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你與四皇兄真的有什么吧?”西門晚見蘇染畫一時沒有回應(yīng),扭頭看了看西門哲,又轉(zhuǎn)向蘇染畫,驚訝的問。
“我只是不想讓瑤妃娘娘生氣,即使是傳聞,瑤妃娘娘也是很在乎的?!碧K染畫將自己的猶豫推給了瑤妃。
“瑤妃娘娘不會知道你在這里的。她一直充耳不聞的住在春林苑,不理會父皇的事,她不知道你被父皇召進(jìn)宮。何況,父皇讓李炳帶你進(jìn)宮,本就是比較隱秘的事,沒有幾個人知道的?!蔽鏖T晚道。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蘇染畫從西門晚口中聽出了問題,皇上是要跟她私密的談話,可是皇后很快的就趕來了,西門晚也知道,并且做好了三人會面的準(zhǔn)備。
皇后說是不知道誰先看見了這件事,多了嘴,可蘇染畫的直覺以為事情似乎不會這么的巧合。
“是春桃告訴我的。”西門晚放低了聲音,“我本來是想找她打探你們夜里發(fā)生的事,結(jié)果碰到皇后匆匆趕往錦陽宮,是春桃悄悄告訴我說你被父皇召進(jìn)宮。”
看來還是皇后眼線起的作用,蘇染畫暗自尋思,繞來繞去,又繞到了皇后那邊,只是——蘇染畫又問,“你就知道我能安然離開錦陽宮?還特意將西王叫到你這里。”
“我不知道,”西門晚搖搖頭,看了眼西門哲,“我只是先做好準(zhǔn)備,若是你在父皇那里發(fā)生什么意外,我也能直接跑回來找四皇兄商議?!?
“皇嫂,父皇找你做什么?”西門哲比西門晚有心多了,每說一句都直達(dá)重點。
“沒什么,就是囑咐我要做好北王妃?!碧K染畫風(fēng)輕云淡的道,但一聲北王妃是對西門哲最有力的回復(fù)。
“肯定沒什么啦,否則皇嫂怎能那么快的離開錦陽宮?我還差點沒截上呢!”西門晚道。
適時,西門晚的侍女小云端來了茶點,西門晚拉著蘇染畫坐到了桌旁,將一個果子遞給她。
自從昨晚在蘇染情的房里吃了些東西,蘇染畫一直都未再進(jìn)食,接過西門晚遞來的果子,自嘲的輕笑,她這個北王妃就是靠蹭人家的茶點生存了。
“我跟你們說,”西門晚自己拿起一個果子咬了一口,“你們不要擔(dān)心,就算有人知道你們分別來到我這翠竹閣,可是有我跟小云一起在,他們總不能編排出什么流言吧?至于二皇兄,就算他不近人情,難道還真的不準(zhǔn)我招呼一下皇嫂?”
蘇染畫無奈的輕笑,此時她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若是走了,還真的惹人生嫌,應(yīng)了西門晚的質(zhì)問。
若是不走,其實也只有像西門晚這樣無心的丫頭才會相信她與西門哲之間沒事,確切的說是西門哲對她沒有更深的意思,知子莫若母,瑤妃娘娘緊張的事,肯定就是真的。
“小丫頭,不要貧嘴了?!蔽鏖T哲掃了西門晚一眼。
“我是小丫頭?”西門晚不依了,跳了起來,瞪著西門哲,“你也不過才比我大半個月,害的我還得稱你一聲皇兄,你倒裝模作樣的當(dāng)起大人來了!”
“那么,你可以大我半個月?!蔽鏖T哲淡淡的道,雖然與西門晚吵鬧慣了,可此時,他真是不愿多開口,每說一句話,都覺得好沉重。
蘇染畫看了眼西門哲,那個時時展露出陽光笑臉的大男孩竟然變的頗為凝重,只是因為她嗎?
