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偏遠小城,連發展旅游業的意識都沒有。他們只是偏安一隅,城中除了每天來往的長途車,根本沒什么車輛,徐川也只能徒步,還好他走的很快。
出了城沒走多遠就是大漠,“老地方”在城西北大約十公里的地方,徐川依舊清楚地記著那里的位置,上次來這里,已經是多年前了。眾所周知沙丘是變幻莫測的,根本不能當作地標來看,相反,它還會擾亂人的方向感。
就算是當天從一個地點朝一個方向走十公里,立刻原路返回,能找到原本的目標地點都幾乎是不可能的。但徐川他們就算在多年以后也依舊可以,這是他類似變態體質的能力之一。
走到的時候,夜色已經徹底覆蓋了整片天地,氣溫迅速變冷,但這種溫差變化以徐川的體質來說并不需要在意。
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到地方,一個依稀的黑影已經站在那里等他了。
“你想找我?”陸子揚似乎是背對著徐川,在他的正面是天邊的圓月。
“我來這里是方便你找我。”徐川在地上坐下,拍了拍靴子上的沙粒。
陸子揚沉默片刻:“你知道我為什么找你么?”
“我知道你會告訴我,所以沒去想。”
“你在調查一些危險的東西,收手。”
“我在調查你。”
陸子揚緩緩回頭,望著在不遠處坐著的那個青年:“我就是那個危險的東西。”
“不說這個,你身邊那個姑娘呢?”徐川左右看了看,“她沒來?”
“我讓你一個人來,如果我自己帶上人,未免誠意不夠。”他再次轉過身子,“何況有些話別人是聽不懂的。”
“李止是你殺的?”
“是。”
“為什么?”
“阻礙。”
兩個人的這段對話很快,看起來幾乎未經大腦,其實早已深思熟慮。
“你到底在做什么?”
“不能告訴你。”陸子揚道,“我知道你會帶陸颯來,所以等了七天才聯系你。”
徐川沉默。
“你現在覺得什么更重要些?是她,還是其他?”
“她。”徐川沒有回避話題,他也不需要回避。
“所以放手,我做完我該做的事就會回來,作為一個普通人生活。”陸子揚緩緩道,“你本已經成為了一個普通人,這是我們以前夢寐以求的身份,而你沒有珍惜,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趟渾水。”
“你在做很不好的事。”
“在以前的我看來,是的。但現在不再是了,我會讓世界變得更好。”
“我們千里迢迢見一面,我不想聽這種不明不白的東西。”
“我在犯罪。”陸子揚回頭看著徐川,“這樣你滿意了?”
他通常不出爾反爾,像這種方才還說“不能告訴你”,現在卻越講越多。雖然語氣依舊不帶絲毫感情,但徐川明白,陸子揚的內心已經波動得相當厲害。
“不夠滿意。”徐川道,“你得給我個不把你敲暈帶走的理由。”
“有意思。”陸子揚輕笑一聲,“我很久沒被威脅過了。”
“感覺不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