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的目光都盯在秦天毅和蕭京身上,誰也沒有留意到有個人會在此刻登上擂臺。
還是杜長老目光凌厲,最早覺察,她當即喝道:“高揚,你要幹嘛!”
高揚!
杜長老雖然發(fā)現(xiàn)他,但畢竟距離遙遠,況且憑她的身份也不可能衝上去阻擋。
她只能訓斥,但高揚並沒有因此停下來,反而加快步伐衝著秦天毅而去。誰都可以看出來,這小子是打算偷襲秦天毅。
杜長老見他不聽,轉臉怒瞪著錢長老,說道:“錢長老,趕緊叫高揚下去!”
錢長老卻看也不看她,嘴巴露出一絲令人難以捉摸的笑意。
杜長老沒想到錢長老對自己的話,毫無反應,頓時明白,高揚這麼做,想必都是錢長老一手指使的。
雖說高揚這麼做,嚴重違反了比賽規(guī)則,事後可以對高揚,包括錢長老進行嚴厲的處罰,但是此刻如果高揚從中作梗,可能就會讓秦天毅一敗塗地,令蕭京反敗爲勝。
因爲有段秋月出現(xiàn),影響戰(zhàn)鬥局勢這個先例,所以就算是高揚的破壞,令蕭京勝利的話,也只能承認。況且以蕭京如今強橫的實力,恐怕沒有人能阻止得了他順利成爲新一代的宗主。
此刻,宋別離拍案而起,朝著高臺快速飛奔而去。
他要阻止高揚的破壞。
高揚原本就是他的手下敗將,如果追上的話,足可以將其再次打倒。
但是畢竟高揚早先一步,他雖然已經(jīng)拼盡全力,但也不可能及時阻攔住。到時就算追上,即便把高揚殺了,該發(fā)生的都已經(jīng)發(fā)生了,無濟於事。
於是他很無奈地退了回去。
秦天毅正高度集中,全力以蕭京抵抗,眼看著蕭京的精神力,即將湮滅,關鍵時刻,所以對於高揚的偷襲,沒有一絲覺察。
猶如鬼魅般得高揚,看準時機,突發(fā)攻擊,殺手鐗朝著秦天毅的背後猛烈地刺入。
就在他發(fā)動攻擊的一瞬間,秦天毅有所反應,但此刻無法回身攻擊,事已至此,他只得將身子稍稍移動了半分。
僅僅這半分,及時挽救了性命,使得殺手鐗的攻擊點發(fā)生偏差。
殺手鐗刺中了他的脊樑骨上,令高揚虎口一震,差點脫手而飛。他用力一抓,從側面躲閃而過。
雖說殺手鐗的攻擊,並沒有令秦天毅頓時死亡,但卻令他受到了嚴重的損傷。當然,他並非完全是因爲殺手鐗,更重要的是蕭京的反噬之力。
兩人都在精神高度集中的情況下,精神力一旦出現(xiàn)波動,對方自然就會形成強烈反噬之力。秦天毅正因如此,再也支撐不出,被強大的衝擊力,倒飛出去,身軀撞擊在高臺邊緣,坍塌了一大塊,然後翻滾重重地摔在地面上。
噓!
喔!
哇!
看見秦天毅從高臺上摔下來,幾乎每個人都驚呆了。
“這他母親的什麼狀況?高揚那小子作死嗎?”
“狗日的高揚搞什麼搞,大師兄還需要你幫忙嗎?”
“高揚這王八蛋,竟然干擾比賽
,簡直是想死的節(jié)奏。”
無論衆(zhòng)人出發(fā)點是什麼,但無不都在痛罵著高揚,罵聲不絕。
高揚似乎並沒有因爲他人的罵聲,有一絲異常的神情,反而又朝蕭京發(fā)出了攻擊。
蕭京原本真氣消耗嚴重,雖然剛纔將秦天毅震飛出去,但自己也受到了嚴重的傷害,這時在高揚的掌力之下,難以抵抗,隨即也飛了出去,從高臺上摔了下來。
“這……高揚是不是瘋了?”
“媽媽的,這丫在搞什麼飛機?難道他以爲把他們打下去,他就能當上宗主嗎?”
“無法理解……”
原本衆(zhòng)人以爲高揚這麼做,是爲了向蕭京示好,給他幫忙,這雖然也無法理解,但總算勉強還能說得過去。
但誰也沒想到,到最後他連蕭京也不放過。
正如那些門徒的議論,就算他將秦天毅和蕭京分別打下擂臺,但也不可能就此讓他成爲宗主的,反而因爲破壞比賽,受到嚴厲的制裁。
對於血獅宗,這場比賽意義重大,破壞比賽的話,形同和整個血獅宗爲敵。
然而,高揚的臉上卻沒有一絲害怕之情,木然站在擂臺上,無論是一雙雙驚詫的眼神,還是別人的議論,都彷彿和他沒有一絲關係。
杜長老終於忍無可忍,拍案而起,衝著錢長老厲聲喝道:“錢長老,你到底想幹什麼?今天不給個交待,別怪門規(guī)無情。”
其他衆(zhòng)位長老見首席長老衝著排名僅次於她的二長老發(fā)火,無不各自離席圍過來。她們也想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希望聽到錢長老的解釋。
面對杜長老怒氣衝衝的責問,錢長老似乎一點不介意,仍然鎮(zhèn)定自若地坐在座位上。
這時,魯長老說道:“錢長老,高揚之所以這麼做,你身爲他的師父,現(xiàn)在又這種態(tài)度,讓人不得不懷疑高揚的所作所爲,乃是受到你的指使,到底是不是?”
