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是我和布和撞開的房門,衝入房間之後我們幾乎同時看到了紅色房間裡的恐怖場面。但無法確認究竟是真實的還是假的。”
“這裡可以用上我的猜測,假設(shè)第一次的恐怖場景確實是假的,那麼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呢?”羅意凡問著。
此時5月4日凌晨的天空已經(jīng)開始微微亮起,晨光照射進房間裡,爲呆在房間裡的人稍微驅(qū)走了一點恐怖的氣息。
他們這樣一邊調(diào)查一邊休息,也同樣得到了體力上的一個恢復,雖然依舊飢餓,但是在見過這麼多屍體之後,我想誰也沒有胃口,再去吃東西了吧?
現(xiàn)在兩個男人最重要的就是恢復體力,等待最終的救援,不管是自救還是得到外圍的幫助,他們都隨時有可能要與殘忍的兇手進行面對面地較量。
“我們一開始的猜測是他希望要阻止我們進入紅色的房間。這個猜測應(yīng)該是對的。當時,兇手可能正想把密道內(nèi)衛(wèi)寶貴夫婦轉(zhuǎn)移出來,殺害或者帶到別的什麼隱蔽的地方。”
“根據(jù)後來範芯兒的死法,我們可以得出兇手是想在紅色房間裡將衛(wèi)寶貴夫婦先置於死地的。”
“我們之中肯定有一個兇手的幫兇,假設(shè)那就是布和,那麼,在樓下布和積極慫恿我們上樓,援助衛(wèi)寶貴夫婦也就說得通了。”
“他當時幾乎是擺出非常正義的樣子,口口聲聲一定要上樓,因爲當時人數(shù)衆(zhòng)多,再加上有四個男人在場,我們也就沒有太在意。”
“那個時候唯一提出質(zhì)疑,並且有阻止我們上樓意向的只有大叔一個人。”
“這很正常,那個老會計一看就不是膽子特別大的人。”蔣興龍接口,天漸漸明亮之後,蔣興龍倒是希望兇手能出現(xiàn)在什麼地方,讓他們看看這個人到底是誰。
邊本頤的態(tài)度問題,羅意凡並沒有做過多的分析,他表面上看上去對蔣興龍的話不置可否,實際上心裡卻在微微搖頭,羅意凡總覺得這裡面有什麼異樣的感覺,但就是說不出來是爲什麼。
羅意凡靠在陸繪美身邊,繼續(xù)著自己的推理:“上樓的過程我就不再贅述了,第一次進入紅色房間之後布和的疑點我們也已經(jīng)分析過了。”
“這裡唯一還不明白的就是,燈滅之後範芯兒是如何到我懷裡的?又是如何被砍斷頭顱的?是誰做的這些事情?”
“我們先來說兇手出於什麼目的要這樣做?我的想法是他要將我們?nèi)珕T殺死,就需要將我們?nèi)珕T先鎖困起來。”
“光靠外面的索橋被炸燬,還不能夠?qū)⑽覀冋嬲г谶@座山上,之後你送邊本頤夫婦和姐姐逃脫就是最好的證明。”
“殺人,製造恐怖場景,把屍體莫名其妙地推到我懷裡。都是爲了讓我們方寸大亂,互相猜忌。”
“真正的兇手佈置殺人現(xiàn)場,他的幫兇布和負責把我們引領(lǐng)到二樓。然後,讓我們瞬間看到恐怖的場面和屍體,再熄滅所有的燈光來增加恐怖氣氛。”
“當時我們所有人確實都被嚇壞,但幸好大家還算團結(jié),並沒有因爲我抱著屍體而互相猜忌。”
“其實這裡,我應(yīng)該感謝繪美,是她無所畏懼的撲向我,讓大家看出我非正常性的表現(xiàn)和精神的恍惚,這也減輕了大家對我殺人的懷疑。”羅意凡看著陸繪美說。
“我估計那個時候,有人把致幻劑藏在了範芯兒屍體的頭髮裡,纔會導致我發(fā)生那樣的狀況。這也是他們後來要清理走範芯兒屍體的根本原因。”
“因爲如果不讓我精神恍惚,他們根本不可能讓一個清醒的人,抱著屍體站立那麼長的時間。”
“清醒的話,我可能很快就會發(fā)現(xiàn),懷裡女人不對勁立刻推開她,而不會等到大家發(fā)現(xiàn)自己去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
“至於爲什麼要選擇我抱著屍體,這個目前我還想不出原因來,不過有可能兇手根本就不在意到底誰抱著屍體,只是選擇了最靠近房門的那一個而已。”
“因爲最靠近房門的那個人,也是最容易被利用最容易得手的那個人,布和有意無意的走到隊伍的最前端,應(yīng)該就是爲了到時幫助自己的同夥一起完成計劃。”
“如果阻止我們第一次進入紅色房間,是爲了轉(zhuǎn)移走衛(wèi)寶貴的話,那麼這裡有一個疑問:爲什麼要擄走衛(wèi)寶貴,而不是像他的妻子那樣直接殺掉?”
