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黛曉如此堅決,冷梓瀟也不再多說什么,本來他就不是真的懼怕西門哲的權(quán)威,能幫他做到這一步已經(jīng)不錯了。而且,他也不想再與黛曉糾纏,西門哲要想得到答案就另想他法好了。
見冷梓瀟沒有再多說什么,黛曉繞過他朝門口走去,打開門,就見西門哲正坐在洞廳里的椅子上。
西門哲見黛曉出來了,起身朝她身后的冷梓瀟望去。
冷梓瀟搖了搖頭。
西門哲眉頭微縮,是黛曉身上沒有那個月牙胎記,還是他沒有看到?
“多謝王爺對奴婢的關(guān)心,但是奴婢的身體奴婢清楚,不必做什么詳細檢查,若真有事,奴婢自己擔著,與他人無關(guān)。”黛曉搶先對西門哲道。
也就是黛曉根本沒有配合冷梓瀟?
冷梓瀟又朝西門哲搖了搖頭。
虧得冷梓瀟也是一等一的高手,竟然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都搞不定。
不過西門哲轉(zhuǎn)念一想,如果冷梓瀟真的搞定了黛曉又算什么事?
他本想借著黛曉閃腰的事小題大做,讓冷梓瀟幫著確定一下黛曉的腰間是否有那個胎記,不用顯得他自己又霸道莽撞,觸怒了黛曉,讓她又怕又惱。
其實在西門哲意識清醒的時候,是不會存心去欺辱一個女子的。
西門哲的目光落在黛曉的半邊臉上,夜明珠的光芒打在她的臉上,線條清晰柔和,不覺又讓他泛起了追憶,似乎與畫中的人完全重合。
也只有生起這樣的感覺,面對黛曉時,他才會開始心慌意亂,想要迷失掉自己,才會做出令黛曉厭惡又害怕的事。
所以,清醒中的西門哲想到讓冷梓瀟這個懂醫(yī)又特殊的男人去替他尋找答案,但是,當真的把黛曉丟給冷梓瀟后,他還是有些后悔了。
冷梓瀟雖然不同于一般的男人,也算是大夫,可讓身為男人的西門哲心中還是多少會感到不舒服,得知冷梓瀟沒有看到后,反而有種釋然的感覺。
看來要想知道答案,還得經(jīng)過自己的手。西門哲不動聲色的想。
“身體是你自己的,既然你覺的沒事就好,不要怪本王沒賠你的腰。”西門哲道。
黛曉睜大不可思議的眼睛看著西門哲,他……怎么會說出這種玩笑的話?
“奴婢絕不會怪王爺。”黛曉接連點頭,巴不得盡快擺脫西門哲。
“你要不要讓冷梓瀟幫你看看臉?”
就在黛曉以為西門哲會帶著她離開的時候,西門哲突然開口道。其實這才是他帶著黛曉來找冷梓瀟的最終目的,就算她沒有胎記,不是“她”,可是幫助她恢復(fù)容貌,應(yīng)該算是一份善舉吧?
暗底下,西門哲也不能不承認自己還有個私心,就是要讓黛曉跟畫中的人更近。
“不要了!”黛曉趕緊搖頭,手緊緊的捂在面具上,面露驚慌。
她可不要讓人看到她真正的模樣,尤其是西門哲。
黛曉的驚慌看在旁人眼里是對毀容的恐懼,似乎不愿面對那張臉。
“小姑姑,你不要怕,過些日子我回京城去找你,私底下幫你看看,不讓別人看到。”西門亦夢很知心的拉住黛曉的手道。
雖然黛曉只是比她大十來歲的年紀,但是因為黛曉跟西門哲牽扯上關(guān)系,所以,西門亦夢很知禮的稱她一聲“小姑姑”。
之前黛曉聽著這個小女孩一口一個稱西王為皇叔,就已經(jīng)對她的身份起了疑,但是卻怎么也想不到會是皇上唯一的女兒,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公主千歲,只當是皇家親戚多,不知道是誰家的孩子,所以被稱為一聲“小姑姑”雖然有點受驚,但還不算驚嚇。
“既然如此,我們走吧。”西門哲說著,向洞門口走去。
“黛姑娘”身后的冷梓瀟叫道。
“什么事?”黛曉回頭,自作聰明的恍然大悟,“你是要診金是吧?我可沒銀子,我是西王帶來的,你找他要好了。”
“嗯?”西門哲停下腳步,回身瞧著冷梓瀟。
“黛姑娘的東西掉了。”冷梓瀟揮揮手,揚起手中的玉佩,是黛曉之前不小心掉在石屋里的。
“謝謝你!”黛曉連忙接過玉佩,寶貝似的捧在掌心。
五年前,自己毅然選擇與過去決斷,但是唯獨留下這塊玉佩。
西門哲眸光凝聚在那塊玉佩上,他一眼就看出這是一塊價值不菲的好玉,窮困潦倒的黛曉怎么會有?若是她把玉佩變賣,可以換很大一筆銀子,哪里還用的著帶著女兒東奔西跑流浪生活?雖然過不上大富大貴的日子,可是普普通通的小日子肯定有的。
“娘,娘”
洞外響起了小蝶的叫聲。
西門亦夢看了看黛曉,跑過去把門打開,莫輕寒很快帶著小蝶沖了進來。
“快,藥!”莫輕寒急匆匆的道。
小蝶偎在莫輕寒的懷中,凍得直打哆嗦。
西門亦夢取出一顆御寒藥塞進了小蝶的嘴里,“小妹妹,吃了它就不冷了。”
“王爺,你果然帶著黛曉來到這里。黛曉怎么樣?有沒有大礙?”莫輕寒放下小蝶,將黛曉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
“娘”小蝶跑過去緊緊抱住黛曉的腿,生怕一不小心娘又被人擄走了。
莫輕寒帶著她追了一路,一直追到懸崖邊才發(fā)現(xiàn)了西門哲的馬,然后莫輕寒就帶著小蝶跳了下來。
當時,小蝶都怕的說不出話來,直到見到黛曉才喊出了一句話。
“娘沒事。”黛曉蹲下身,摟住小蝶,“你看,娘不是好好的嗎?大夫也給娘看過了,沒事的。”
“大夫怎么會住在這里?”小蝶的反應(yīng)很敏捷,一下就指出了很重要的疑問。
“這是隱世神醫(yī)啊!”西門亦夢在一邊笑著解釋道。
“沒事就好。”莫輕寒松了口氣,一路上,他不僅在乎著黛曉的身體,又擔心著西門哲對她的所為,直到?jīng)_進冷梓瀟的洞府,見到平安無事的黛曉,才放下心來。
“你以后少接近她!”看到莫輕寒與黛曉熟悉又貼心的模樣,西門哲忍無可忍的道。
“就因為她與王爺那張畫中的人相像?”莫輕寒毫不畏懼的直視著西門哲,為了黛曉,他決定忤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