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子謙知道落峰的疑惑,沒有理睬而是徑直訴說著。
“在任務臨近尾聲的時候,我們終於進入了那個遠古神的遺址中,我們只要找到那個名爲靈魂牽引的容器,我們的S級任務就能完成了,我們就能夠獲得準A級傭兵團的稱號,我們就能夠成爲落界第一個由C級直接跳級到準A級的傭兵團,到時候金幣、名聲、任務都是我們的!”
道子謙的聲音激動起來:“就在我們以爲大功告成的時候,靈魂牽引容器都已經被我我在了手中,那時候我就好像看見了無數的美女和鮮花在向我招手,呵呵......”最後是一句苦笑,他看向了落峰:“落峰小友,你不要笑我,我們傭兵活著就是爲了金幣和美女,痛快!”
“可是,忽然涌出了無數的人,各行各業,各門各派的強者,我是平生第一次見到那麼多的泰山北斗,就御神就出動了好幾個,連神廟的前任教皇都被驚動了,我當時就傻了,那個靈魂牽引容器瞬間就被一隻仙鶴搶走了!”
落峰一驚:“靈魂牽引容器?”
他看著道子謙的冷笑繼續聽著他接下來的話。
道子謙笑了開來:“你應該不會想到,神廟的前任教皇是個怎樣的人,那個老女人,哼!”冷哼一聲:“她的本命御體就是無極仙鶴,背後搶劫,我連神器都沒捂熱,就被她搶到了手中。”
“接著就是一場失敗的大圍剿。”
“那些大門派,大世家都開始圍剿神廟,想要把神器搶回來,我還記得那個最後和無極仙鶴大戰,最後鎩羽而歸的老者他說過的一句話:‘逆天而爲是不會有好下場的!那東西就算你搞到了手,也沒用的!’後來我想了很多次,我也沒弄明白還有什麼東西是神廟都搞不到手的,還有那個逆天而爲也弄得我惶惶不可終日,不過有一點我是明白了,神廟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道子謙看著緊鄒眉頭的少年不禁笑了起來。
“呵呵,幹嘛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啊!我就知道這些了!那個靈魂牽引容器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神器,不過那麼多人都來爭搶,我想就算不是神器也差不離兒了!”
落峰將這一切都記在了心底,他覺得此事有蹊蹺。
下午落峰將詩無聲、司空獨、醉魔、呼延廢和顧平、安樂等人叫到了一起,交代了他不在的時候這裡的一切都由他們商量著做主,並且將詩無聲送的資料從無鑰之鎖裡面拿了出來,交給了詩無聲,說道:“你們需要這些!”然後將自己得來的龍不悔賞賜的萬兩黃金留了下來,他知道這些是不夠的,可是不是還有道子謙他們在嗎?
很快就到了晚上,落峰通知了太叔紅、鬼佬、藥皇、靈靈幻月等人,就自己疾馳到了那片乾枯的荒漠,將螟皇招了出來。
瞬間風起,黑霧升騰,“吾主,何事急招螟皇?”
黑龍出現在了半空中,對著落峰低下了它的頭顱,燈籠打的黑色的眼睛和他身上半月形的鱗片一樣閃亮。
“螟皇,將你的蟲族遷移到迷途州地下,你交代好一切就和我回帝都,叢林野戰在即,我需要你。”落峰對著螟皇說道,他可以想見這一次的叢林野戰絕對不會平靜的度過。
“喏!”螟皇的將精神力輻射出去,很快就聯繫上了神落國的燈火村落下的族人,幾乎是呼吸間,螟皇收回了精神力:“吾主,我的族人會在今夜安全抵達迷途州,請吾主放心。”
落峰點了點,將螟皇收回了自己的獸寵空間,落峰不知道遠在震盪平原的龍族在一個人族的到來後失去了以往的平靜,而那個人族帶來的驚人消息的中心正是螟皇,這條被人族驅使,放棄了龍族的驕傲的黑龍。
龍族的族長寶石聖龍當下震怒......
紅月初生,帶著清新的冬日的冷空氣,這已經是第六天的夜了。
落峰又叫上了夏侯長生和趙來金,並且通知了靈靈幻月、鬼佬等人在領主府門口匯合。
而藥皇在看見落峰的第一眼就對著落峰說道:“落峰小弟,我和紅爺爺就暫時不回龍城了,我需要時間和清淨,必須把弘爺爺的舊疾和身體調理過來。”
落峰這纔想到自己的安排欠妥當:“我都忘了,你們留下也好,畢竟這迷途州僅僅靠司空大哥他們是不夠的。”
“我也留下!”鬼佬忽然竄了出來對著落峰說道。
落峰只好點頭,在哪裡由他們自己決定,落峰看著氣鼓鼓的瞄著太叔紅的鬼佬,不知道爲什麼竟然看出了一點兒的孩子氣,不禁曬然。
“那鬼佬前輩就留下吧!”落峰說完就和靈靈幻月說道:“老師您是……”
落峰還沒有說完,靈靈幻月就打斷了他的話:“我和你一起走!”
