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晴也正面看清了這個女人。

她四十多歲，微胖的臉龐，五官娟好，穿一身淺灰色的束腰大衣，長皮靴，看上去莊重而不失時尚。

“請問，您是誰？您認識我媽媽？”秦晴激動的問。

“你……媽媽？”那女人先是茫然，跟著也激動起來，“你，你真是蘇蕙的孩子？就是那個”

“林小姐？怎麼是你？你回國了？”激動的還有易天行，一連問了那女人好幾個問題。

“易董事長？”那女人這才發現易天行的存在，也十分驚訝。

“真的是你？”易天行無比感慨的嘆了口氣，“真沒想到，我們還能再見面。”

“是啊，一眨眼，都快二十年了……”

見兩人面對面的，只管抒情，反而把自己晾一邊，秦晴急了。

“易爺爺，這是怎麼回事啊？這位阿姨又是誰？也是我媽媽的朋友嗎？”

那女人指著秦晴，又看看易天行，“呃，你叫他……爺爺？”

當年，她、蘇蕙和易天行都是朋友，如果這女孩真是蘇蕙的朋友，那應該叫他“易伯伯”纔是啊？

易天行哈哈一笑，擺了擺手，“算了算了，這些亂七八糟的輩分，就隨便吧！”

“讓我叫什麼都好！可是”秦晴又抱住易天行的胳膊直搖晃，“到底怎麼回事，您倒是快告訴我呀！”

“好好好！”易天行只得點頭，指著那女人說，“這位阿姨叫林文潔，的確是你媽，呃，是蘇蕙好朋友。當年，還是她親自爲蘇蕙接的生。”

“接生？”秦晴驚訝極了，戳自己的鼻子，“就是……生我嗎？”

林文潔看著她，笑容淡然、溫和，又帶著一點點傷感，“是啊，當年我還是省婦幼的醫生，所以蘇蕙從懷孕的，到圍產，再到分娩，都是我負責的，只可惜……”

“可惜什麼？”秦晴又放開易天行，焦急的跑到她跟前，“難道，我媽媽是，是難產死的？”

不要啊！

如果真是這樣，她會很難過，很有罪惡感的！

那簡直就像是自己殺死了媽媽一樣！

幸好，她看見林文潔搖頭了。

“不，不是的。蘇蕙懷孕的時候，就查出了肝腫瘤四期，爲了把孩子健康生下來，她，她……”

林文潔又搖頭，像是沉痛的不想再回憶。

“那等於，還是我害死了媽媽？如果沒有懷孕，她就可以治療？”秦晴又急了。

“不不，孩子，你不能這樣想！”易天行趕忙安撫她，“已經是晚期了，就算是積極治療，恐怕也是……蘇蕙選擇保住孩子，她是一個很偉大的母親！”

“哦……”儘管依然是想哭，但易天行的話，總算讓秦晴好受一點。

“我不認同！”林文潔卻直接頂撞了易天行，語氣中明顯帶著憤激，“蘇蕙如果放棄孩子，說不定可以多活幾年！她那麼年輕，那麼美麗，那麼多才多藝，卻爲了那樣的男人生孩子，真是不值！”

這話的意思是……媽媽不值得把自己生下來？

秦晴來不及生氣，因爲林文潔的話裡，還有更讓她在意的東西。

那就是

那樣的男人？

說的是……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