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后,何誠找到了張星極。
中午班長吩咐他跟張星極要爭取拿到下一次黑板報評比的一等獎,何誠雖然對一等獎什么的比較無所謂,但本職工作還是得完成的。
“交給我吧!”
得知來意之后,張星極拍著胸脯,大包大攬道:“你只要負責在我留空的地方寫字就行了。”
嗯,在各種意義上都很有活力。
何誠收回偷瞄的視線,松了口氣道:“設計這塊交給你了,我負責干苦力跟填字。”
分工很明確,其實以前顧陶陶也就負責苦力跟填字這塊,何誠只是頂了她的位置。至于草案方面......還是別為難他了,他的藝術細胞也就比柳小葉高了那么一丟丟,大概跟上次那畫牛內臟的小屁孩差不多水平。
......
一天很快就過去了。
到家后,何誠發現家里陽臺還晾著兩件令人尷尬的內衣,估計是孫詩久早上忘記收了,便發條消息讓她來取一下。
結果一直等到晚上都沒得到回應。
本想打個電話問下,但何誠想了想:不就兩件內衣嗎?雖然確實是最容易讓人想入非非的胸衣跟內褲,但按照自己的肉食系猛男人設,決不應該這樣小題大做啊!
哼,不過是兩塊布而已。
于是懷著莊子所說的明鏡止水的心境,何誠坦蕩蕩的取下來兩件純白的內衣,然后找了個黑色的一次性塑料袋裝好,將其一路帶到了孫詩久家。
其實這一路他還挺心驚膽戰的,生怕有路過的警察叔叔攔住他,要求檢查他這黑袋子里裝了什么......
隨便敲了兩聲后,孫帥過來給他開了門。
“何誠哥你來的正好。”
見到是何誠,孫帥一副理所應當的語氣道,“我妹生病了,你來幫忙照顧一下吧。”
“什么病?”
何誠奇怪道。
他覺得有點突然,今早還那么大個活人,怎么晚上來就生病了?這么巧?
“好像是著了涼,正發燒呢。”
孫帥一臉‘男人都懂得’的表情,在那跟他擠眉弄眼。
懂你妹啊......不對,這確實是他妹......懂你個頭啊!雖然孫詩久昨晚睡我家,但絕不是你想象的因為某種劇烈運動著的涼啊!估計大概是昨晚睡沙發,被子太薄才感冒的吧?
誒?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還真的怪他,假如他留下來充當人肉電熱毯.......
見何誠陷入了思考,孫帥聳聳肩,隨便找了個凳子坐下并拿出手機道:“那就交給你了,我去訂外賣——何誠哥你吃了沒,沒吃的話我訂三份,不過得你付錢。”
尼瑪都這么晚了還沒吃飯,居然還好意思問我吃沒吃?
“為什么我付錢?”
何誠沒開口,光用眼神的就表達了這個意思。
孫帥當時就在凳子上叫了起來:
“何誠哥你可真小氣,詩久為了給你燒飯冷落我這么久,現在連個外賣都不肯請我嗎?小心我在父母面前說你壞話啊!”
總感覺這家伙比以前放肆多了,連稱呼也從何大哥變成了何誠哥。
何誠道:“行吧孫詩久我替你照顧會,晚飯也我請,你也別自己訂了待會我一起訂,省的多一道手續。”
他倒不擔心孫帥說什么壞話,但吃了孫詩久那么多頓,訂個外賣確實無所謂.....話說孫帥他們兩人的父母貌似是在外省打工來著,所以就算孫帥在電話里說何誠壞話,他也不擔心會怎樣,難道還能坐高鐵來他家不成?
孫帥點點頭:“記得別放香菜和大蒜,蔥也少點。”
切,真是個挑食的家伙,平時孫詩久給他做飯一定很麻煩吧?
“知道了。”
何誠一翻白眼,先低頭點了個佰家粥鋪的白粥,再隨便點了些另外的,按照孫帥指孫詩久臥室的方向走去。
門沒鎖,一拉就開了,而孫詩久就靜靜的躺在房間正中的一張藍色的木制單人床上,像個童話世界的睡美人。但只要一走近就會發現這位睡美人不僅蓋著床厚棉被,還面色蒼白、眉頭緊緊皺起,似乎正在遭受女巫的詛咒。
發現孫詩久還穿著那件男式的深綠色開襟衫,何誠便知道她可能在床上躺了一整天了。
我真太不夠細心了,早上居然沒發現孫詩久的異常。
何誠有點小內疚,他用手背比對了下雙方的溫度,發現不是很燙后,不由松了一口氣。
“唔......”
估計是摸額頭的動作驚醒了孫詩久,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看著眼前一個比較模糊的身影,語氣虛弱而不確定道:“學長?”
嗯,是我。
何誠剛準備應聲,結果孫詩久就自言自語起來了。
“不對,學長怎么會忽然過來呢,一定是我出現幻覺了。”
孫詩久轉回頭,雙目無神的望著天花板,而她的聲音也很輕,像是做夢的人在囈語。
“明明沒有告訴過,卻幻想學長會自己找過來,我還真是太想當然了。”
“可總覺得好失落......明明爸爸媽媽說過要我學會遠離男生,我難道是個壞孩子嗎?”
“跟學長接吻過的我,應該就是壞孩子了。”
何誠覺得再這樣下去就變成自爆大會了,趕緊出聲道:“額,其實我真的在這邊。”
“?”
孫詩久怔怔的偏過頭,再次看到坐在床旁的何誠。
“你的東西忘了,我過來送一下。”
何誠伸手指了下放在桌上的黑色袋子,里面裝著兩塊白色的布。
“!”
意識到不是幻覺而是學長真的來了之后,孫詩久原本蒼白的面色迅速染上一層驚人的紅暈,紅的仿佛要冒出蒸汽。
要是現在量體溫的話,估計得送去急救了。
何誠心道。
“學長......剛才有聽到我說的話嗎?”
孫詩久用被子遮住了半張臉,聲音悶悶的。
“沒有,你聲音太輕了。”
何誠撒謊道。
“還好。”孫詩久松了一口氣,“不然我可能沒有面目繼續活在這個世上了。”
wωw● ttκΛ n● C〇 沒那么夸張吧喂!是因為發燒的原因嗎?雖然這種自曝一旦被人聽到就類似于社會性死亡,但以前孫詩久怎么可能會說出這種‘沒有臉活在世上’這種話啊?最多是囁嚅兩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