夏侯長生沒有說話,他是要和落峰在一起的。
落峰他們在月色暗下來的時候,踏上了歸程,一輛馬車連夜疾馳出了迷途州的城門,迷途州三個大字在上方凝視著漸漸消失在視野中的馬車,最終隱沒在了黑暗裡。
落峰看著夏侯長生和趙來金,對著他們說道:“靈靈幻月前輩是我的老師,這次和我們一起回帝都,”說著看向了靈靈幻月,“老師,在我們比賽期間,你想要住在哪裡都行,趙來金是我的好朋友,夏侯府和落府是沒什麼差別的。”
“落峰,我覺得我還是住在落府比較好,你有什麼事不是第一個回家嗎?這樣我也好找到你。”靈靈幻月捋著自己的潔白鬍須,看著落峰裂開了嘴,“而且,我對落家的那顆落家寶樹很感興趣,每次看到都有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落峰點了點頭:“老師想要在落家住多久都行!可是老師,我怎麼沒這種感覺?”
靈靈幻月看著落峰,沒有說話,方正的臉上有著歲月的痕跡,高大的身軀隨著馬車的韻律微微的搖晃,慢慢就閉上了眼睛。
自然的韻律一直都很奇妙。
落峰沒有得到答案,慢慢地也閉上了眼:“也許這個答案只有我自己能夠找到。”他閉著眼,可是敏銳的精神力都能夠感受出來定在自己身上的兩束目光,一個道來自趙來金的漫不經心的打量,另一道自己的視線來自於自己的身邊的夏侯長生。
不知道爲什麼,原來習以爲常的視線這一次在狹小的馬車中竟然變得灼熱起來,令他在意,令他渾身難安,怎麼呆著也不對勁兒,只能一動不動的閉著眼,可是精神力還是聚焦在自己身旁的夏侯身上。
落峰越來越覺得夏侯長生的視線令他心神飛馳,他放棄了閉目打坐,驀地睜開了眼,驚得趙來金哇的一聲叫了出來,而他沒有理會,直接看向了夏侯長生:“長生……”
“落峰,你怎麼了?剛剛我覺得你的精神力很是混亂,所以有些擔心,你沒事吧!”夏侯長生瀲灩的鳳眸就那樣看著自己,眼裡只有自己,落峰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飄起來了,可是下一秒當他想到自己的那場荒誕不經的夢,還有自己的那些不堪的念頭,他再想想夏侯爲了自己這樣的擔心,而自己卻在……
落峰別開了眼,“我剛剛想到了以前的事,所以精神力有些波動。”不知道爲什麼,連落峰自己也說不清楚自己爲什麼要對著夏侯長生撒謊,在這一瞬間落峰覺得自己好像置身於無盡的冰海,窒息而寒絕。
爲什麼會這樣?
“我爲什麼不敢面對長生?”
“爲什麼要撒謊?”
落峰覺得自己越來越難看起來,陷在恐慌和自我厭棄中的他沒有注意到,當他別看眼的瞬間,夏侯長生瞬間涼薄的狹長鳳眸,還有看著落峰紅紅的耳尖,難辨的眸色。
而趙來金一邊看看馬車角落裡的高大老頭,隨著馬車顛簸越來越舒泰的老臉,和這兩個不知道怎麼就鬧氣彆扭的小少年,忽然間有種被無視的感覺。
就這樣,夜悄悄地溜走了,馬車漸漸地靠近了帝都的城門。
隨著第七天的朝陽升起來,他們的馬車已經停靠在了流浪者之家的外面。
靈靈幻月看著和以前沒什麼變化的流浪者之家,不禁想起來以前經常和朋友在這裡喝酒的事,大家雖然不太熟識,可是卻可以湊在一起談天說地,開懷暢飲,無拘無束,那時候的自己也就比落峰大不了多少吧。
“走咱們進去休息一會兒,”趙來金對這裡那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他輕車熟路的帶頭走了進去,一邊還招呼著大家,“這流浪者之家是龍城裡最好的酒坊,這裡的酒雖然不是最好的,可是這裡的卻是大家都喜歡來的地方,不論你是誰,來了這裡你只是客人而已,所以人們都喜歡來這裡,我也來過幾次,落峰你沒來過吧?”
趙來金說著,看著一眼落峰的個頭,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溫柔旅社你肯定也沒有去過……”
靈靈幻月睇了一眼這個喋喋不休的華服少年,趙來金馬上就禁聲了。
原本安靜的酒坊裡,瞬間又只剩下了碰杯的聲音,這裡是一個尋求安寧的好去處。
“我來過這裡一次,那個溫柔旅社我倒是真沒去過,”落峰喝了半杯酒,接著說道:“這帝都四絕,我只去過兩處,我還去過玫瑰血競技舞臺,那裡真是像血一樣紅。”落峰想起了那個著銀色的面具,披著玫瑰色的大氅的女人,想起了那雙猩紅的杏眼,好像在迷途州看到了她。
落峰的視線掠過四處瞄著女人的趙來金和獨自品酒的靈靈幻月,最後停駐在了夏侯長生執酒杯的手上……
那隻手細長圓潤,有著青蔥一樣的粉嫩,還帶著一絲如玉的光澤,煞是好看,不知道握在手裡會是什麼樣的感覺,是否會像是暖玉一樣潤滑,還是像是水晶瓊脂一樣冰冷。
想著想著,落峰就有種衝動想要握住那隻手,可是心卻遲疑了。
就在夏侯長生掃視大廳的時候,一個女人走了進來,瞬間整個屋子裡喝酒的、聊天的都驚豔得看了過去。
“這女人還是個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