“哼,我才懶得跟你爭呢!”西門晚挖了西門哲一眼,坐回了椅子上,“今天我總算見到皇嫂了,心里高興的很呢,才不要因為你的一句話掃興?!?
掃興?
西門哲的心里好像觸到了什么,又望向蘇染畫,見她正眉頭微顰的看著自己,不覺感到一根刺扎進(jìn)了心間,故作歡顏的展開了一抹笑容。
西門哲的笑是干凈的,充滿陽光的令人舒心,就算是他強(qiáng)裝出來的,也是那么的好看。
但是,蘇染畫不能對其表示什么,任何一個眼神都會讓西門哲誤解,于是,只顧淡淡的垂下眼瞼,吃著手中的食物。
這種疏離令西門哲很難過,悶聲道,“晚兒,有酒嗎?”
“你要喝酒?”西門晚感到意外。
“難得三人相聚,豈能沒酒助興?”西門哲道。
“酒沒有,只有風(fēng)箏,但是我不敢放?!蔽鏖T晚看了眼蘇染畫,“吵鬧的厲害,要是真的驚動了瑤妃娘娘就掃興了。”
“好,放風(fēng)箏去!”西門哲當(dāng)即拍板,站起身,“拿上風(fēng)箏,我們?nèi)ビ▓@。”
西門晚猶豫著沒動,御花園可不比她這靜悄悄的翠竹閣,就算瑤妃聽說了翠竹閣的事,只要她嘻嘻哈哈的不承認(rèn),當(dāng)做傳聞也就罷了,可在御花園跑來跑去的放風(fēng)箏一定會驚動后宮,雖然說身正不怕影子斜,可若是讓瑤妃知道她找西門哲是別有目的,之后若再去春林苑就不招待見了。
“晚兒,你要念著我們當(dāng)年的友情,就去取風(fēng)箏?!蔽鏖T哲仿佛突然之間放下了所有,催促著西門晚,“做弟弟妹妹的與皇嫂一起放風(fēng)箏,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母妃那邊我自有交代?!?
“好,這就去!”西門晚自然也是很想去的,聽西門哲如此說了,便沒有顧慮,吩咐小云去取風(fēng)箏。
“皇嫂,我們走!”西門哲對蘇染畫道,陽光明媚的笑容,一掃所有的陰郁,生性隨和的喚著。
蘇染畫不懂西門哲為何突然間有此轉(zhuǎn)變,但是既然他邀請著,還有西門晚在場,若是拒絕,則顯得是自己心思齷齪了。
一行四人來到了御花園,秋高氣爽的時節(jié),伴著陣陣秋風(fēng),也是放風(fēng)箏的好天氣。
西門晚與小云共放一個風(fēng)箏,將另一個風(fēng)箏交給了蘇染畫。
西門哲從蘇染畫手中奪過風(fēng)箏,開始奔跑放線,將風(fēng)箏一點點放到了天空。
這樣的游戲,蘇染畫在前生從未玩過,過慣了刀槍生活的她,對一個小小的風(fēng)箏卻顯的手足無措。
“皇嫂,你真的變了。”西門哲看著略顯木訥的蘇染畫輕聲道,隨之發(fā)自心底的一聲嘆息,連風(fēng)箏都不會放了,他們的默契也早已消失殆盡了。
當(dāng)放飛風(fēng)箏的時候,他想尋回初次見到蘇染畫時的感覺,就算是成了叔嫂,他們也是可以在一起玩樂的,命運如此,這才是他們之間唯一的相處方式,像朋友一般的平靜,無關(guān)愛意。
“讓看到的人都守住嘴,不要亂嚷嚷?!庇▓@外,皇后仰望著高高飛起的風(fēng)箏,低聲對身邊的春桃道。
“是,奴婢明白。”春桃點點頭。
“就讓他們無人打擾的好好玩兒會兒吧?!被屎竽艘魂囋谔炜罩须p宿雙飛的風(fēng)箏,轉(zhuǎn)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