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玉姮來到銀杏街時,許墨正百無聊賴的看著街上的行人,羅玉姮有心要捉弄他,她惦著裙角貓著腰悄悄的繞到他身后,站在他身后也不叫他,在他看的入神時,她突然問道:“好俊俏的一位公子,可有看上的美人?”
許墨慢慢的回過頭,并沒有受到一絲的驚嚇,他玩味的打量著羅玉姮,道:“若眼前的這位算美人的話,那倒是看上一個。”
羅玉姮一本正經的說道:“那不能如公子意了,眼前的這位美人,已經有了心上人了。”
許墨也一本正經的說道:“無妨,因為本公子也有中意的人。”
“那,”羅玉姮俏皮的問道,“你的意中人可是美人呢?”
“當然是美人了。”
羅玉姮聽了很是開心,但是又不想放過這次機會,她故意問道:“你的那位美人,和我相比,如何?”
許墨雙手環(huán)胸,單手捏著下巴,用很是挑剔的眼神上上下下的打量她,一邊打量,一邊時不時的微微點頭,看著他那雞蛋里挑骨頭的刻薄樣子,羅玉姮嘟起了嘴。
“姑娘確實是不可多得的美人,身姿高挑,氣質出眾,可若和我的意中人比起來,就稍遜一籌了。”許墨一根正經的說道:“我的女人,自然是最好的。”
最開心的莫過于是得到自己最愛的人的肯定了,羅玉姮掩飾不住自己的欣喜,一臉的開心,許墨走近羅玉姮,很是輕柔的說道:“不過,現在我們彼此的意中人都不在,如此良辰美景,我們定不能辜負,美人可否與在下結伴同行呢?”
羅玉姮也上前兩步,兩人之間只隔了一拳的距離,兩人相視的眼神又是無限的曖昧,大庭廣眾之下,如此緊密的站在一起,引來無數路人的側目。
兩人卻視而不見,依舊玩的自在。
“同行自然是好,可同行之后,若我忘不了公子,那可怎么是好呢?”羅玉姮知道許墨最受不了她低聲嬌羞的挑逗,可她現在就想逗逗他。反正大廷廣眾之下,她也不怕他做什么。
許墨似乎猜透了她的小心思,他低頭在她耳邊低語了一句,羅玉姮立馬喜笑顏開,然后又有些不自然,最后竟然紅了臉,她抬頭,正對上許墨得意的笑臉,許墨還略帶挑逗的朝她眨了眨眼,似乎再說,小樣,看誰逗誰!
羅玉姮嗔怪的瞪著他,不服氣質問道:“許公子如此會哄女孩子開心,看來平時沒少練習啊!”
“練習二字就罷了,這哄嘛,我確實是哄過,可也只哄過一個人,一個很是刁蠻任性的人。”
“你難道就沒哄過霓裳嗎?”羅玉姮很想知道答案,可又怕許墨回答,她怕答案會讓她失望。
許墨寵溺的刮了一下羅玉姮的鼻子,說道:“你和她怎么能相提并論呢,你是我的愛人,她是郡主,我對她只能是恭敬。”
羅玉姮嘟著嘴,道:“我還以為你會說,你把她當妹妹呢!”
“她的哥哥是皇上,是郡王,我怎么敢當。”許墨嘆了口氣,說:“我一交班就換了便裝,一出校場就迫不及待的來見你,可你呢,一見面就質問我,你是對我不放心呢,還是對自己沒信心呢?”
羅玉姮在許墨的鼻子上刮了一下,道:“我是怕你被別人拐跑了,我的許墨哥哥那么優(yōu)秀,不看好了可怎么行呢!”
“那你的許墨哥哥給你個機會,”他指了指自己的臉頰,道:“親一口,我以后就是你的人了。”
羅玉姮嘁了一聲,道:“這可是在大街上,占人便宜也不是這么占的。”
許墨寵溺的捏了捏羅玉姮的鼻子。
羅玉姮看著許墨,心疼道:“好像又黑了。”
“只要你不喜歡白面小生,我就不怕。”
“那我要喜歡呢?”羅玉姮故意問。
許墨笑笑,道:“那我就把但凡出現在你眼前的男子都拉去校場練一圈,到時候就沒有白面小生了。”
羅玉姮忍不住笑出聲來,聽到她的笑聲,許墨也就不覺得累了。
秋天的銀杏街美的就像一幅畫,大路兩旁的銀杏樹葉變成金黃色,每到這個時節(jié),人們自覺的不去清掃落葉,金黃色的樹葉落在大陸兩旁,像是路兩邊同時鋪了兩條金黃色的地毯,每年的這個時候,有很多的外地人會趕到沭陽觀賞銀杏,來這里觀賞的人比肩接踵,這種熱鬧要持續(xù)半個月。
“你餓不餓?”羅玉姮問一旁的許墨。
“你想吃什么?”
