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竟然連我的神識都不能發現!”東方墨玄目現異色,此時神識所到的地下深處,已然是九幽寒氣極為濃烈之處,那寒氣直接在此處凝結為一簇簇跳躍的火焰狀,似在熊熊燃燒,那毀滅性的寒焰之浪仿佛是一頭頭亙古荒獸,將地下化為一片死寂之地。
“當真有些古怪!”東方墨玄此時向地下下沉了百丈,此處已然達到了他神識能承受的極寒極限,看著眼前陰寒之氣所化的濃郁的九幽極寒浪濤,東方墨玄心頭隱隱掠過了一絲不安,腦海中不斷閃過那詭異而若隱若現的影子,東方墨玄沉思片刻,便將神識緩緩收回,但心中卻暗自提高了警惕。
東方墨玄彈指忽地射出數道靈氣,那靈氣倏然間便化為幾個銀光閃閃的符文隱入洞府四壁,而那銀色符文正是這些日來東方墨玄煉化的吞天棺材上的幾個較為簡單的符文。
“希望能夠有意想不到的效果!”東方墨玄心頭暗自一笑,便打開禁制走了出去,剛一走出外洞府,東方墨玄神色一動,便捕捉到了一絲熟悉的氣息,不禁微微一愣笑笑道:“這小子還真是不簡單,居然追到此處了,也罷,便看看他到底有何事!”
“墨前輩!”東方墨玄剛一現出身形,殷離禹便高聲喊道。
“哈,進階了,現在已是結丹初期修士,不錯!”東方墨玄微微一掃,便發現殷離禹已經進入了結丹初期,想來便是那枚龍虎丹起了作用。
“那還不是前輩之功,沒有前輩的龍虎丹丸,晚輩哪里能這么快就能進入結丹初期,前輩之恩,如同再造,離禹有禮了!”殷離禹恭恭敬敬道,沖東方墨玄深深一禮。
“呵呵呵呵,好說!”東方墨玄微微一笑,“今日何所為而來?”
“家父叫我前來看望前輩,同時晚輩也想親自向前輩當面致謝!”殷離禹一拱手恭恭敬敬道。
“哦,你父親叫你來看我,這到有些趣了!”東方墨玄聞言,搖搖頭???笑道:“我和你父親素未平生,如何能讓他如此,該我去拜訪他才是,如此倒是我失禮在先了!”
“前輩言重了,家父本待親自前來,苦于俗物纏身,還望前輩海涵,待家父一有閑暇,當前來拜訪!”殷離禹連忙擺手,從儲物袋子取出那星隕寒鐵恭恭敬敬地遞過去,“家父說,前輩既然挑選此處,當是要煉制秘器,殷家莊不富有,這塊寒鐵乃家父昔年無意間所得,今日離禹奉家父之名,特將此物贈與前輩,還望前輩笑納!”
“星隕寒鐵!”東方墨玄聞言,面上遽然一驚,掂了掂手中的寒鐵,隨即似笑非笑道:“星隕寒鐵,可是稀罕之物,我倒正需要,不過這么貴重的煉器材料不會讓我白拿吧,殷管事,你有事兒求我?說罷!”
“前輩慧眼如炬,當真是能洞悉一切!”殷離禹面色訕訕,極為不好意思道:“家父是真心想和前輩交好,晚輩這兒有家父的一枚傳訊符,一切都在上面!”
東方墨玄結果傳訊符,神識微微一掃便發覺那傳訊符上并未下禁制,當即一吐靈氣,那傳訊符便化為一團白芒,東方墨玄神識進入那團白芒中,片刻面色怪異地看了看殷離禹,半響未出聲,任由那傳訊符波地一聲化為齏粉,殷離禹在一旁心下忐忑,卻不敢相詢。
“回去告訴你父親,我會替殷家出手三次,百年之內爭奪城主之位時,我可以替他出手一次,殷家如有滅族之危時我會再出手一次,殷離兒有隕落之險時我會出手一次!”東方墨玄許久方緩緩道。
“多謝前輩!”殷離禹聞言不禁大喜,連聲致謝,“晚輩一定將前輩的話一字不差地轉述給家父,如此晚輩就不打擾前輩修煉了,告辭!”
“慢著,聽說你殷家乃以煉器而聞名,眼下我正缺少一座煉器鼎,殷家莊若有上品或極品煉器鼎,不妨借我一用,用后自然立即歸還!”東方墨玄忽然叫住了正要離去的殷離禹。
“上品或極品煉器鼎倒有許多,但因為品階只是上品或極品,煉出的秘器要受其屬性的限制,難以煉出驚天之物,殷家莊有一座乾坤鼎爐,乃是一尊神級器鼎,只不過它是殷家莊的鎮宮之寶,當然是前輩要借用的話,當不是問題!”殷離禹微微一愣,隨之便爽快地應諾。
“神級煉器鼎那自然再好不過了!”東方墨玄呵呵一笑道:“對了,你們殷家莊也是瀾滄城的一大門派,回去后替我做一件事!”
“前輩請說!”殷離禹恭敬道,再沒有此前在租賃堂館的那股傲氣了。
“也不算什么大事,但要謹慎一些,不要讓更多人知道!”東方墨玄緩緩道:“否則便會起一場無謂的爭端?!?
