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委員長來了,別說話了。”聶君行看見陳中真朝著他們這個方走來,連忙低頭對著唐庸說了一句。
唐庸聽言,面色緊張,看著那位政界首腦朝著聶君行這邊走來,心中竟是有些忐忑不安,他還是第一次與政界的大人物如此近距離的接觸,而且他還是一名黑幫人員,心中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
“陳委員長...”聶君行走了過去,對著陳中真笑了笑。
陳中真輕輕點著腦袋,表情看不出什麼色彩,只是那雙睿智的眸子卻綻放著異彩,眉梢微微的挑著,環視了一眼聶君行所在的幾人。
“小聶呀,我京都還有事情,就先離開了。如果陳陌醒了,叫他聯繫錢永吧。”陳中真淡淡的說道,而後目光在利刃空蕩蕩的左手上瞥了瞥,似乎想到了什麼一般:“還有,你們是黑幫,但不一定要做黑幫所做的事情,有些地方適可而止就好了,別愈演愈烈了。”
“好!”聶君行在陳中真面前纔是真正的不敢造次,任憑他佔據多少地盤,這華夏還是這位老頭說了算。
陳中真沒有再多言,對著一旁的錢永使了個眼色,兩人朝那天臺門口走去。
“莫天,送兩位下樓。”聶君行自然要做到彬彬有禮,所以在見到陳中真和錢永打算離開了,連忙叫莫天送兩人下去。
“好!”莫天也輕應了一聲,然後走在了陳中真的身旁,護送兩人出了天臺大門。
見到陳中真離開,聶君行原本繃緊的神經這才鬆懈了下來,之前陳中真說的那話,無疑是在告誡聶君行,有些事情可做,有些事情不可做,讓聶君行自己看著辦。
這種話在陳中真口中說出來,聶君行還真不得不注意,要知道,如果換做是別的黑幫,在兩個月內將華北天都給捅了的話,陳中真或許就不會這麼輕言細語的告誡了,更有可能是直接調兵打壓,由此可見,現在的尖刀軍團對陳中真來說的確很重要,又或者說,陳陌對陳中真很重要。
“唐老大呀,這裡都是我們尖刀軍團的人,或者是我們的盟友,你可以去結交一下,這對你會有好處的。”聶君行轉過頭來再度對著唐庸說道,而那意思,則是相當於趕這個傢伙了。
唐庸怎能不遵從,連忙點著腦袋:“好...好!”
說著,唐庸走開了...
“聶哥,我忽然發現你這嘴巴比我還厲害呢?三言兩句就將這傢伙唬成了這樣,整不好,這老傢伙說不定會回去將他山城幫內不服我們尖刀軍團的人統統給宰了。”薛梟看著唐庸這傢伙朝著古月風的位置走去,頓時冷笑連連。
一旁的方俊似乎毫不放過數落薛梟的機會,連忙道:“你以爲呢?人家聶哥玩的是智慧,你那嘴巴就只會吹牛,除了這個之外,你還有屁用。”
薛梟跟方俊吵嘴吵慣了,聽得方俊這話,頓時不樂意了:“誒!我好歹還能說兩句呢,你呢?你連嘴都不動一下。”
方俊聽言,正要開口,一旁的利刃實在是聽不下去了,連忙打斷兩人的爭吵:“你們兩個能不能消停會兒,天天這麼吵難道就不膩呀?”
聽言,方俊聳了聳肩,口中輕吐三字:“習慣了...”
薛梟白了方俊一眼,也不多說,或許是怕兩人的吵嘴讓聶君行幾人感到反感,索性轉身便朝著一邊走了去,而其前去的方向,竟是那克利夫蘭.莫科。
“喂,你小子去幹啥?”方俊似乎意識到了些什麼,連忙叫住了這個傢伙。
誰知道薛梟在聽得方俊的喊聲之後,回過頭來一臉高昂的指了指那小麗莎的方向,輕言答道:“我去看看我侄女兒,你們慢慢聊。”
說著,薛梟朝那小麗莎的方向走了去。
方俊想要出言阻攔,卻是被聶君行一把拉住了手臂:“讓他去吧,那個莫科可是一個冷麪人,對誰都沒好臉色的,你不是想要看他吃癟嗎,那就好好看著吧。”
方俊搖了搖頭:“那可不一定,這死小子的嘴皮子能把活人說死,再冷酷的人都能被他逗得哈哈大笑,這莫科說不定還能跟他成爲好朋友呢。”
聞言,聶君行笑了笑,與方俊對視一眼,莫逆於心:“我也是這麼想的,哈哈。”
既然沒有再多言,一人在桌上拿了杯酒之後,便走到了一處空蕩的樓邊上,從上俯覽著眼下的場景,金融中心的高度,已經能夠一眼將整個上海市捕捉入眼,這等景象倒是很有視覺衝擊,讓幾人都有些沉醉。
方俊與聶君行幾人交談的話題也無非是關於尖刀軍團的,聶君行幾人向方俊講述了這兩個月以來經歷的事情,而從聶君行幾人的口中,方俊對現在尖刀軍團的情況也有了詳細的瞭解。
