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熠并不在他的大床上,而是穿著睡衣坐在電腦前,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發光的屏幕,夏菱雪不由的皺了皺眉,將保溫瓶中的姜湯倒在杯子里,放在了他伸手可及的地方。
一股濃濃的味道傳入鼻中,陸天熠這才看了一眼“這是什么?”
“姜湯
。”
“我從不喝這種鬼東西。”
“不去去寒,你會生病的。”夏菱雪堅持。
陸天熠依舊不理睬,工作的事一件一件鉆進他的腦海,他哪有時間浪費在喝姜湯這種小事上,生病就吃藥,況且他身體體質好的很。
夏菱雪不放棄的盯著他,似乎想用目光在他身上盯出一個洞來。
“你先出去吧,我過會喝。”陸天熠被盯得頭疼,于是敷衍著,他當初怎么就沒有直接給她買一張返程的機票呢,這會兒在這里煩他。
“不行,我要看著你喝。”夏菱雪堅持把杯子遞給他,陸天熠深深嘆了一口氣,抬頭給了她一個不耐煩的目光“夏菱雪,你真的很煩哎。”
緊握杯子的手不覺抖了抖,夏菱雪依舊迎著他的目光,原來她的關心是會惹得他厭煩的。
陸天熠從不曾用這種口氣對她說話,哪怕是那會子知道她一心想要嫁給他,并通過奶奶幫助,他也沒有用這樣的口氣去質問她。
那時,奶奶在家鬧死鬧活的非要他娶夏菱雪不可,強扭的瓜不甜,他想奶奶這邊行不通,那他便直接去找夏菱雪做工作,畢竟,他們不熟悉,可以說是陌生人。
“我愿意嫁給你。”那雙澄澈的大眼睛里閃現著無人撼動的堅毅。他的世界亂了,這是怎么一回事?照理說,身為夏家千金的她應該不會貪圖他的錢,
那么為的什么?她愿意嫁給他。
那一刻他才意識到奶奶為何如此‘理直氣壯’的和他鬧,原來夏菱雪的態度才是根源。
“要做我陸天熠的妻子必須見不得光,人前人后,我還是單身的鉆石王老五,這你也愿意?”
“我愿意!”她點頭,毅然決然
就這樣,沒有婚禮,沒有祝福,沒有外人知曉的情況下,他們去民政局領了兩個紅本本,當晚,因奶奶的堅持兩家吃了一頓飯,那時他才知道包廂里的婦人是夏菱雪的母親白若蘭,而她的父親夏明軒甚至沒有出現
。
吃完飯后,他便帶著夏菱雪離開,將她一個人仍在了紫苑,不聞不問兩年之久,而夏菱雪也懂事,從不給他惹麻煩,規規矩矩做他的隱婚妻子,不曾露面。
“抱歉,打擾你了。”杯子被擱在離他遠遠的桌角上,夏菱雪低嘆一聲,開始朝著門外走,他甚至可以聽見她嘆息的聲音,望著那失落的纖纖背影,他愣是說不出一句挽留的話。
——
夏菱雪坐在床頭怔怔的發呆,她真的就不應該來法國。
床頭的電話鈴響起,夏菱雪這才收回思緒,電話是大堂經理打來的,說是有她的包裹,確認她人在房間后,正派人送來,夏菱雪禮貌的回了一句謝謝。
包裹?會是誰呢?
十分鐘后,她的包裹送到了,粉色的盒子上裹著透明膠帶,她放在腿上一圈圈的打開,一個精致包裝的小盒子躍然跳入眼簾,曖昧的顏色和上面的標志一下子讓她回不了神。
縱然她還是黃花大姑娘,但在這個文明的社會,避孕t她還是曉得的。
疏朗有力的字跡赫然是天熠奶奶的杰作,那是一張字條‘傻丫頭,幸福是要自己爭取的,別以為你和臭小子搬出去我就不知道你們的情況,這機會是奶奶千方百計尋來的,套套上已經被我扎了小洞洞,記住了,只要能將他騙上你的床,只要你能懷上他的孩子,奶奶就可以理直氣壯的公開你的身份,奶奶等你的好消息,加油哦。’
夏菱雪看過后不禁失笑出聲,真虧她想得出來,送來這種東西。
想想當初陸天熠苛刻的要求,奶奶是一直反對的,她明白奶奶是不想讓她受委屈,但她不怕委屈,畢竟這是自己心甘情愿選擇的,再多的委屈她該承受。
——
陸天熠纖長的手指不停的敲擊著鍵盤,目光跟著屏幕的速度一度減緩,那杯姜湯像是有了靈魂一般,竄進他的腦海讓他頭痛不止,該死的姜湯,他拿起杯子,喉頭干的發癢,那里面澄澈明黃的**已經失去了溫度,涼涼的,一直涼到他的心上,身體卻像火燒似的止不住的煩躁
。
夏菱雪的門虛掩著,里面傳來她輕笑的聲音,他推開門,高大的身軀一下子占據整個門框,“那是什么?”
夏菱雪似乎被嚇著了,整個人彈跳起來,膝頭的東西散了一地,她眨巴著大眼睛,望見來人是陸天熠時,整張臉哄得一下子燒了起來,紅的像煮熟的蝦子“為什么不敲門?”
“門沒鎖。”他回的理直氣壯,但也不能因為她沒鎖門就可以沒禮貌的闖進來啊。
陸天熠看出她的異樣,目光往下移,一直落在精致的小盒子上,他眉頭一皺,這種東西似乎和夏菱雪掛不上鉤,他走進她,將她落在腳邊的紙條撿了起來。
奶奶?
他的頭更痛了。
撿起地上的盒子,他端詳了一陣,似乎他該和那個老太太聊聊天了,他還是她的寶貝孫子嗎?夏菱雪是親生的也不一定,他倒要懷疑一番了。
“以后身邊不準有這些東西。”他順手將tt放進褲袋,轉身離開,夏菱雪眼見他拿走奶奶給她的東西,急忙喊道“那是、、、”話到一半便被陸天熠投過來的冰冷視線給制止。
她敢說她的試試看?陸天熠一瞬不瞬的盯著她,就一直這樣盯著。
“我的。”
“夏菱雪!”
盡管她的聲音微不可聞,陸天熠還是大吼了出來,他靠近她,半響,突然邪氣一笑“難道你想試試?”
他身上的皂角香氣席卷夏菱雪的鼻腔,看著他越發靠近的俊臉,她的臉燒的更厲害了,雙手急忙抵制住他的胸口,由于她慌亂的躲避一個不小心揪著他的衣裳,兩人雙雙倒在了床上。
軟弱無骨的身子壓在他的身下,她漂亮的頭發鋪散在雪白的被褥上,陸天熠眸光一滯,輕咳了一聲繼而調笑“你就這么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