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于夢綺。【!”蘇染畫知道這個古易天是個狠角兒,在摸不清他身份的情況下,不妨先順著他走,所以,報出了這個來自現(xiàn)代的名字,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也沒有撒謊。
“于夢綺?”古易天輕聲念了一遍,好似在細(xì)細(xì)的品味。
“古公子還想怎樣?”蘇染畫改變了態(tài)度,決定主動與古易天對話。
“呵呵,”古易天笑笑,“我說過僅僅是想認(rèn)識姑娘而已,別無他意。”
“那個姓胡的已經(jīng)死了。”蘇染畫帶著鋒芒的雙眸直射向古易天。
“死就死了,京城的小販們的日子要安寧許多。這不就是于姑娘所希望的?”古易天手搖折扇,若無其事的笑道,忽而語氣一轉(zhuǎn),故作不解的笑問,“胡丁山當(dāng)街猝死,與姑娘何干?”
直直的盯著古易天,從他那一臉妖魅之氣的笑容里,蘇染畫看不出他的真實目的,既然他又突然裝傻,那么也就不想再跟他多費口舌。
“我可以走了嗎?”蘇染畫冷聲問。
古易天笑著,輕輕的點點頭,一雙極盡妖魅的長眸帶著蠱惑人心的魔力,卻吸引不住蘇染畫的半點目光。
眼看著蘇染畫一聲不響的掉頭便走,古易天抑制住抬腿想要跟去的步子,高聲道,“姑娘不打算跟古某后會有期了么?”
蘇染畫驀地停住腳步,并未回身,聲音清冷,“若是再有人對我說出你剛才說過的那番話,我想我們會有一個不愉快的會面。”
古易天手搖折扇,唇邊的笑意更濃,眸光追隨著蘇染畫,直到她的芊芊身影拐進(jìn)了下一個巷口。
一個青衣人悄然落在古易天身后。
“知道該做什么了嗎?”古易天瞇著狹長的眸子問。
“是。”青衣人點點頭,“屬下這就去查探那位姑娘的來歷。”
“小心些,她敏銳的很,別讓她發(fā)現(xiàn)了。”古易天交待。
“是。”青衣人縱身一躍,朝蘇染畫消失的方向追去。
蘇染畫拐過了巷口,見古易天沒有跟來,才略略松了口氣。微顰著眉頭,邊走邊注意著街邊的情形。
一招根本算不得交手的交手,讓蘇染畫意識到,自己在現(xiàn)代掌握的本領(lǐng)用來應(yīng)對一個古代的武功高手是不夠的。她可以察覺到北王府的下人與那個叫段成的男人的跟蹤,卻發(fā)現(xiàn)不了那個叫古易天的男人也早跟上了自己。
這是很危險的事,如果古易天之后再悄悄的跟上自己,就不爽了。
蘇染畫四下搜尋,一個敞著院門的小戶人家吸引了她的注意,大步走進(jìn)院內(nèi),隨手緊閉了院門。
“姑娘?”一個婦人正巧從屋內(nèi)走出,看到陌生的來人很是詫異,不過見是個姑娘,也不那么的害怕。
“大嫂。”蘇染畫略顯緊張的朝婦人走去,瞟了眼院中晾曬的幾套男人的衣衫,用哀求的口吻道,“可不可以借給我一身男裝?我被賊人盯上了。”
那婦人一聽,警惕的望了望閉住的院門,上下打量了一番蘇染畫,很柔弱的一個鄰家女孩,滿臉的慌張,睜著殷切的雙眼望著自己,看著就讓人同情。
“跟我來!”婦人一把拉住蘇染畫,將她帶進(jìn)了屋內(nèi)。
婦人從她的衣箱里翻出一套衣衫,遞給了蘇染畫,“這是我弟弟存放在這里的,你應(yīng)該穿的上。若是穿我家爺?shù)模隙〞娥W的。”
“大嫂,謝謝你。”蘇染畫接過衣衫,朝婦人感激的點點頭,她周到的想法可是很好的解了自己的圍。
“別說客氣話,誰沒個難處?快換上吧。”婦人憨厚的笑了笑。
蘇染畫迅速的換了衣衫,那婦人很熱心的幫蘇染畫梳好了頭,還不忘給她帶上了弟弟的書生帽。
“大嫂,謝謝你。”蘇染畫看著鏡中眨眼間變了模樣的自己,很滿意,此時的她已成了一個翩翩少年郎。
“這些頭飾我用不著了,就當(dāng)換了你的衣衫吧。”蘇染畫掃了眼擱在桌子上的飾物,雖然只是簡單的幾樣,但都是做工精良的珍品。
“這可使不得!”婦人連忙推辭,“姑娘還是拿上,趕快回家吧。我家爺要是知道我用了一套衣衫換了這些東西,一定會怪我的。”
“就當(dāng)押在你這里了。”蘇染畫說著大步出了屋子。
“這……等事情了結(jié)后,你可得來拿啊!”婦人緊跟著追到了屋外。
“嗯,”蘇染畫只是隨口的應(yīng)承,打開了院門,走了出去,微微一頓,又回頭道,“大嫂,我走了。”
聲音故作的沙啞了一些,映襯她的這身裝扮。
就在此時,一個青衣人走過,幾乎與蘇染畫擦肩。
蘇染畫略略低垂著頭,不疾不徐,就像隨意的出門而已。
待青衣人遠(yuǎn)去,蘇染畫輕輕回頭,凝視著身后,從這名青衣人身上,她嗅到了匆匆尋人的氣息。
蘇染畫回過頭,繼續(xù)前行,她已打定主意,不到天黑絕不回北王府,就她此時的這身打扮,就算王府里派出人來尋她,也不會輕易的發(fā)現(xiàn)吧。
而那個被古易天派出的青衣人可是要抓狂了,明明見蘇染畫拐過了巷子,可是追去之后卻不見影蹤,圍著周邊搜尋了幾個來回,都沒找到那抹粉色的身影。
雖然粉衣很普通,可是穿在蘇染畫身上,襯著她那淡然清雅的氣質(zhì)卻能很快的讓人尋定目標(biāo),可是青衣人偏偏尋不到。
“讓路,讓路!”一道道高叫聲不斷的由遠(yuǎn)而近的響起。
路人紛紛閃到了兩側(cè)。
蘇染畫跟隨著人群,閃到了一邊。
這樣的場景很熟悉,無非就是哪家擁有權(quán)威的大人物要通過,擺足了排場。
“是宰相大人啊。”路人甲隨口道。
這么巧?蘇染畫眸光凝縮,盯著那頂由遠(yuǎn)及近的豪華轎子,心想著坐在里面之人的模樣,會不會與她來到這里之前做的那個夢里的宰相一樣?
轎子霸氣的從路中通過,拐進(jìn)了一條小街道上。
蘇染畫幾乎是不假思索的跟了上去。她跟著柳兒逛街時,曾轉(zhuǎn)到相府附近,應(yīng)該是在另一條大道上。那么他此時來到這些小戶人家聚居的地方是準(zhǔn)備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