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呀?”陳陌對著門的方向吼了一句,可是讓他詫異的是,門外卻是沒有迴應,反而敲門的頻率愈加的頻繁。
感覺到這異樣的一幕,陳陌將一旁的衣服拿來套在了身上,然後再將手槍握在了手裡,赤著腳板緩緩朝門的方向走去。
敲門的聲音愈加的頻繁,陳陌輕輕將耳朵貼在了門上,想要聽聽門外到底有幾人。可是讓他感到極爲詫異的是,門外的人幾乎除了敲門之外,就沒有發(fā)出別的聲響了。而且,讓陳陌感到毛骨悚然的是,當他從門上那個貓眼從內(nèi)往外看去的時候,看見的,卻僅僅是一隻眼睛。
這一幕,差點沒將陳陌給嚇死,不過陳陌心中向來沒有鬼神論,所以他敢肯定,這門外絕對是人。只不過讓陳陌詫異的是,這他媽是誰這麼無聊,半夜跑來敲門還不報名字。
陳陌的動作很輕,只見得他左手拿著手槍,右手輕輕的去拉門栓,然後整個人貼到了門背後的牆壁上。而等他將門緩緩打開的時候,一隻手從門外伸了進來。
屋裡已經(jīng)關(guān)了燈,但陳陌依然能看清這個傢伙的手,所以在當這隻手完全從門外伸進來的時候,陳陌便快速的作出了動作。只見得陳陌快速的伸出了右手,一把抓住了來人的手,然後整個人順勢將其往屋裡一拉,右手直接抓著那人的手在他的脖子上纏了一圈,然後整個身體順勢將其按在了牀上,槍口抵在了這個傢伙的腦門上。
這個傢伙是個男人,陳陌在將其按在牀上的一剎那,便擡起腳將身後的燈給打開了,可是當他轉(zhuǎn)過頭來看著自己身下的人是,卻是不由得一愣。
“是你?”陳陌看著這個骨瘦如柴的男子,滿臉氣憤的問道。
男子一頭紅綠的頭髮,一身穿的五顏六色,左邊的耳朵上還纏著紗布。而陳陌,在開燈的一剎那便認出了這個傢伙,這個小子,正是早上火車上偷陳陌錢的於洪洲。
於洪洲聽得陳陌的呢喃,沒有回答,而是重重的晃了晃身子,示意陳陌鬆開他。而陳陌,自然也不會一直這樣困著這個傢伙,在見到這個傢伙不停的掙扎之後,便緩緩坐起了身子。只不過在這個過程中,他的目光卻是一直落在於洪洲的身上,眼神中帶有一絲厭煩。
見到於洪洲從牀上爬了起來,坐在了牀邊之後,陳陌又緩緩起身將房間門給關(guān)上了,轉(zhuǎn)過頭來看著於洪洲,撇了撇嘴,問道:“說吧,你來幹什麼的?”
於洪洲擡起頭看著陳陌,就這麼死死的看著,也不開口說話,眼神不帶絲毫感情色彩,就這般靜靜的凝視著陳陌。
“小子,我有那麼好看嗎?”被這個傢伙注視了近五分鐘,陳陌終於按耐不住了,走到了這個傢伙的身旁,然後緩緩坐了下來。
陳陌的話讓得於洪洲再一次回過神來看,眼神漸漸變得有些迷離,而後緩緩移了開來,從自己的身下拿出了一個皮包。然後將皮包拉開,把裡面的現(xiàn)金全部倒在了陳陌的牀上。
這個皮包陳陌自然認識,這正是他今天下午給葉婷母親的那個皮包,裡面裝的錢足足有六十二萬。可是,現(xiàn)在這個皮包卻是出現(xiàn)在了於洪洲的手裡,而且於洪洲還特意來找自己,並且將
皮包裡的錢倒出來給他看。
陳陌頓時愣住了,看著於洪洲的眼神充滿了警惕。
“我能看出你不想給那個女人錢,所以我?guī)湍阃祷貋砹耍 膘逗橹揶D(zhuǎn)過身來,微笑著看著陳陌,眼神清澈無比,絲毫不像那種有陰謀詭計之人。
聽得這話的陳陌,再度陷入了呆滯狀態(tài),看著於洪洲這人畜無害的模樣,頓時有些哭笑不得。而且,讓他特別疑惑的是,這於洪洲爲什麼要這麼做?而且爲什麼偷了錢還偏偏來告訴他?所以,陳陌立馬就猜到,這個傢伙的目的,絕對不會是這麼簡單。
“於洪洲,我知道早上在火車上冒犯了你,我已經(jīng)跟你道過謙了。我不知道你這樣做到底有什麼目的,但是我在這裡在真心誠意的給你道聲歉,對不起!”陳陌是真的有些怕了,這個傢伙的舉動簡直不能用無厘頭來形容了,因爲這實在是太莫名其妙了,甚至是陳陌,心中都隱隱感到了一絲不安。
早在之前陳陌就猜到了這個傢伙會跟著自己,但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傢伙的跟蹤居然這麼的徹底,從到達壽仁縣開始,陳陌就沒有再見到這個小子,所以他還以爲自己已經(jīng)將這個傢伙甩掉了。可是讓他始料未及的是,這個傢伙居然會在這裡出現(xiàn)。這說明什麼?說明了這個傢伙從頭到尾都一直在跟著自己,而自己,卻是沒有絲毫的察覺。
於洪洲看著陳陌極度真誠的模樣,嘴角卻是勾起了一絲和韻的微笑,微微對著陳陌點了點頭,笑道:“大哥,我接受您的道歉!”
