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一回到天長酒樓,陸小鳳倒頭就睡,一睡就睡得很熟。
但是他已在心裡告訴自己:“我最多隻能睡兩個時辰。”還不到兩個時辰,他果然醒了。
他身體裡就好像裝了個可以定時響動的鈴鐺,要它在什麼時候響,它就會什麼時候響——其實每個人潛意識中都有這麼樣一個鈴鐺的,只不過他的特別靈敏準確。
他張開眼睛的時候,楚楚正在門口看著他:“我已經(jīng)等了你很久!”
陸小鳳揉揉眼睛,道:“等我?guī)质颤N?”
楚楚道:“等著向你辭行!”
陸小鳳道:“辭行?你現(xiàn)在就要走?”
楚楚淡淡道:“你既然已找到羅剎牌,我就算還清了你的債了,你想去喝酒,我卻不想吃醋,還不走幹什麼?”
她不等陸小鳳開口,又問道:“我只不過有點奇怪,你跟她怎麼會忽然變得那麼熟的?而且看來還一定有一手!”
陸小鳳笑了,道:“這原因很簡單,只因爲我是個正常的男人,她是個正常的女人!”
楚楚道:“我呢?我難道不是女人?我難道不正常?”
陸小鳳道:“你也很正常,只可惜太正常了一點!”
楚楚盯著他,忽然衝過去,掀開他的棉被,壓在他身上。
陸小鳳道:“你又想幹什麼?”
楚楚道:“我只不過告訴你,只要我願意,她能做的事,我也能做,而且比她做得更好!”
她火熱的胴體不停地在他身上扭動摩擦,咬著他的耳朵,喘息著道:“我本來已經(jīng)願意了,你卻不要,現(xiàn)在你是不是已開始後悔了?”
陸小鳳嘆了口氣,他也不能不承認,這
女孩子實在是個可以迷死人的小妖怪。
楚楚卻已跳起來,頭也不回地衝了出去,大聲道:“那麼你就一個人躺在牀上慢慢地後悔吧。”
陸小鳳並沒有在牀上躺多久,因爲楚楚剛走,陳靜靜就來了,她還帶了兩個小小的酒杯和一壺酒,微笑著道:“那位喜歡吃醋,又怕胃疼的姑娘,爲什麼先走?”
陸小鳳苦笑道:“因爲她若再不走,我的頭就會比她的胃更疼。”
陳靜靜嫣然道:“她走了最好,我已經(jīng)把那邊的賭坊結束,本就想到你這裡來的!”
陸小鳳笑道:“可惜你帶來的酒只夠讓我漱漱口。”
陳靜靜柔聲道:“酒不在多,只要有真心誠意,一杯豈非已足夠?”
陸小鳳道:“好,你倒,我喝!”
陳靜靜慢慢地倒了兩杯酒,幽幽地說道:“我敬你一杯,爲你餞行,祝你一路順風,你也敬我一杯,爲我餞行,從此我們就各自西東!”
陸小鳳說:“你也要走?”
陳靜靜嘆了口氣,道:“我們是五個人來的,現(xiàn)在已只剩下我一個,我還留在這裡幹什麼?”
陸小鳳道:“你——你準備到哪裡去?”
陳靜靜道:“我有地方去!”
陸小鳳道:“既然我們都要走,爲什麼不能一起走?”
陳靜靜勉強笑了笑,道:“因爲我知道你並不是真心想帶我走,也知道你身邊的女人一定很多,女人沒有一個不吃醋的,我也是女人,我……”
她沒有再說下去,卻喝乾了杯中的酒,然後就慢慢地放下酒杯,慢慢地轉過身,慢慢地走了出去。
她沒有回頭,彷彿生怕自己一回頭,就永遠沒法子走了。
陸小鳳也沒有阻攔,只是默默地看著她走出去,臉上的表情,就像是剛喝下一杯苦酒。
就在這時候,他忽然聽見外面有人道:“恭喜你,你總算大功告成了!”
聲音蒼老,來的當然是歲寒三友。
陸小鳳還沒有看見他們的人,就先看見了他們的手。
“拿來!”孤鬆老人還沒有走進門,就已伸出手,“你把東西拿出來,就可以走了,我們的恩怨從此一筆勾銷!”
陸小鳳沒有開口,也沒有動,只是咧著嘴看著他們傻笑。
孤鬆老人沉下臉道:“我說的話你不懂?”
陸小鳳道:“我懂!”
孤鬆老人道:“羅剎牌呢?”
陸小鳳道:“不見了!”
孤鬆老人聳然變色,厲聲道:“你說什麼?”
陸小鳳還在笑:“你說的話我懂,我說的話你不懂?”
孤鬆老人道:“難道羅剎牌不在你身上?”
陸小鳳道:“本來是在的!”
孤鬆老人道:“現(xiàn)在呢?”
陸小鳳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人偷走了!”
孤鬆老人道:“被誰偷走了?”
陸小鳳道:“被一個剛纔壓在我身上打滾的人。”
孤鬆老人道:“就是你帶來的那個女人?”
陸小鳳道:“當然是女人,若是男人壓在我身上打滾,我早已暈了過去!”
孤鬆老人怒道:“你明知她偷走了你的羅剎牌,還讓她走?”
陸小鳳道:“我一定要讓她走。”
孤鬆老人道:“爲什麼?”
陸小鳳道:“因爲她偷走的那塊羅剎牌是假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