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會在這深更半夜來到這裡？按說鹿鼎閣只有三個人有資格進入，那麼除了慕容萱，此人不是殘月師太，那麼就是丹泉宗的宗主曉風師太。
果然，來的正是殘月師太。
雖然她還沒有到，但秦天毅若是出去，必然與她遭遇上，無形中，陷入了進退兩難之地。
以實力而言，秦天毅雖還不如殘月師太，不過真要是打起來，未必就會輸給她，但是除了殘月師太，這裡還有個實力不弱的慕容萱。這兩人若是聯手的話，秦天毅定然不敵，況且這樣一來，行蹤暴露，後果就很難預料了。
正爲難之際，殘月師太已經走到閣樓前，就見她手中拂塵在光束上一掃，隨即消失，等她進入，那光速又現了出來。
慕容萱扭頭望去，忙迎上來，畢恭畢敬地彎身行禮，道：“師叔深夜到訪，萱兒不曾遠迎，還望恕罪。”
“萱兒不必多禮。”殘月師太微微一笑，問道：“剛纔你在做什麼？”
慕容萱含笑道：“沒什麼，正打算回去休息。我聽說師叔你去了凌霄派，什麼時候回來的？我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殘月師太道：“今早剛回，我聽你師父說你在煉製混元潤腦丹，果真如此？”
慕容萱輕輕一嘆，道：“是啊，我從師父那裡找到當年師祖楊柳師太煉製混元潤腦丹的配方，按照著煉製，可惜不知道什麼原因，總是失敗。”
殘月師太道：“萱兒，你雖現在已經達到了超級煉丹師的級別，可是混元潤腦丹的煉製極其不易，就是昔日，你師祖她老人家，也是用了畢生的精力，才煉製出了區區幾枚出來，你無須那麼沮喪。”
慕容萱笑了笑，說道：“這我也知道，可是師父她至今無法突破瓶頸，真的希望能夠將此丹煉製出來，好讓師父她早點晉升。”
殘月師太點頭讚道：“好孩子，你能有如此心意，也不枉費你師父她這麼多年對你的悉心培養。不過，就是煉製不出來，你師父她也不會怪罪你的。”
慕容萱“嗯”了一聲，說道：“總之萱兒近來也沒事，就當是找點事做吧。”
殘月師太道：“那枚煉製失敗的混元潤腦丹在哪裡？可否讓我見識見識？”
慕容萱應了聲，於是轉身走到高臺前的那漆黑圓盤，從中取出那枚廢棄的丹藥，遞給殘月師太，說道：“就是這個，讓師叔見笑了。”
殘月師太接過來仔細看了看，說道：“當年你師祖煉製的混元潤腦丹，我曾見過，以成色來看，應該算是很接近了，可惜，看上去應該還存在某種雜質，說是次品原是不假。”
慕容萱點頭道：“是的。”
殘月師太道：“這樣吧，你將這枚混元潤腦丹送給我吧。”
“啊……？”慕容萱怔了怔，問道：“這枚已經是失敗的丹藥，不知道師叔拿去做什麼？我原打算是要拿去銷燬的，不然的話，萬一被人誤食，禍害無窮。”
“這個……”殘
月師太說道：“給我你還不放心嗎？我拿回去研究研究而已。”
慕容萱正色地道：“恐怕不合適吧，師叔還是還給我銷燬爲好。”
殘月師太臉色一沉，道：“大膽！你竟然連我都不相信嗎？”
慕容萱忙道：“不敢！”
殘月師太道：“我拿回去研究下，自當幫你銷燬掉，你不必擔心。”說著轉身就走。
“恭送師叔。”慕容萱露出一絲無奈，不敢再堅持。況且丹藥現在在殘月師太的手中，她不願歸還，自然也不適合去搶來。待殘月師太走後，她跺了跺腳，也跟著出去離開了煉丹房，然後轉過一道彎，應該是在附近的臥室休息了。
秦天毅暗自納悶，這老尼姑要這失敗的混元潤腦丹做什麼？不管了，跟著她看看，到底耍什麼把戲，於是他悄悄地跟在殘月師太身後。
殘月師太來到鹿鼎閣，和慕容萱說了會閒話，藉機拿走這枚廢棄的丹藥，由此可見，她這次的目的顯然就是衝著這枚丹藥而來的。肯定她早已得知今晚就是丹藥煉製結束的時刻，否則的話，怎麼不早不晚，正好是在這時候趕過來，得到這枚丹藥之後，就直接走了？
秦天毅原本就知道這殘月師太爲人極其不堪，她這麼做想必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她是撒算拿這枚失敗的丹藥，用來害人，還是要做什麼？
就見殘月師太在黑夜中一路狂奔，身法敏捷，在懸崖峭壁上如履平地，很快來到一座破敗的小院前，推門而入。