這句話一出口,陳陌就再一次愣了,頓時一屁股就坐在了於洪洲的身旁,一臉苦色的看著這個小子,問道:“於洪洲,你到底想要幹嘛?”
聽得這話,於洪洲嘴角的笑容漸漸消散而去,頓時表情化爲一抹正色,看著陳陌久久之後,才堅定的說了一句:“大哥,我想當兵!”
“哎呀,我滴個腦子!”陳陌聽得這話,重重的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再次用著哭笑不得的表情看著於洪洲,苦笑道:“哥們,你不帶這樣玩人的呀!你想當兵,那你就去華北重軍招兵處呀!你找我?guī)致铮吭僬f了,就算你想要當兵,也不至於將這錢給偷回來吧?”
於洪洲的表情依然是非常的篤定,絲毫沒有因爲陳陌這表情而變幻臉色。而且在聽得陳陌這話之後,他卻是直接從牀上站了起來,猶如電線桿的身材在此刻站得異常的挺拔,對著陳陌再次開口:“大哥,我不想當小偷了,所以我真的是想要當兵,我想做一個好人,你就幫幫我吧!”
“大哥呀,我是真的幫不了你呀!你要當兵,可以直接去招兵處呀,那裡服務很周到的,體檢之類的全部免費!而且,我現(xiàn)在有要務在身,沒空帶你去部隊!”陳陌自然不會答應這個傢伙的要求,因爲他這個身份都是冒牌的,那還能幫助別人參軍呀?
聽得這話,於洪洲再次不幹了,對著陳陌繼續(xù)說道:“可是我想當你的兵!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跟著你到執(zhí)行任務完畢,然後再跟你回部隊!”
陳陌的腦袋實在是被這個傢伙弄得死機了,他沒有想到這個小子居然這麼固執(zhí)。當兵就算了,你還非要當我的兵,
你這是有找虐傾向嗎?
其實最讓陳陌想不通的還正是這於洪洲的思想,理應說,這於洪洲被自己教訓了一頓之後,應該非常痛恨自己纔對。可是現(xiàn)在,卻是吵著鬧著要當自己的兵,這不是有找虐傾向就怪了!
“兄弟!我跟你說實話吧,我這個任務很艱鉅,也很困難,經(jīng)歷的時間也會很長,很有可能,這一輩子也回不了部隊了!所以說,如果你非要當我的兵的話,你或許連一個軍銜都沒有,更可能,連一個士兵的真正榮耀都得不到!”陳陌眼神看著於洪洲,振振有詞的說道。
聽得這話的於洪洲,眼神終於閃過了猶豫之色,而後他再次將眼神看向了陳陌,竟是問道:“大哥,能告訴我是什麼任務嗎?”
陳陌撇了撇嘴,微微沉疑了片刻,還是對著於洪洲點了點頭:“我的任務是統(tǒng)一全華北的黑道,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是南京市一黑幫老大。如果你是真的想要當兵的話,那我勸你還是別跟著我。因爲如果你真的要跟著我的話,你將融入的並不是一個軍隊,而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黑幫,你必須要做到一個普通士兵做不到的東西,那就是——殺人!”
於洪洲聽得陳陌這話,身子微微一震,而後用著不可思議的眼神注視著陳陌,目光中閃爍著一絲絲猶豫。不過當他眼神再次觸碰到陳陌那灼熱的眸子之時,一抹亢奮之心卻是從其心中本能的攀升了上來。
“我必須要當你的兵!”於洪洲再次咬著牙對著陳陌說道,眸子中的那股堅定,絲毫不減之前。
陳陌重重嘆了一氣,再次看著於洪洲,臉色微微變得難看:“告訴我,爲什麼?”
“因爲我從你目光中可以看出,你是個好人,所以我想要跟你一樣,變成一個好人!”於洪洲沒有半分的猶豫,便堅定的吐出了心中的想法。
而聽得這個貌似不是原因的原因,陳陌也是顯得頗爲頭疼,他原本以爲那個劉學明這個一根經(jīng)已經(jīng)夠奇葩的了,而現(xiàn)在卻是又出現(xiàn)個腦袋缺根弦的人,這讓他無比頭疼的同時,又是很難做出決定。畢竟,他的尖刀軍團,要得是那種敢打敢殺的人,而不是一個小偷!
就拿那吳從生來說,這個傢伙的身手也是不錯的,所以陳陌在聽得吳從生要跟自己闖蕩江湖的時候,連想都想就答應了下來。可是面前這個於洪洲,長得又瘦,又是個不折不扣的小偷,這倒是讓他有些爲難了。
早在周天死的時候,陳陌就已經(jīng)決定裁員了,所以等到尖刀軍團將南京市統(tǒng)一之後,陳陌最多最多給尖刀軍團留三千個人,而且還必須要挑選一些精兵良將。畢竟,他的目標可是整個華北甚至是整個華夏,若是要一些無用之兵,恐怕很難成氣候。
“於洪洲,我真的猜不透你的心思,你是僅僅是想要做一個好人嗎?”陳陌猶豫不定,看著於洪洲也顯得一副蛋疼的模樣。
誰知,這於洪洲還果然是腦袋缺根弦,在聽了陳陌的話之後,他的回答簡直讓陳陌可以淚奔了。
語氣依然是那麼的死板與堅定,也是那麼的直接。
只聽得,這個傢伙說道:“是的!我僅僅是想要跟著你當一個好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