“不知道,看到什么好吃的就吃什么吧。”
“好,今天什么都聽你的。”
“你以后也要都聽我的。”
“那如果你的決定是錯的呢?”
“錯的你就當對的聽。”
“這都可以!”
“當然可以了。”
兩人邊走邊說,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河邊,天已經暗了下來,各式各樣的彩燈點了起來,河邊的幾個碼頭更是華麗,游湖的人成群結隊,張燈結彩的游船在水面劃下一道道的旖旎,不知誰放了煙花,眾人圍在河岸邊觀看煙花,一朵朵煙花在天空綻放,轉瞬即逝的花火點亮了整個天空,留下人們的歡呼喝彩聲。
不遠處的碼頭傳來一陣女子的尖叫聲聲,羅玉姮循聲望去,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她上前兩步想看清楚,被許墨一把拉住,“小心一點,別掉到了河里。”
一道煙花炸開,借著煙花的光亮,羅玉姮掂著腳尖望去,女子是周怡馨,雙手交疊的站在碼頭,她身旁的男子一身白衣,玉冠束發(fā),雖是秋天,卻拿著一把折扇,舉手投足間盡是風流瀟灑,周怡馨所站的位置正好擋住了他的側臉,可是周圍的女子卻像失了魂魄,她們齊齊的向船上望去,即使隔了那么遠,即便是在晚上,羅玉姮也能感覺到她們炙熱的目光。
羅玉姮拉著許墨,指著周怡馨問:“你看,那個女子是周怡馨吧,周怡馨在船上,那陪在他身邊的男子是不是就是戟嘉?”
“是他。”許墨疑惑道,“只是,上次見聽岳峰說,怡馨并不喜歡戟嘉小郡王的,怎么現在陪他游船來了。”
他們的船靠近碼頭,戟嘉小郡王怕船晃動,親自扶著船頭的柱子,兩個婢女扶著周怡馨上了船后,他方才登船,自聽說戟嘉的名字時,對他的評價多半是對女人荒唐至極,在羅玉姮的想象里,戟嘉應該是俊美的,又極度好色的紈绔子弟,可眼前的男子卻是文質彬彬很有紳士風度,與此同時,又一道煙花綻放,羅玉姮看到了戟嘉的樣子,她也忍不住啊了一聲,這戟嘉的長相豈能用俊美二字形容,她從沒見過長得如此好看的人,羅玉姮從她淺薄的學識中想到了兩個詞來形容他,“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他有著男人的俊朗,卻比女人更加的柔美,那一舉一動中無不透漏出他的風流瀟灑。
若不是許墨及時拉住了她,她也同那些失神的女子一樣掉進了河里,一只腳踏上船的戟嘉見有人落水,又吩咐身邊的侍從小廝幫忙去救人,待看到有人被救上來后,他方才放心離開。
羅玉姮看的目瞪口呆,這樣的容貌確實能勾了人的魂魄。
“怪不得見過戟嘉小郡王的男人都說他是禍害,看你的樣子,我總算是理解了。”許墨緊緊的抓住羅玉姮,不是怕她跑了,而是怕她同那些女子一樣,失神掉進河里。
羅玉姮方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失態(tài),她跟著許墨擠出了人群。
“看到他的真人,我才相信霓裳講的,即使他荒唐無羈,依然會有無數的女子自愿跟隨他了。”羅玉姮一點沒察覺到許墨臉上的嫉妒之情,她還自顧自的問他:“可是,他又跟我想象的不一樣。這風流多情的浪子多數都是徒有其表的,可我看他更像是一個謙謙公子。這樣的男人,就應該關在家里,根本不應該放出來引起騷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