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回到閆王總部,徐川拿鑰匙打開門,閆王果然已經不在這里了。他拿起桌上一張紙條,沒看內容先看了結尾的幾個字,遞給身后的閆朵:“寫給你的?!?
閆朵接過來看了一眼,輕哼一聲。
“哼什么?”徐川失笑。
“你自己看吧。”閆朵把紙條交給徐川,背著書包進了自己的房間,“我先寫作業,吃的你負責哦。”
“好的大小姐……”徐川應付一句,看了那張字條一遍。也難怪閆朵輕哼一聲,這閆王做事的時候常常雷霆手腕沉重萬鈞,平時隱藏暗處如同毒蛇。但對女兒撒謊這一項看來還真的不是很擅長。
紙條的內容竟然是他要去鄰省出差……閆王這種身份的人,原則上說就是個無業游民,出哪門子的差……?
徐川把這張紙條隨手放在茶幾上,搖搖頭,閆王走之前給了他相當高的權利,雖然他把包括老虎在內的很多人都給帶走了,但是仍舊留下了最基本的人手在總部里。
畢竟抄后路是最基本的計謀之一,閆王老謀深算,不可能不防范這一點。
他翻了翻閆王留給他的電話號碼,撥通一個,這個號碼的主人綽號叫海子,是閆王留給他的人,說有什么事找他就行。
“喂海子?”
“哎,徐哥?有事找我?”這海子在閆王組織里是個后輩,二十七八歲的模樣,非常干練。
“帶兩份吃的上來,隨便什么都行?!毙齑ǖ馈?
“是徐哥和朵朵吃的?哎,行沒問題,馬上的啊?!?
電話掛斷,徐川又給陸颯撥了一個,大概問了問今天的情況,總部那邊現在還沒忙完,要等忙完估計得等八九點往后,所以也沒說幾句也就掛了。
徐川本來打算在總部平穩發展的過程中獨自挑起業務大梁來,但現在的情況似乎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樣,沒什么刀光劍影腥風血雨,這種日子跟度假也沒什么區別了。天天在女校里跟老師同學聊聊天,坐在那里發發呆一天就這么過去,這讓他心里不禁有了些負罪感。
但這些東西畢竟是開始了就沒法停下的,自己接了這個委托,當然不能臨時換人來做,就算閆王答應他也不會答應,這畢竟算是故人,自己也拉不下那個臉來。
沒過多久,閆朵房間中傳來了少女的召喚:“徐川徐川,我這道題不會,過來過來?!?
“得。”徐川雙手輕拍下大腿起身,推門進去,“我也不一定會,很多知識都還給老師了?!?
“虧你還當老師呢?!遍Z朵拿起書桌上的本子遞給徐川,“英語會么?”
“英語沒問題?!毙齑ǖ溃罢问裁吹目赡軌騿堋!?
“我是理科啦?!遍Z朵伸手用筆桿點了點其中一個單詞,“這個不認識,還有……這個,這個。”
徐川看了一眼:“筆?!?
接過筆,徐川在那幾個被閆朵點出來的單詞下面寫上了翻譯。這種程度的英語對他來說完全沒問題,作為一個特工,尤其是非常專業的特工,外語顯然是必修課,作為能聽懂各種亂七八糟專業領域的交談的徐川,應付高中習題游刃有余。說白了,英語也只是他掌握的諸多外語中的一種而已。
“這么快?字還挺好看的嘛?!遍Z朵接過試卷,很快理順了一整片閱讀理解,在下面的括號中填上了正確的答案。
“先別走哈,等會有問題會再問你?!?
“好。”
閆朵的臥室不大,只有一張書桌前被她坐著的椅子,徐川在柔軟的床上坐下。床邊的透明收納盒里放著折疊好的,整整齊齊的各式內衣,大多都是少女款式,和閆朵之前的朋克風格并不是很搭。
“我說,沒心沒肺的話,不做作業不是會效果更好么?”徐川笑了笑,“我還以為你是個壞學生。”
“某種程度上說是的,但也不是?!遍Z朵已經換上純棉睡衣的背影沒回頭,“我雖然總是偷跑出去和一些在別人眼中不三不四的人一起玩,出了學校有時也奇裝異服,但是我的學習成績沒落下。”
“為什么不把壞孩子這條貫徹到底?”徐川伸手越過閆朵的身子拿了本高中物理翻看,“這樣可有點表里不一?!?
“沒辦法的事情,我想要個未來,但不知道該去哪兒,所以學習咯。”閆朵筆桿輕頂腮幫,“這個單詞。”
“士兵?!毙齑ㄌ缴砜匆谎蹎卧~,給出翻譯,“未來?不喜歡現在的生活么?”
“如果你是我,你喜歡么?”她停下筆,轉身望著青年輕嘆口氣,搖頭,“反正我不喜歡,雖然我不知道爸爸是做什么的,他也從來不告訴我,但是從多年前那個晚上,和老虎叔他們每天做事的蛛絲馬跡什么的,爸爸恐怕做的不是什么安全的事情?!?
“其實這都是你強加給自己的,如果撐不住了,把沒心沒肺的那一面丟到一邊就好?!毙齑ǚn本,“但我說的也是廢話,有句話怎么說來著?自己選的路,跪著也要走完?!?
“我不知道能走多久?!遍Z朵轉回身子繼續寫作業,“至少,如果爸爸繼續派他的手下那樣保護我,不說同學們,我大概會是第一個受不了的。”
“還好這次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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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握著筆的手停了停,旋即繼續:“不夠準確,準確的說,是你太好了?!?
“今天那些話,你沒對別人說過么?”
“當然沒有,如果說過,恐怕早就被爸爸知道了,老虎叔他們雖然都很愛護我,但是聽我的還是聽爸爸的,他們都有數?!?
“難怪今天聊天的時候跟竹筒倒豆子似的?!毙齑ㄐα诵Γ昂軜s幸?!?
“切,榮幸就對了,這些事我連狼哥他們都沒說過?!?
“跟他們說了的話,恐怕他們就不太敢那么對你了?!毙齑〒u搖頭,“不過這樣也好,至少會知道誰才是真正的朋友?!?
“你?”
“至少我永遠不會被隨便誰就能收買,然后轉頭來對付你。”徐川把課本合上,“至少陳光暉那樣的人還打不動我。”
“鄭海首富都打不動你,我還挺值錢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