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是第五起手下被殺的案件了。
雖然青轅王朝追捕叛臣的風聲漸漸松了,可是西門昊從未放棄搜尋,一直派人暗中查找,可是,從四面八方收到了他的人被殺的消息。
據報,那些人被殺的手法與所熟知的套路極為不同,通過描述,西門昊想起了在山中追殺楚航時,那些死掉的護衛隊的人,還有在萬安寺見到的那兩具死尸,雖然當時他沒有刻意提出,可是他一直記得他們所受的死招是特別的,而且極為狠辣鋒利。
“她還活著,一定是她!”西門昊放下手中的那些描述手下被殺的信件,抬眼直視前方。
當知道蘇染畫會武之后,一切的疑問便迎刃而解,毫無懷疑的那些被殺的人是出自蘇染畫之手,第一次是蘇染畫幫助楚航對付護衛隊的人,第二次是在幫助西門哲。
她可以為了別的男人展露自己的功夫,卻對他防備極深。
林管家垂手站在一旁,看著西門昊眼中散發出的光澤,漸漸的變得陰戾。
“她的毒已經解了?”西門昊接著道出心中的疑問,她不僅活著,還在不斷的出手,像一個殺手般殺害他的人。
“這可是一個好消息。”林管家道。
“啟稟王爺,屬下收到千里來信,有人在兇案現場看到了北王妃的身影。”陳默來稟,看了看西門昊沉冷的臉,又道,“那些人的死極有可能與王妃有關。”
如果說只憑幾個招數就斷定是蘇染畫還有些牽強,那么有了目擊證人就沒有再懷疑的理由了。
聽了陳默的稟報,西門昊久坐不語。
隨后,林管家與陳默悄然離開了書房。
西門昊揉揉自己疼痛的太陽穴,數月以來,他已經做好了得知蘇染畫已死的準備,心每天跟著揪疼,此時得到了她未死的消息,不僅沒有半點興奮,反而覺得心寒。
那么難解的絕殺草,她都解了,只能說明她背后的人很強大,而且她也沒有被她的主子拋棄,換了一種身份,依舊在與他為敵。
這樣肆無忌憚的殺他的人,是在向他挑釁嗎?
“王爺。”陳默又折了回來,“剛才屬下又收到了南疆暗線的密信,月華國那邊的人斷了消息,失去了任何聯絡。”
“月華國?”西門昊想到了那個狡詐的烏托,早就知道如今的月華國實為烏托做主,難道是烏托將他的人都處理干凈了?
“多久沒有消息了?”西門昊問。
“向來都是十天做一次聯絡,連續兩次沒有碰頭,那邊的人便加急來書。”陳默道。
“也就是一個多月前的事了。”西門昊道。
“我們的人做事向來謹慎,這一次怎么會全軍覆沒?”陳默疑惑的道,“那個烏托當真很厲害?”
“月華國那邊讓南疆的人盯緊了,設法再送幾個人過去,南疆是月華國與我朝之間的一道屏障,目前他們還不容易侵入我朝,本王擔心的是蘇染畫,她自始至終都像迷一樣的存在,消失了這么久又突然出手究竟為了什么?”西門昊道,最后的聲音中飽含的是一道悠悠的嘆息。
思了這么久,念著這么痛,竟然得到了這樣的一個結果……
蘇染畫在烏托屬下的明為守護,暗為挾持下回到了二王子殿,一路上,她越想越不對勁兒,如果烏托要借助她做誘餌鏟除西門昊的人,可是為什么最后會將一個垂死的人放到她的跟前,讓她清清楚楚的知道了他的詭計?難道只是想一睹她的身手嗎?
想到身手,似乎有什么東西從蘇染畫腦中劃過,一閃即逝。
“蘇洛城,你可以回青轅王朝了。”派走了女殺手,烏托繼續做著安排。
“王子的意思是?”蘇洛城試問。
“現在追捕你的風聲松了,西門昊的人也有本王子的人去對付,你可以趁機返回京城,去聯絡你那些一直潛隱未動的人。”烏托道,“放聰明點,這是本王子給你的最后一次機會,若出意外,本王子也無法再助你達到翻身的那日了。”
“謝王子,蘇某定不負王子期望,若王子助我奪得天下,整個青轅王朝便為王子馬首是瞻。”蘇洛城奴性十足的發誓道。
烏托返回殿中,見蘇染畫正坦然自若的品著茶,好像從未發生過青竹林一事。
“在想什么?”即使狂野隨性的烏托,看到如此淡然恬靜的蘇染畫,也覺得賞心悅目,大步走到她的身邊,坐下,倒了一杯茶陪她一起飲。
“噗!”一口茶從烏托口中噴出,“這么苦,哪有酒喝著痛快。”
說著,隨手一招,命候在一邊的阿敏去取酒。
蘇染畫輕輕的掃了眼烏托,“不想什么,等著做你的王后呢。”
“拿定主意了?”烏托接過阿敏奉上的酒,一飲而盡,盡展豪爽。
“目前的日子說實話真不錯。”蘇染畫道,側眸看了眼烏托,“只是我不喜歡你那扎人的胡子。”
“這個我可以退一步。”烏托笑著摸了把腮幫上的胡茬,撐肘支在桌上,湊近蘇染畫,“只是你當真打定主意了?”
“我的仇人都在青轅王朝,這輩子是不可能回去了,由你去對付西門昊,我是放心的。”蘇染畫平靜的道。
烏托認真的打量著蘇染畫,這些日子她一直平靜的住在殿里,似乎已經想明白了絕殺草的事,決心斬斷與西門昊之間的瓜葛,只是……
烏托一直不能夠真正確認蘇染畫心底的想法,不知她所想的是否跟她所表現出來的一致,還是只是在迷惑他?
“這可不算是我逼迫你。”烏托目不轉睛的盯著蘇染畫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
“你這個人怎么突然這么羅嗦?我不管你對我真正的態度如何,要我為后不是你先提出來的嗎?我答應了,你就該抓緊去辦才是。”蘇染畫道。
“做什么?登基嗎?”烏托眨眨眼,站起身,“沒問題,我會很快登基為皇的,不過”
烏托走到蘇染畫面前,彎腰垂下身,盯著她的眼睛道,“在事成之前,我要你先依照我國皇室的規矩,與我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