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兒說來話長,此事的根源還得追究到二十年前,那時候我的還是一個很平凡的小子,我沒有存款,沒車沒房,甚至當時的我還並非是一名商業人員。那時候我在一家武館中教學,我是那家武館中的大弟子,我上面還有一位師傅,師傅是武林中人,曾經參加過盟魁爭奪賽,並且奪過冠軍。”徐永志猶如是在敘述一個故事一樣,聲音略顯低沉,說到這裡的他,表情很是神往,看得出來,這一小段回憶對他來說還是非常美好的。
“事情的起因就是因爲我這位師父,她的女兒就是我的妻子夏淑華,當初我和淑華戀愛了,師父不同意,他說我野心太大,束縛不了。因此,我跟他吵了一架,後來又打了一架,結果很明顯,我輸了。”徐永志在說這話的時候,表情顯然沒有之前那麼好看了,或許正是從這裡開始,他的人生轉折點才慢慢浮現。
聽得這席話的陳陌,也不由得愣了一下,他原本以爲徐永志是金融學出身,而且看起外表,也的確像是一個飽含詩書的人,但是陳陌哪兒能想到,徐永志以前竟然是一位武夫,而且還在武館中教學,這一點,讓陳陌意識到了,徐永志從一個武夫變成一個商業巨頭之間的艱辛。
шωш_тTk án_c ○ 徐永志沒有停頓,繼續講述著他的事情:“我師父不同意我跟淑華結婚,但是年少氣盛,一氣之下在淑華的搗鼓下和她私奔,但是不巧的是,就在我跟她剛離開的那一天,師父死了...”
“死了?”陳陌的目光不由得深縮了一下,徐永志的這話讓他狠狠一震,他頓時意識到事情絕對變得不簡單了,如果徐永志和夏淑華私奔,那麼這後續的事情或許並不會很嚴重,但是恰在這是徐永志的師父,那夏淑華的父親,竟是死了,那麼這件事兒恐怕徐永志和夏淑華也就脫不了干係了,儘管兩人什麼都沒幹,但是這畏罪潛逃的罪名,恐怕就得落在兩人的身上了。
“沒錯!我師父是被人用刀捅死的,他是江湖中人,所以我的師弟們沒有報警,而我,也是一個月之後才知曉的。”徐永志惆悵的說著,眸子中有著一抹濃濃的黯然之色:“那一個月中,我和淑華縮衣節食,不斷的謀求生路,但是一個月後,我們卻是被人找到了,但是來的人全是我的師弟,還有他們的師叔,他們不分青紅皁白就動手打我,而且還是下死手,好在當時我也有點功夫底子,帶著淑華逃了,但是之後,我跟淑華就一直處於冷戰,因爲連淑華都覺得,師父是我的殺的。”
“陳陌,你永遠不會想到那個時候我的日子是有多麼的難熬,我一邊照顧芷然的母親,一邊工作,面對雙重的壓力,我現在都不知道當初的我是怎麼挺過來的。不過,我師父說得對,我的確是一個很有野心的人,我用短短一年的時間,從一個小小的工人,爬到了財務總監的位置,其中我使用了很多見不得光的手段,但是當時的老闆很欣賞我,他說只有我這樣的人才能成就
大事。而他說了這話才僅僅不到三個月,我就聯合公司的大股東,將他踢下了臺,從那以後,我擁有了自己的第一家公司。”徐永志說到這裡,表情有些懊悔,或許,連他自己都覺得當初的自己實在是太渴望權利與金錢了,爲金錢而不擇手段,這是現實社會很多人都會選擇的一條路,但是能像徐永志這樣狠辣且又睿智的人,卻又是少之又少。
陳陌聽的很清楚,對於這一個男人發展歷史,他也感到了濃濃的錯愕,他沒有想到徐永志的人生會在那個階段有那麼大的轉折,也沒有想過,現在這華夏富豪榜上排行第三的男人,當初會爲了一家小小的公司而不擇手段。
當然,這些都過去了,也都不重要了,畢竟很多人追求的都不是過程,而是結果,至少現在的華夏人,羨慕的是徐永志的成績,而不是去追究他當初如何做到現在這樣風生水起的。
沒有再多想,陳陌也給自己點燃了一支香菸,眼神看著面前這一個面布滄桑的男人,一時之間心頭竟是攀起一絲憐憫,他能猜到了,徐永志這些年過得並不快樂,儘管後者有很多錢,但是妻子和女兒不在身邊,他又怎能高興得起來呢。
或許,老天就是不公平,讓一個人有了錢,卻沒了家。
徐永志的聲音沒有斷掉,僅僅是遲疑了一下之後又是繼續的講述自己的事情,不知爲什麼,他在心中藏瞭如此多年的事情,竟是想要一口氣將其說出來,或許,面前的陳陌,值得他傾訴吧。