這院子正是當初沈鶴被陶瑩瑩所殺之地。
秦天毅依仗瑪瑙靈珠飛越院牆進去，就見裡面早先已經有一個人輾轉等候，見到殘月師太進來，驚喜地道：“副宗主，你回來了？”一聽聲音，極爲耳熟，秦天毅一想，知道她就是那個曾和殘月師太一起尋找陶瑩瑩的黑牡丹。
黑牡丹這麼晚還沒有休息，顯然是專門在這裡等著殘月師太回來。她們兩人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殘月師太“嗯”的一聲，落在她的面前，手掌展開，將那枚失敗的混元潤腦丹放在黑牡丹的眼簾之下。
黑牡丹頓時眼睛一亮，驚喜道：“原來大小姐果然煉製成功了，太好了！”
秦天毅聽到這裡，暗自納悶，這明明乃是一枚失敗的混元潤腦丹，就連慕容萱都肯定了，爲什麼黑牡丹竟然會說成功了？莫非其中有什麼隱情？
他原來追趕過來，是打算尋找個機會，將丹藥從殘月師太手中奪下，再用自己的天殘神鼎回爐一試，此刻聽到這番話，屏息凝聽。
殘月師太問道：“你肯定？”
黑牡丹點頭道：“絕不會錯，當年屬下在楊柳師太手下做煉丹童子的時候，親眼看見她老人家煉出來的，和這枚完全一模一樣，絕不會錯。”
原來這黑牡丹以前乃是楊柳師太的煉丹童子，怪不得殘月師太怎麼會找上她來判斷。
殘月師太道：“這混元潤腦丹，我以前也是見過
，但無論是氣味還是顏色，以及紋路上來看，似乎都有一絲差距，這到底是何原因？”
黑牡丹神秘一笑，道：“副宗主有所不知，這枚丹藥還差最後一道工序，纔算真正地成功。只是這最後的工序不爲人道，所以當初楊柳師太並沒有將此記錄下來。”
“什麼工序？如何的不爲人道？”殘月師太忙好奇地問道。
黑牡丹壓低聲音，神秘地道：“這混元潤腦丹，含有潤腦二字，其實並非是可以用來潤腦，而是必須要浸在活人的腦髓內滋潤。每次楊柳師太煉丹完畢，就會將丹藥灌注入煉丹童子的腦髓內，人的腦子內多出這枚丹藥，將會痛不欲生，最終被丹藥散發出來的的巨大能量活活折磨而死。在掙扎的過程中，丹藥在腦髓內翻滾浸泡吸收，人死之後，丹藥也就算真正地成功了。”
“竟有這等事？”殘月師太大吃一驚，隨即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昔日先師的煉丹童子時常有人暴斃身亡，更換很快。黑牡丹，你能夠回到今日，真算是你的命大啊。“
黑牡丹勉強一笑，說道：“是啊，如今想來還是不寒而慄，好在天可憐見，躲過一劫。副宗主，屬下已經將這段關於混元潤腦丹的秘密對你說了，還望副宗主你將來晉升遠古之境，千萬別忘了屬下的一片忠心。”
原來，自從楊柳師太死後，黑牡丹算了逃過了一劫。她這麼多年來在丹泉宗勤勤懇懇，一路熬下來，終於當上了白銀鼎司，後來聽說慕容萱正在煉製混元潤腦丹，以她所知，慕容萱不知道這最後一道工序，根本不可能煉製出來，恰好這次殘月師太因爲其弟子的事情找到她，在交談中，無意間提起慕容萱煉丹一事。從殘月師太的言語中，可以看出來她對於能夠晉升一事，甚是渴望。
黑牡丹當了這麼多年的白銀鼎司，早就希望能夠再升一個級別，於是便說起慕容萱不可能煉製成功云云。殘月師太想起她昔日曾在其師父楊柳師太座下當過煉丹童子，或許知道些不爲人知的秘密，兩人一拍即合，承諾只要能夠幫她實現所願，就讓她當上黃金鼎司。
殘月師太和黑牡丹兩人各有所需，經過一番商議之後，殘月師太在面見她的師姐，也就是丹泉宗宗主曉風師太的時候，有意無意地打聽慕容萱煉丹一事，曉風師太自然也沒設防，便將慕容萱煉丹結束的時辰對她說了。
按說，慕容萱不知道這最後一道工序，肯定是不可能成功的。她不早不晚地趕去，就是要將這枚她自認爲廢棄的丹藥取走。
雖說慕容萱有點心不甘情不願，但是她是慕容萱的師叔，就算拿走，慕容萱也不好說什麼。得到丹藥，她隨即就去找約定好的黑牡丹。
黑牡丹將這段關於混元潤腦丹的秘密說了，開始幻想著可以如願成爲一名黃金鼎司，甚是得意，就在這時，殘月師太忽然說了一句話，將她的美夢徹底擊碎。
“黑牡丹，你對我的忠心，我自然知道，那麼……請你將你的腦子借我一用，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