“我們可以猜測,衛(wèi)寶貴是一個娛樂記者,可能他知道一些對兇手有用的信息。或者有可能他對兇手來說有某些利用價值。反正兇手殺了他老婆,卻沒有殺掉他。”
“在安全帶走衛(wèi)寶貴並且將紅色房間重新佈置妥當之後。兇手就在等著我們再次回到紅色房間。並進入密道了。”
“這當然是爲了之後的‘牆壁的幻影分身術(shù)’詭計能夠得以實施,把我們困進的一個他所製造的密室中去。”
“所以第二次雖然設(shè)置了真正的血腥房間,還留下了屍體,卻並不是爲了阻擋我們前進的腳步。而是爲了吸引我們前進的腳步。”
“因爲通往一樓的門已經(jīng)被他鎖閉,我們沒有辦法從二樓其他任何地方離開,唯有壯著膽子跨過血腥房間進入密道試試運氣。”
“他料定我們也不可能一直死守在二樓,那樣如果沒有人及時來救援的話。一定會被餓死。還有一點可以證明兇手希望我們進入密道。那就是被撬碎的密道口蓋板。”
“這說明兇手是希望我們進入的,當然,這裡不明白的是,他爲什麼非要撬碎,而不是單純打開讓我們看到。”
“我之前對你說的,在密道里發(fā)現(xiàn)的疑似裝載毒品的玻璃碎片,也有可能是僱兇手故意撒在那裡的。”
說到這裡,一直安靜聽著的蔣興龍插了一句嘴:“爲什麼要故意撒這些東西呢?”
“爲了把兇殺的矛頭指向那些在羅雀屋裡隱藏毒品的人,兇手可能事先已經(jīng)知道有這樣一批人存在,所以他準備栽贓嫁禍。”
“如果他將我們?nèi)繗⒐猓绞箩嵴也坏揭粋€證人,可能就會推測也許是我們發(fā)現(xiàn)了販毒者的秘密,纔會被慘遭殺害。這樣順理成章,販毒者們就會成爲最有可能的犯罪嫌疑人。而且這件事上面那些人是百口莫辯的。”
“gamble,直到現(xiàn)在我還是肯定,兇手絕對不是那些販毒的人,而販毒的人,如果目前已經(jīng)得知了羅雀屋裡的變故,如果他們還有大量的毒品殘留在羅雀屋裡,那麼他們一定會偷偷上山,”
“這一回,販毒的人也會變成要追殺我們的人,因爲兇手,處處留下毒品的痕跡和證據(jù)。這些會引導我們把矛頭指向那些販毒的人,也會引導有可能潛入羅雀屋的販毒者認爲我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秘密,而想要將我們滅口。”
“所以現(xiàn)在,我們?nèi)齻€人的處境會越來越危險,但我們依舊不能馬上離開,羅雀屋裡太多的秘密還沒有被破解,我們必須搶在犯罪嫌疑人銷燬所有證據(jù)之前。”
“得到能夠指正兇手的最有力的證據(jù),還有得出最有可能性的推理,把他們都帶給警方。一定要讓兇手插翅也難飛,爲那些死去的人報仇。”
“那麼我們接下去該怎麼做,roy。”蔣興龍問,同時,這也代表了陸繪美此刻的疑問。
“我們不能和他們死耗,必須靈活機動,‘牆壁的幻影分身術(shù)’密室應(yīng)該只有這裡的密道口和樓下牆壁裡面的通道兩個出入口,”
“要進去調(diào)查是必然,但是我們不能都進去。況且現(xiàn)在裡面的屍體肯定已經(jīng)腐爛,三個人一起進入,繪美肯定受不了。”
“我在想,gamble,你帶著繪美回到一樓,無論如何,趁著還有行動的餘地,到一樓廚房裡先填飽肚子,那裡總有殘留的食物,不管多麼噁心,吃了再說。”
“我一個人從這裡再次進入你的內(nèi)部調(diào)查,你們到一樓書房和我是相隔的牆壁,也就是‘牆壁幻影分身術(shù)’密室的另一個出入口等我,順便守住臥室窗戶那裡,當時邊本頤夫婦援助你時使用的出入口。”
“等待我出來,我會仔細再次研究‘牆壁幻影分身術(shù)’密室裡的奧妙,你們儘可能多拿些可以吃的食物,還有喝的東西,儘可能保證安全,守住我說的那兩個出入口,等待我的迴歸。”
陸繪美慌亂地看著羅意凡的臉,差一點哭出來。
“roy,這樣做,你太危險,萬一你有事,我該怎麼辦!”