“那一年,芷然正好出生,當時我和淑華依舊處於不冷不淡的狀況,儘管她知道我還愛著她,我也知道他還愛著我,但是兩人就是死要面子,誰都不肯低頭,而她,也一直覺得是我殺了她父親,所以她久久沒有原諒我。”徐永志嘆了一口氣,聲音變得低沉而又有些好笑,笑容帶有濃濃的自嘲之味:“或許老天就是要捉弄我,家庭上的失意,卻並沒有影響我的事業,反而讓我的生意越做越大,在芷然一歲的時候,我已經很有名氣了。但是我始終沒有想到的是,武館的那些人,再次找上了門了。或許是出於防備,我身旁時刻有保鏢,所以那一次我又死裡逃生,但是自那之後,我覺得再這樣下去遲早會拖累到芷然和淑華,我怕淑華因爲這件事兒而離開我,所以我做了一個非常重大的決定。”
聽到這裡,陳陌已經猜到了些什麼了,或許就是這個原因,才致使徐永志將夏淑華給了卡特,將徐芷然交到了徐江國的手裡,但是陳陌始終想不通,那個時候徐芷然才兩歲呀,而現在夏淑華到非洲也僅僅才十年,理應說徐永志將夏淑華送到非洲的時候,徐芷然應該是八歲纔對。所以,陳陌又猜到了,這中間絕對還有事情。
沒有打斷徐永志的思緒,陳陌繼續聆聽...
“我將淑華和芷然送到了我父親手裡,並且讓二老搬家到了京都,那裡距離我以前的武館很遠,我只希望他們找
不到我父親。但是我實在沒有想到,我還是太低估他們的手段了...”徐永志說著,目光直視陳陌,反問了一句:“陳陌你作爲黑道中人,江湖事你或許知道一些,這些江湖中人一個個都是不死不休的傢伙,他們認爲師父是我的殺的,那就一定是我殺的,並且還要讓我血債血償,很有可能還會牽連到芷然母女兩。而在芷然四歲的時候,我預料中的事情終於發生了,淑華出了車禍,斷了雙腿,開車的人是我當時的一個手下,他故意將車子飛快的撞向了牆壁,導致淑華斷腿,而他重傷,但是他重傷之後醒來,卻是自殺了...”
陳陌的眼神黯然了一剎那,或許在徐永志的這話中,陳陌聽出了一些味道,而他也看得出來,那武館的人的確是對徐永志不死不休,甚至還能使用這種手段來加害徐永志的妻子,不得不說,那些武館的人也是狠辣到了極致。但是陳陌想不通的是,那些武館的人難道當真都是一根筋的傢伙嗎?怎麼連是非都分辨不過來。
“之後,那武館的人又找到了我,說我有錢了,變壞了,連自己的女人都要殺死,當時我什麼都沒說,武館的人也沒有再想要殺我,因爲那時候我的保鏢身上已經有配槍了。但是他們走後,我又下了一個重要的決定...”徐永志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腦海中像是在理著什麼思緒一樣,良久後他接著道:“我讓我妻子裝死,讓所有人都認爲他死了,甚至是我父母,還有芷然,還有武館的人,我都讓他們認爲淑華已經死了,我這樣做的目的,也並非是想要證明什麼,我只是要讓武館的人知道,我已經徹底的跟他們撇清了關係,只要他們還敢來找麻煩,我就一定可以將他們全殺了!”
徐永志目光中的憤怒一閃而過,或許是因爲這件事觸碰到了他的心靈,所以當時的他或許已經有了殺心,但若不是他內心的憐憫,那個武館恐怕徐永志早就踏平了。
至少,陳陌是如此認爲的。
如果是陳陌站在徐永志的這個角度上,他不會像徐永志這麼畏手畏腳,他至少會將那武館的人抓起來,然後找出真正的兇手,可是徐永志卻是不同,他沒有澄清自己是清白的,也沒有這方面的舉動,甚至陳陌敢保證,徐永志到現在還不知道那殺他師父的人是誰,不然的話,也絕對不會將夏淑華送到非洲這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來了。
徐永志沒有去揣測現在的陳陌是什麼想法,他只顧著自己的訴說:“但是!我似乎太低估了那些武館的人,他們又一次的找到了我的落腳處,而且那一次還是潛入我家中,並且在我房間的牀頭櫃上放了一張紙條。我自認我的警惕性不弱,但是夜晚依舊沒能感受到有人來了我的房間,所以我敢肯定,他們絕對請了高手。”
“那紙條寫了什麼?”這是沉寂了很久之後的陳陌開口問的第一個問題。
而聽得陳陌的反問,徐永志臉色是變了一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