萬里高峰,千載飛雪,一道冷冽的寒風(fēng),吹動著同樣冷冽的身影,握劍的手,在風(fēng)霜無情的吹拂之下,卻仍舊是沒有絲毫的松動。一身勁裝,一縷飄在額前的長發(fā),冷然不輸于冰天雪地的眼神,透著無暇的澄澈,讓他的身體與靈魂與這天仙絕地的寒冷融為一體。他的身后,一名藍(lán)衣蒙面的傾城女子,搖著婀娜的體態(tài),款款走來。“夫君,無論看多少次,你在這漫天飄雪的冰垣上悟劍的身姿與氣質(zhì),永遠(yuǎn)是那么迷人!”樓無痕輕聲一嘆,眼中盡是癡迷。柳生劍影轉(zhuǎn)身的瞬間,收劍回鞘之前的輕輕一劃,竟讓妻子身邊的風(fēng)雪盡數(shù)停滯?!澳?,冷嗎?”他永遠(yuǎn)是這樣,不知道該如何表達(dá)自己的感情,可無論前世今生,最讓她沉醉的就是這仿佛不食人間煙火的一種傲然?!安焕洹!睒菬o痕淡淡一笑,“我紅樓之中的武功,只會在風(fēng)雪之中越來越強。這樣的寒冷,絕對傷不到我們這個級別的人,不是嗎?”“如果在這里和你姐姐一戰(zhàn),她是否可以接下我的萬神劫第三招?”柳生劍影微微沉吟,手指一伸,無邊劍氣縱橫,在雪地之上橫掃狂馳,空氣中瞬間升騰起漫天的雪塵。樓無痕搖了搖頭:“你應(yīng)該問,在這樣的地方,你是不是能在不施展‘?dāng)⊥鲋畡Α那疤嵯铝粝律鷻C?!焙敛涣粲嗟?,最最坦白的回答,柳生心神一顫,閉目,方才激起的冰雪落地,腳下赫然留下一個巨大的“劍”字:“為何?”“姐姐的劍法,極陰極寒,漫天飄雪,無疑可以讓她的實力有整整三倍以上的加持。你,敗亡的機會很大?!薄澳怯趾雾毷┱埂?dāng)⊥鲋畡Α??!绷鷦τ熬従徸呦蚱拮樱┑刂暇故俏戳粝乱唤z一毫的足跡,“無痕,你從來沒有對我失去過信心?!薄坝行判模菍浇粦?zhàn)的你,如今的情況,就算你贏,贏的代價如何,我難以估計?!薄啊?dāng)⊥鲋畡Α?,乃是無差別的自殺性招式,凌架于萬神劫之上,是施展之后必須轉(zhuǎn)世兵解的絕招。我不會對她使用的。因為她是你的姐姐?!睒菬o痕眼中閃過感動的淚水,兩人相依緩緩走向一處安身的山洞??粗矍爸饾u覆蓋所有視線的風(fēng)雪,柳生呆呆的出神:“如果真的如此,我倒真希望與她一戰(zhàn)?!?
“千秋雪,浸染紅樓芳華,萬里冰霜,欲化難化。手中劍,盡已無雙無暇,此心誰鑒,惟問天涯。”一聲詩號,吹散萬里冰霜,原本肆虐的狂風(fēng),在此刻竟然全部停滯!天空之中,金華耀目,自是神禽圣路開,佳人踏劍來。趙云裳所過之處,風(fēng)雪避讓,宛若神仙妃子,飄然而來。“姐姐!”樓無痕驚喜的叫道,“你怎么會來這里?”“為取一件東西。”云裳緩緩踏步而來,滿地的積雪竟也是自覺翻開一條通途,宛若迎接冰雪女王的降臨。“何物?”柳生目光一凜,沉聲問道?!霸旎鸸住!薄笆裁矗俊眲κブ苌韯怏E升,“是誰人叫你來的?”“除了我的夫君,還有何人能讓我趙云裳出手?”“此時非同小可!你可知道他要為何人開啟金棺?”“不知?!痹粕褢?yīng)道。劍圣目光更寒:“又可知道以他的能力為何要借住金棺之力?”“不知?!薄凹热徊恢?,我如何能放心交出這逆天之物?”“你可以放心,因為是他需要?!痹粕巡讲骄o*,絲毫沒有退讓余地?!凹热蝗绱?,還請他親自前來,或是我游歷之后,自去見他,當(dāng)面說清,方可相借?!薄胺潘?!”云裳目光一寒,殺意大盛,“你敢對道尊無禮!”
樓無痕眼見二人之間似乎一觸即發(fā),連忙擋到了中間:“你們先冷靜一下好嗎?”柳生心中一暖,殺意退去,云裳亦是暫時忍讓?!敖憬?,這造化金棺是何物?”樓無痕奇道。趙云裳挽過妹妹的手臂:“造化金棺,是柳生劍影好友任劍誰打造的寶物。”“哦?任劍誰的東西?他是鑄劍名家,居然還會打造棺材?”“前世任劍誰千勝不敗,卻在第一千場比劍中輸給了當(dāng)時八歲的柳生,所以自號‘一敗涂地’,從此封劍石中不再問。他隱居天劍鋒,為人修補兵刃,一手煉劍手出神入化。這口金棺就是這段時間的巔峰之作。”趙云裳回道?!芭??這我倒是沒聽說過。那他后來不是為了給好友報仇重新拿起了虎魄神兵嗎?為何沒有更杰出的作品?這口金棺又是什么東西?有什么奧妙?”“的確,他重新找回自信之后甚至打敗了劍圣。”趙云裳遺憾又愧疚地回道,“可惜他得勝之后就來挑戰(zhàn)我,被我借歲月輪之力殺了。在此期間,他再無有能與造化金棺這等玄妙的寶物相媲美的杰作問世了。這金棺有著逆天改命的作用?!薄罢媸强上?,原來是他的絕頂遺作,難怪提到的時候夫君這般的殺意大盛。不知道這金棺怎么個逆天改命?”“聽夫君說,任劍誰把自己的弟子衛(wèi)清風(fēng)渾身每一寸筋骨和五臟六腑全部打碎,然后放入金棺之內(nèi),隨后丟下不滅火山錘煉,雖然沒有成功完成就被人取出,可是衛(wèi)清風(fēng)仍舊成為當(dāng)時武林的絕頂先天?!睒菬o痕心頭大顫:“姐姐,這鍛煉之法也太過于殘忍血腥了吧!道尊通天之能,怎么會需要它?對他來說改變一個人的資質(zhì)簡直是易如反掌!而且,這件寶物怎么會在夫君手里?”“確實在我手中?!绷溃靶l(wèi)清風(fēng)重生后,金棺被我取走埋藏,后來找道尊修復(fù)重新煉造,現(xiàn)在就藏在這珠峰絕頂之上?!薄爸劣跒楹畏蚓胍@件寶物,我沒有必要知道。我知道的只有拿到金棺回去一了他的心愿。”云裳接道,“柳生劍影,你給是不給?”“拔劍吧!”一聲冷喝,風(fēng)雪再起,狂掃四散的氣勁,將樓無痕震退數(shù)百米。她飛身驟退,落到遠(yuǎn)處的一座山峰之上,等候著這場曠古的劍訣展開。
柳生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你若勝,我交出金棺,并且關(guān)于任劍誰的事一筆勾銷?!痹粕岩埋秋h飄,長袖在風(fēng)中作響,一聲嬌喝:“留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