“晚輩明白,前輩請說!”殷離禹心頭一驚,面上卻平靜如水道。
“替我搞一份瀾滄城及本域的地圖,越詳細越好?!睎|方墨玄笑笑道。
“這個好辦,我殷家莊經常送煉制之器到個城和區域,自然對這一塊數十萬里范圍了如指掌,晚輩回去后便拓印一份送于前輩便可!”殷離禹聞言,神情不禁一松。
“另一件事便是秘密探查陰羅教中有哪些高手,修為如何,主修哪些功法,還有是誰懂太古仙族和神族符文,將其的日常舉動、習慣摸清!”東方墨玄依舊笑語道,“別漏了風聲,不然可沒有好事!”
“晚輩知曉了!”殷離禹依舊神色平靜,言簡意賅。
“好了,你回去吧,對了,以后要來時可別貿然進入,否則被困在陣中便是九死一生!”東方墨玄忽然提醒道,彈出一塊銀色符篆。
殷離禹將其抓在手中,只覺觸手極其溫潤,知其不是凡物,當下便貼身藏好。
“下次來時在在陣外激活此符便可,我自會打開大陣禁制放你進來,切記萬勿硬闖!”東方墨玄微微一笑,“去吧!”
“晚輩謹記在心!”殷離禹躬身一禮,隨即轉身歡喜離去。
“韓道友,雷道友,情況眼下可著實有些不妙!”相距瀾滄域的瀾滄城數十萬里之遙的神鸞域鸞城,衍天門的衍天峰下洞府中,匆匆從北域跨域而至的赫連韞縈,面色凝重地對雷戰和已在衍天門滯留了數月之久的橫云門長老韓青尺道:
“晚輩留在焚神陰火中的一縷神念突然消失,想是那東方墨玄又獲得了什么機緣,竟然生生將這天下極陰之火煉化,如此一來,即便是百年追殺令繼續進行,只怕也難再覓得此人行徑的蛛絲螞跡,眼下已過去數年,誰也不知道此子的修為已到達了什么地步,晚輩怕其一旦修為增強,而借吞天棺材之威對咱們幾派暗中下手,此情實在令人堪憂哇,兩位前輩有何良策?”
韓青尺和雷戰二人聞言,不禁面面相覷,各自從對方眼中看見了深深的忌憚和驚駭,甚至還包含有不可思議。
“連赫連道友的焚神陰火都能煉化?”雷戰心中的驚駭波濤掀起萬丈,“我等惹上了一個潛力無限的煞星,恐怕當真要如那小子所言禍及幫門了!”
韓青尺驚駭之后,思量半響后獰笑道:“就算他有機緣又如何,無非便是仗著吞天棺材而已,咱們可不能亂了方寸,否則便給了那小子可乘之機,既然第一條路不通,咱們便行第二條路和第三條路便是!”
“真要讓靈天宮出手嗎?要知道靈天宮的背后可是帝天宮,那樣一來,只怕吞天棺材和那小子一身的寶貝和秘密便會悉數落入帝天宮之手,咱們辛苦一場卻為帝天宮作了嫁衣!”赫連韞縈不禁面上現出猶豫之色,擔憂道。
“媽的,這歸元大陸上,十二域都他媽在帝天宮的籠罩之下,浣花域有離天宮,勾連州有兜率宮,瀾滄域有靈天宮,神鸞域有神鸞宮等等,若是這幾大宮齊聚于瀾滄域,咱們連毛都撈不著,奶奶的,現在都他媽到什么時候了,現在咱們是要保命要緊,更不能禍及門人,否則咱們便要成為本門的罪人!”韓青尺冷笑數聲道:
“寶貝以后說不定有機緣還能尋到更厲害的,眼下放棄也得放棄,不放棄也得放棄,最重要的是得盡快找到那小子弄死他,否則又會夜長夢多!”
“依老朽之見,此次咱們不妨雙管齊下,一方面攛掇靈天宮前去獵殺那小子,另一方面便是將那小子的紅顏知己拿在手中,到時候我看他現身不現身,不現身便滅掉他的紅顏知己,如果他一現身,咱們便布下天羅地網,讓他插翅難飛,便由著靈天宮出手滅殺他,咱們只在幕后作推手便成,如此一來,靈天宮得到了神器,便會欠下咱們一個大大的人情,日后也有了講條件的后手不是,兩位道友覺得老朽的辦法如何呀?”雷戰沉思良久,忽然陰笑著道。
“哈哈,雷道友此計甚妙,老夫同意!”韓青尺哈哈大笑,鼓掌稱贊。
“妾身覺得不甚好,說實話,此次生如此大的波瀾,起因其實還是在咱們身上,三大宗派聯手追殺一名結丹修士,本就不光彩,現下還要拿其他人作要挾,我怕日后會討人譏笑,咱們三大門派的顏面何存,妾身覺得還是不要禍及旁人為好,他那紅顏知己便算了,畢竟與她也無什么關聯不是?”赫連韞縈略有躊躇,當即提出了異議。
“赫連道友此言差矣,即便我等有不要禍及旁人之念,那小煞星可不這樣想,既然要滅殺他以絕后患,便要無所不用其極,吾等最好不要有一念之慈!”韓青尺不悅地出聲反駁,甚至冷笑數聲道:
“赫連道友不要忘了,即便是我們三人獵殺他,但我和雷道友并未對其造成殺傷性的重傷,倒是姑娘的琴動生死花神通可是滅了那小子數幾十年的壽元,焚神陰火對其元神也應該造成了毀滅性的傷害,你說說,換著是你,理會如何?會顧忌其親人朋友的姓名嗎?只怕到時候也會殺人不眨眼,以報當日之仇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