現在的尖刀軍團跟兩個月前比起來簡直就是天差地遠,整體人數從之前的八千左右增長到了整整兩萬人,華北一帶的所有夜總會盈利佔據了尖刀軍團現在收入的百分之七十左右。聶君行幾人正準備像陳陌當初處理上海一樣,將華北所有的酒店業給先行壟斷了,不過這是一個很艱鉅的挑戰,幾人想要完成,還得花費一點功夫。
而聶君行個人的想法是,先將湖南省和四川省拿下,一個月之後再進行大體改革,因爲他想要讓陳陌在醒來的時候,見到不一樣的尖刀軍團。
方俊沒有多說,但是他卻提出了幾點非常有針對性的意見,這些意見無非取決於他在澳門的產業,他希望聶君行能夠少量的在關內修建賭場,以遊樂場作爲掩蔽,賭場正規化,那樣會賺取更多的錢。
但是聶君行卻並沒有立馬做下這個決定,因爲他覺得澳門跟華北不同,澳門外商居多,賭場坑的錢要麼是外商,要麼就是跟外商做生意的澳門人,而華北這個地方雖然不缺富商,但是賭場坑人得很,讓聶君行實在是有些昧心,所以他暫時保留了方俊的意見,並且告訴他,這件事兒等老大醒了再做決定。
不過陳陌何時才行,聶君行光是想想便是惆悵無比。
幾人交談著,利刃把弄著手中的耀眼的紅酒杯,或許是想什麼東西入了神,手中的酒杯在手指尖滑了一下,酒杯從頂樓墜落。利刃頓時心頭一緊,眼神自上而下看去,可是當他目光移到眼下的那條街時,卻是不由得瞇了瞇眼睛。
“聶哥
,你看!”利刃指著樓下那條街上的場景對著聶君行輕喝。
聶君行本還與方俊交談著的,但是聽得利刃這緊張的聲音之後,眼神連忙朝下看去。五百多米的高空看下去,不是一個人就像螞蟻似的,而是一輛車子都像螞蟻似的。不過,儘管這樣,聶君行還是見到,在這條兩邊停滿了車輛的街道中央,長長的隊伍足足排了十幾米長,前面的兩輛轎車,後面則是一兩百人的隊伍,而最後,還有兩輛卡車。
見到這一幕,聶君行頓時心中不由得一緊,連忙掏出了手機,給莫天打去了電話。
“莫天,陳委員長送走了麼?”電話一接通,聶君行便緊張的問道。
“送走了,我現在正要上電梯了。”莫天輕快的道,似乎還未感覺到有何異常。
“等一下!”聶君行連忙輕喝:“你先別上樓,到大廳外去看看,大街上的那隻隊伍到底是誰的!”
莫天或許是感覺到了聶君行緊張的語氣,心中似乎已經猜到了什麼,連忙答道:“好!我現在就去看看,等下給你打電話。”
說完,莫天便掛了電話。
聶君行將手機揣回兜裡,眼神繼續朝著那條街道望去,這裡沒有望眼鏡,聶君行連大體都看不到,但是他卻敢認定,這隻隊伍絕對是衝著他來的,因爲,那前面的轎車竟是停在了金融中心的門口。
“聶哥,這夥人貌似是來參加我們慶功宴來的,要不要下去接待接待?”方俊顯然還沒有意識到什麼,似乎還認爲這是來參加尖刀軍團慶功宴的人。
聶君行連忙搖了搖頭:“這次慶功宴請柬上邀請的人都到齊了,這些人不是來參加慶功宴的,整不好是來鬧事兒的。”
“啊?還有人感到這裡來鬧事兒,活膩了吧?”方俊表情驚駭,反問道。
聽言,聶君行不再說話,靜靜的看著這樓下的場景,儘管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他還是想要從這場景中捕捉到些什麼。
三分鐘不到,聶君行兜裡的手機再度響了起來,聶君行看都沒看,便接了起來。
“莫天,他們是誰?”聶君行直接開口問道。
電話那頭頓了頓,似乎是在沉吟什麼,而後才傳來了莫天的聲音:“聶哥,是京都橋幫的人,他們說...來參加我們的慶功宴。”
“橋幫?宋康明麼?”聶君行陡然反應過來。
“對!就是宋康明!”莫天的聲音帶有一絲悶沉之味,想必心中已經憋火了。
聶君行聽言,沉吟了一下,心中想起了一個月前他打下常州橋幫的場景,心中自然也猜到了來者不善。這是慶功宴,他可不能讓這些傢伙破壞了這裡的氣氛。如果說宋康明帶著一兩個人來也就罷了,可是現在是卻帶了整整一兩百人,聶君行就不得不提防了。
“叫他們出示請柬,沒有請柬,一律不準上來!”聶君行很快下了決定。
可是,讓聶君行沒有想到的是,莫天的回答卻是帶有那種憋火的憤怒。
“聶哥,這次咱們看樣子不得不與這個傢伙會面了,他帶了整整一車的花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