羅意凡沒有理會他,而是看著蔣興龍說:“我依舊選擇相信你,並且這一次把自己的性命和妹妹的性命都交託到你的手裡!”
他刻意把陸繪美稱做妹妹,就是爲了表示自己願意把她當親人,可是愛無論如何都是勉強不了的,生死邊緣,羅意凡依然選擇把自己最真實的想法傳達給身邊這個他感激終身的女孩子。
蔣興龍堅定的點了點頭,他在內(nèi)心告誡自己,這一次絕不能再出任何差錯,絕不能再一意孤行,給任何人造成傷害。
“還有,現(xiàn)在天亮了,對兇手的行動也應(yīng)該能起到一定的遏制作用,畢竟白天不像夜晚那麼好下手。”
“你們兩個一定要待在一樓臥室裡面等帶我,保證那裡兩個出入口的暢通,gamble,你要隨時觀察周圍,不要再中兇手的圈套和詭計,等我從密道內(nèi)部出來,我們在一起破解一樓的三重密室之謎。”
“如果等到正午時分我還沒有出來,就證明我肯定在密道內(nèi)部遇到危險了。這也變相的可以證明兇手就在密道內(nèi)部,你們不用再等待,直接從一樓臥室窗戶的出入口離開。”
“記住,一定要從那裡離開。不要走正門,那裡是最近的道路,離開之後你們直接可以藏身進灌木從中,藉著樹林和灌木的隱蔽,趕緊逃離。”
“雖然我不知道,大叔夫婦走的那條路是不是能夠通向山下,但是顧不了那麼多了,正午如果我沒有出來,你們一定不能等待,趕緊從那條路離開,就算躲到半山腰也比待在羅雀屋裡面有安全得多。”
“roy,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平安與我們會合,不等到你出來,我和陸小姐絕不離開,既然回來了,那就要同生共死,我蔣興龍也不是那種拋棄朋友的混蛋!”
蔣興龍說完最後幾句話,拉起陸繪美髮抖的手,就向二樓走廊地板上他們剛剛爬上來的開口頭也不回地走過去,可以感受得到他不願意拋下羅意凡的決心。
三個人確實需要有人進去調(diào)查,有人守住出入口,並且他們也確實需要獲取一定的食物了。羅意凡的安排非常正確。
既然把推理斷案的任務(wù)交給了那個如同赤眸‘鬼神’的男人,那就承擔起輔助守護他的角色吧,生死與共,這纔是朋友真正的定義。
看著兩個人相繼消失在二樓走廊裡以後,羅意凡稍稍穩(wěn)定一下情緒,越是危險來臨的時刻,就越是要保持冷靜和沉著,恐懼他有信心自己可以克服。
慢騰騰地重新走回紅色房間的內(nèi)部,撇了一眼那藏有恐怖面具的地毯一角,羅意凡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來吧!‘鬼魅魍魎’們,讓我們來一場最終的決戰(zhàn),我要將你們趕回地獄之中,讓你們接受應(yīng)有的懲罰!’
心中想著,羅意凡的雙手漸漸移上面部。
不一會兒,一張眼珠突出,嘴角斜飛向上幾乎咧到耳根處的恐怖面具,覆蓋在了羅意凡原本英俊的臉上,讓他更加像是從地獄裡涅盤重生的‘鬼神修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