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昊沒有因得知楚航就是鬼谷神醫而露出絲毫欣喜,大掌緊緊的扣著蘇染畫的肩頭,不顧身上的傷痛,帶著她快速朝蝴蝶谷外掠去,
當黑暗的蝴蝶谷沉入一片寂靜之后,楚航也終于體力不支的倒在了雪地中,身下是蘇染畫留下的片片血漬……
西門昊將蘇染畫直接帶回了墨雅軒,
當他們前腳剛進門,林管家后腳就匆匆的趕來,手持著一個藥瓶遞給西門昊,“王爺,可算回來了,趕快上藥吧,”
西門昊沒有接藥瓶,掃了眼已經靠著床榻半躺著的蘇染畫,抬腳朝屋外走,“去書房,”
林管家緊握著藥瓶,深深的看了眼蘇染畫,默默的轉身跟著西門昊離開,
末兒奉命來伺候蘇染畫梳洗更衣,
“小翠呢,”蘇染畫有些奇怪,為什么自己回來不見小翠的身影,她不是更應該急著想見自己么,
“小翠與柳兒奉王爺之命出府辦事了,現在還是我來照顧王妃,”末兒道,
“是嗎,”蘇染畫看著末兒躲閃的眼睛,根本不信,柳兒與小翠同時不見,蘇染畫可以想到是因為自己偷偷離開北王府沒有按時回來,令她們受了罰,此時怕不知被關在什么地方了,
“真……真的,”末兒不敢否認,剛才林管家讓她來伺候王妃時,就警告她說王爺有交代,不準告訴王妃小翠的情況,就算王妃此時懷疑,她也不敢親口說出真相,
蘇染畫沒有繼續追問,決定親自去找西門昊詢問小翠的事,
蘇染畫知道西門昊去了書房,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之后,便離開墨雅軒直接朝書房走去,
書房的門關著,陳默正守在門口,見蘇染畫來了,連忙拱手道,“王妃身體不適,還是回去歇息吧,”
“是王爺讓你在此阻止我的么,”蘇染畫問,西門昊沒有在墨雅軒上藥就已經讓她感到奇怪,此時陳默又刻意阻止她進入書房,就更讓她好奇不已,打定主意非得進去看看不可,
“王爺沒有明示,但是王妃應該明白,”陳默道,
“他沒有明示即可,不關你的事,”蘇染畫不理會陳默的阻擋,順著陳默的側身抬腳就朝門口擠去,
陳默生怕碰倒這個體弱的王妃,不敢用力,就勢閃開了身,
蘇染畫順利的推門而入,
西門昊聽到書房外的響動,在蘇染畫進入門檻的那一刻,已經將一件干凈整潔的外袍穿在了身上,
蘇染畫定定的看了眼西門昊,余光掃到站立在一旁的林管家,他的手中拿著一團血跡斑斑的破碎衣物,
蘇染畫二話不說的走過去,想要從林管家手中拿過衣物看看,
林管家適時躲開蘇染畫,閃到了屋門口,向西門昊微微點頭告辭后,快速離開書房,
“發生了什么事,你怎么會受那么重的傷,”蘇染畫此時就算沒有看到,她也知道西門昊傷勢真的不輕,否則,沒有必要躲開她,
當時西門昊跟著洛顏去蝴蝶谷之前,顧不得處理他的傷口,只是替換掉外面的衣衫,便匆匆走了,所以單看外表上的完好無損發現不了什么,若是剝開外衫,就可以看到他里面穿的是一身血跡斑斑的中衣,只是凝結住的血跡沒有染透厚厚的棉袍,
“打斗受傷不過是常事,沒什么大驚小怪,”西門昊不以為然的道,看了眼站立著都有些搖晃的蘇染畫,將她拉到自己身邊坐下,“倒是你,回來了就該好好休息,發病的時候很痛,是不是,”
“你沒有什么要問我的嗎,”蘇染畫問,她不見的這幾天,他就不在乎她的行蹤,
“過去的事就過去吧,現在還是養病要緊,”西門昊道,不是他不在乎,而是他不想問,不想去觸碰那讓他惱怒的情形,
一想到蘇染畫與楚航呆在蝴蝶谷,他們可能做著令他難以忍受的事,他的體內就有團火在燃燒,他很想質問蘇染畫,問她怎么可以心安理得的與另外的男人在一起,他很想狠狠的教訓一番這個不守婦道,背叛了自己一片真心的女人,可是當看著蘇染畫被絕殺草折磨的不成人樣的時候,他讓自己咬牙忍了下來,
“我們在蝴蝶谷沒有做什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蘇染畫覺得自己有必要跟西門昊說清蝴蝶谷里的事,她不能讓西門昊誤解自己,
“我已經不打算追究了,你還要辯解什么,”西門昊的冷眸凝望著蘇染畫,
一開始他就接受了一個身體不潔的女人,一個懷了別人孩子的女人,此時他還要將她與別的男人茍且之事隱忍下來,這都是他自己的決定,沒人逼他,
人們都說絕狠的北王眼中揉不得沙子,可是他卻甘愿接受一個污跡斑斑的女人,西門昊從沒想過,一世冷霸的他會屈服在這樣的女人面前,
“我不是辯解,我要說的都是事實,”蘇染畫道,她早已料到西門昊會認為她在狡辯,可是她一定要努力跟他說清真相,
在蝴蝶谷的每一刻,她都認為自己是跟西門昊在一起,卻沒想到上天跟她開了一個玩笑,
她應該恨楚航的,可是當自己貪婪的吞食著他的救命之血時,她無法恨起來,即使自己在迷迷糊糊之間,差點將他當做是西門昊,失身于他,她也無法對楚航展開恨意,
因為她可以清楚的感覺到,楚航對她的那片情,他一定在很小心的呵護著她,否則就不會冒充西門昊的身份跟她在一起,不會不顧身中兩劍還要堅持來到她身邊,讓她喝下他的血,
她的命是楚航用自己的血換來的,她相信西門昊也是知道這一點,才會放過他,
“事實是我親眼看到你與他在一起的不堪,我不管之前你們在一起時做過什么,只是這最后一次,若不是我的出現,你們現在豈不是還在一起快活,”西門昊站起身,聲音陡然冷卻,大步走出書房,
如果他再繼續面對蘇染畫,聽著她一聲聲可笑的話,他不能保證自己會忍不住的對她發泄憤恨,
自從有了蘇染畫,西門昊學會了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