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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心如止水

綠兒果然料事如神,這不綠兒前腳剛踏出門檻,這後腳就被緋櫻給踏進了。一見是他,我也不顧及自己的身份,扭過頭去,嘟起小嘴。估摸著他知道我爲什麼生氣,便首先開口道:“不是我不信你,只是什麼你來自不同的時空,什麼你不是馨香公主,我只當你那是滿口胡話。”說著已走近些許,見我還在鬧脾氣,“好了,馨香。眼下我都查證過了你就是流雲國的公主,已經明明白白的知道你就是流雲國的公主了。這下就不要騙我什麼你不是公主,不是馨香了,好嗎?”語氣中全是愛憐,寵溺。這下倒好了,我成了撒謊的壞人了。

他的手附上我的,將我扶起。我知道綠兒說的沒有錯,現下我只能找一個靠山,而眼前的他就是最好的靠山,無論這是利用他,還是不利用他,我別無選擇。

將計就計纔是硬道理。我瞧見紅木的牀榻,光澤鮮亮。他坐了上去,讓我坐在身側。他這樣頻送秋波,我也不是不知道,哎,我只能道無可奈何花落去,落紅有情流水無情。這才我緩緩開口道:“無論那是真是假,我如今還不是成了這籠子裡的鳥兒。能飛的翅膀恐怕你是捨不得給我了。”雖然我有些打趣說道,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這分明是直接的挑釁。

緋櫻竟也不生氣反而有些笑意,捏了捏我的臉頰,道:“你看看,又在生悶氣了吧。明日可是我們的大婚之日。”說道這裡倏地一頓,放開我在他手中的手,起身,簡單的動作卻能看的出他一絲憂愁,緩緩地他纔開口,“我早已說過我知道你不愛我,雖然我也知道強有的瓜不甜,可是我真的無法放棄你。我能給你的承諾只有我會給你幸福。”說完竟連頭也沒轉便移步離開。

他,懂我。卻又不懂。懂我是因爲他知道他給我的幸福不一定是我想要的,這是他的話中話。不懂,因爲他其實可以更殘忍地對我,卻用軟的,這就是連我都不懂自己的

地方,無論是殘忍的方法,還是軟的未必對我有效。

“好。我相信你的承諾。”面對早已離去的背影,我心裡默唸。他的溫柔一直是讓我心痛的,他每一次的好,都暗示著我將在這份好上加一個問號,甚至是感嘆號。

晚飯過後,我獨自一人踏上別苑的幽徑。這裡有翠綠的竹子,藉著晚風吹拂,散發著竹子的清香。這樣秋日的晚上不免讓我感到一絲涼意,卻還是喜歡這裡的寧靜。來到宮裡也不足七日,日日多事,或有驚無喜,或有驚無險,再或又驚又喜。

“怎麼又在這裡發愣,不會是在爲明日的大典發愁吧。”不轉過身去也知道深更半夜會來找我的不出三個人,而他卻是我萬萬沒想到的那個。今日雖還有些月光,但甚是微弱。身後的人見我止步,便走上前來。依舊是白衫,青絲,摺扇。一副放蕩不羈的樣子再次出現在我眼前。

一見是他,心裡不免有些氣憤,都好幾天了不見身影,尤其是當我想找人幫忙的時候一個個都閃人。眼下正逮到機會發發牢騷,便有些怒意:“真沒想到,玩失蹤的人,也會自個兒出現。”

這人也不笨,一聽這味兒,就自個兒先開罪了。“啊喲,怎麼了,我們家小月月,是不是沒見到我想我了。小月月不生氣,是我的不是,以後我保證多來看你。”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看看,又是這語調。況且我又不是氣他沒來看我。“哎,我說玉溪,這你可搞錯了。我纔不會爲了那點小事生氣呢,再說了我還不至於那麼小氣。只不過,這幾日你去哪裡了?要知道我被著越古國大王欺負的時候,你都不來幫我。”

“呵呵,我還以爲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呢。找機會我幫你出氣。”說話間將摺扇往我頭上輕輕一敲。我也不甘示弱,捋起袖子,拿起拳頭便往他身上打去。

他完全沒想到我會是這反映,一臉詫異之外

竟直接敞開雙手讓我打。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誰知道腳下剛巧有塊微微凸出的鵝卵石,一絆,這下就不只是拳頭,而是整個身體砸向玉溪。也不知是有意無意最後他成了人肉墊子,我則躺在他身上。這一切都發生在一秒之內,接著我和他只剩下大眼對小眼,眉梢鬥眉頭了。他則饒有趣味地說:“似乎在宮中養肥了呢。”

一聽,手忙腳亂地爬起來。瞧見我這樣慌忙的樣子,他不緊不慢地單手支撐著頭,側躺在地,仰視著我。不想被這道具有殺傷力的光射著,我便用具有秒殺力的眼神‘回敬’他。

這下躺在地上的人可完全是笑開了,只是捂著肚子,臉上的笑容可以用猙獰來形容。我可真的全蒙了,真不知是他的笑點低呢,還是我的笑點高。

但是此刻我卻是無比真實的。我也不顧顏面,席地而坐。他看看我,先是一愣,接著又恢復正常。“以天爲被,地爲牀般的情形竟是與你。不過好在你這相貌還過得去,我就勉爲其難的和你同甘共苦一回吧。”

“此言差矣,一,我可是相貌堂堂,美男子是也。二,我們可沒有風餐露宿,只不過良辰美景,花前月下,少了吟詩作對罷了。”聽完,我,狂吐中。

夜寂靜了,心也跟著平靜下來。閉上雙眼,聆聽深夜中的聲音。

忽地,傳來夢囈般的聲音:“月,我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接下來全要看你自己的了。我不在的日子也要像現在這樣放得開,開心地笑。”漸漸地聲音淡了,意識模糊。

夢中我瞧見緋櫻,他憂鬱的眼神直射我心裡。他走近我,而我一個勁地往後退,直到退無可退。他伸手要抱住我,卻不想我一掙扎,落入深淵。我猛地驚醒,張望著四周,還是我的寢宮。昨夜我是怎麼回來的,玉溪呢?想必早早地離去了吧。窗外天還是矇矇亮,四下也是靜悄悄的。可這樣的寧靜卻終不屬於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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