相對而言,魯長老在說話還是很有技巧的。
錢長老聽到魯長老的話,終於有所反應。她點了點頭,承認道:“不錯,高揚是我讓他這麼幹的。”
啊!
真的是她?
衆(zhòng)人長老驚詫之餘,都衝著錢長老投以憤怒的眼神,紛紛譴責她枉爲長老,卻做出這等錯事。你一言我一語的,這時,執(zhí)法長老墨若嵐說道:“錢芙,作爲執(zhí)法長老,我要將你治罪,你服是不服?”
她沒有稱呼“錢長老”,而是直接叫她的名字,顯然是打算治她的罪,並削去她長老的職權。
在衆(zhòng)位長老的指責下,甚至執(zhí)法長老的言辭之下,錢長老卻並沒有表達出任何神態(tài)。她緩緩站起來,忽然指著倒在地上的秦天毅和蕭京,說道:“這兩人乃是混入本宗的奸細,豈能讓他們當上宗主。”
奸細!
衆(zhòng)人都是一頭霧水。
須臾,杜長老正色道:“你有什麼證據(jù)嗎?”
錢長老道:“各位長老,難道你們不明白嗎?各位想一想,秦天毅,在本宗才短短一年時間,竟然從一個沒有絲毫根基,成爲擁有先天七重的高手,你們
覺得有可能嗎?難道不覺得太詭異了?試問下各位,你們可曾聽過什麼人,修爲進展有這麼神速的?”
她這一說,衆(zhòng)位長老細想之下,紛紛搖頭。
一名長老不由地問道:“難道說是秦天毅他原先隱藏了實力?”
錢長老笑而不答。
魯長老道:“秦天毅曾說過,他拜了一名高人爲師……”
不等魯長老說完,錢長老跟著問道:“那高人是誰?”
“這……”魯長老搖了搖頭道:“這個他沒有說。”
魯長老雖然對秦天毅沒有表示懷疑,但也無法證明秦天毅武學修爲進展神速的理由。她想了想,說道:“那也不能證明秦天毅是奸細啊,如果說他是奸細,那倒是說說看,他是哪個宗派的人?”
錢長老冷笑一聲,朗聲道:“高揚,你來回答。”
“是,師父。”高揚朝錢長老鞠了一躬,然後轉身手指著秦天毅,說道:“他……是骨族的奸細!”
骨族?
很多門徒對於骨族並不很瞭解,但或多或少也有所耳聞。
長老會的長老一聽見“骨族”二字,無不動容。她們大多都聽過五千年前的那一場驚天浩劫,那場對於整個穹蒼大陸生靈帶來無比災難的曠世之戰(zhàn)。
衆(zhòng)人都是一副難以相信的表情。其中一名長老脫口說道:“骨族不是早已滅絕,秦天毅怎麼可能是骨族的人?這……未免也太駭人聽聞了。”
魯長老聽了反而釋然。如果高揚說秦天毅是其他任何宗派的奸細,還不太容易反駁,但說骨族,太誇張了。
她說道:“錢長老,憑你弟子一面之詞,就說秦天毅是骨族奸細,未免也太兒戲了,是將我們長老會的長老們,當成三歲小孩嗎?”
錢長老沒有說話,而是將目光看著高揚,示意由他回答。
高揚衝著秦天毅道:“秦天毅,你現(xiàn)在被我揭穿了,有種的話就將你把身上這張皮撕扯下來,讓大家看看你的一身白骨,否則的話……”
秦天毅從擂臺上摔下來,受傷很重,但並沒有昏死過去。剛纔他們之間的對話,都聽的一清二楚。剛剛從高揚口中說他是骨族的人的時候,內心震驚無比。
原來高揚這傢伙一直都在暗中窺視他,可是高揚是怎麼知道他白骨的秘密的?按說即便高揚有心想盯梢他,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到底是什麼時候出現(xiàn)的差錯,秦天毅怎麼也想不出來。
高揚的話傳入每個人的耳朵裡,令衆(zhòng)人都是一片茫然。
“什麼一張皮?難道說秦天毅是一具白骨,外面裹著一層皮?這麼說他是沒有血肉的?”
“不會是真的吧?秦天毅,你有種就把那張皮扒下來,讓我們見識見識骨族的人長什麼樣子的。”
“對啊對啊,快點吧。”
見秦天毅遲遲沒有反應,那些門徒開始起鬨了。
錢長老冷冷地道:“他不敢,哪位長老要是不相信的話,可以親自下去檢驗一下。”
“我去!”魯長老說著,正要下去,忽然一隻手拉著她的手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