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琪倒沒顯出任何驚慌,從何云飛在酒吧殺掉暴龍之時,她已經(jīng)料到有這一天,不過,沒想到義安堂動作會這么快罷了,見齊伯從外面跑來驚魂未定的模樣,她反而平靜安慰道:“齊伯,不用擔(dān)心,該來的終會來。”
“那我們是不是該躲一躲?”齊伯五十多歲的中年人,除了顯得穩(wěn)重老成,其他的一切都很普通,普通到就算是見了他十次,卻也不一定可以記住他的樣子,萬琪是他看著長大的,所以有些事,并不需要對他隱瞞。
“躲?寧海就這么大的地方,到底往那躲?”萬琪眸子中透出悲涼,完全沒了以前那份精明和堅強,柔弱好似一個無依無靠小女人,等待某人的出現(xiàn)給她,用他那強力臂膀給她強力的依靠。
齊伯明白萬琪的意思,他也知道自己給不了萬琪這樣的依靠,他只是萬家的老管家而已,從小跟著萬琪的父親,而現(xiàn)在又跟萬琪,他知道自己老了,再也不能給她更多的保護,也是該有個人能替自己照顧她了。
“小姐,有這個結(jié)局,你后悔嗎?”齊伯腦海閃過一個人人影,他一直躲在暗處,仔細(xì)觀察過這個人,而這個人在某種程度上可以替自己照顧萬琪。
“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完全是拜蘇光白所賜,我就算拼得全身力氣也要跟他斗爭到底。”萬琪眸子中透出強烈的恨意,手重重拍在桌子上,震得桌上的酒杯里紅酒也隨著抖動也濺了出來。
萬琪卻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全然不顧剛才重?fù)暨^后,隱隱作痛的手掌。
齊伯眸子犀利的目光變得柔和下來,他明白萬琪的意思,義安堂的老堂主原本是萬琪的父親萬和,蘇光白也只是天雷堂分堂堂主,可是,蘇光白卻利用卑鄙手段將萬和害死,自己搶得堂主這個位置。
而萬琪的母親卻在她父親的離世,整天郁郁寡歡,積郁成疾而撒手人寰,那一年萬琪才十五歲。
齊伯受萬家的恩惠,在家里仆人都各自鳥獸散的離去之時,毅然留下來照顧萬琪,守護她,而蘇光白也知道自己手段過于卑劣,覺得理虧,礙眾人的壓力不再繼續(xù)加害萬琪,并讓她在幫中做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職位。
可是復(fù)仇就像一顆種子在萬琪心里生根發(fā)芽,家破人亡的慘劇讓她過早的成熟,也讓她從小學(xué)會了堅強,她一直隱忍等待著機會,希望自己爆發(fā)出的全力一擊將蘇光白徹底的擊垮,替自己父母報仇。
她一直在尋找著這個機會,有一天,當(dāng)她在吉杰酒吧遇到何云飛時,她終于像發(fā)現(xiàn)新大陸一般,以她過早成熟的心性和閱人無數(shù)的眼光,心里明白何云飛就是她一直在尋找的那個人。
“小姐,我們該怎么辦?”齊伯覺得自己老了,再也無力去守護著萬琪,他不怕死,但不想小姐那么年輕就卷進了死亡的泥沼中。
齊伯這一聲詢問,把萬琪從紛亂的思緒中拉了回來,她知道自己又不自覺的在想著過去,何云飛囂張的的行事風(fēng)格,讓她看到了希望,不過,她也知道這樣做肯定會激怒蘇光白,以他的心胸之狹隘,肯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展開瘋狂的報復(fù)。
“怎么辦?”萬琪也禁不住喃喃自語,一向很有主意的她,眼神中也閃動的迷茫的神色,望房間的窗外的景色,猶豫了起來。
齊伯見她這般的為難,心里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他不再言語,他也不知道該去找誰幫忙,而他心中那個人,萬琪沒有開口,自己也不好多言,不過,有一點兒,他是明白的,就是誰要敢欺負(fù)萬琪,他就算拼得這條命,也保護她的安全。
迷茫神色的萬琪,不自覺拿著桌上的高腳杯,喝了口紅酒,辛辣中帶著酸甜,醇香的口感,是她迷戀的味道,也讓她下了決定,回頭對齊伯說道:“我們趕快找個地方躲起來,再晚就來不及了。”
窗外就閃動幾條人影,并沒有給她躲得機會,萬琪明白義安堂找門來,也知道今天沒有一番惡戰(zhàn)是絕對逃不掉的,可是,現(xiàn)在她除了幾個貼身的保鏢以外,就只有齊伯而已,又如何跟強大的義安堂抗衡呢?
“何少,你可千萬不要不管我啊!”萬琪不顧著齊伯詫異的目光,終于說出了心頭的羞澀,也正是這時,窗戶的玻璃被從外侵入者撞破,靠近窗戶的萬琪聞之色變,急忙往后退去躲避亂飛的玻璃,還有木頭的碎屑。
齊伯本能往萬琪身前沖了過去,他知道該來的終究會來……
明媚的陽光透過窗戶玻璃灑進何家的大宅傭人們每天依照慣例的忙忙碌碌,神兵戰(zhàn)隊并沒有因昨夜殺戮而停止今早的訓(xùn)練,他們每一個都希望自己能變得更強,而每天的訓(xùn)練就是這個目標(biāo)基本保障。
何云飛和家人吃著早餐,藍(lán)鳳凰已經(jīng)完全跟融入他們家里,與林萍兩人相處的非常融洽,就差認(rèn)她做干女兒,從小缺乏母愛的藍(lán)鳳凰也感受到了家庭的溫暖。
不過,她也知道自己任務(wù)在身,溫馨的家庭幸福并不能享受太久,不過,現(xiàn)在的情況已經(jīng)讓她很知足了。
“少爺!”蔣風(fēng)南訓(xùn)練完畢后,也知道自己一身泥水與汗水來找何云飛不太禮貌,特地洗了澡換了件干凈的衣服從客廳走了進來,見何云飛一家人在吃飯,忐忑不安喊了聲,生怕打擾何云飛吃早餐的心情。
“嗯。”何云飛吃著早餐,從鼻腔里哼了一聲算是應(yīng)了,態(tài)度傲慢的讓何守業(yè)心里覺得奇怪,這小子什么時候又變成了以前那副模樣。
“我有些事想跟談。”何云飛的傲慢并沒讓蔣風(fēng)南感到任何的不滿,反而愈發(fā)的拘謹(jǐn)。
“你先到書房等著我。”何云飛喝了一口粥,順便看了看周圍其他人的反應(yīng),尤其是藍(lán)鳳凰,但見她并沒有太多的反應(yīng)低頭吃著,時不時跟林萍小聲的談笑。
何云飛這才放心的站起身來向書房走去,離開時,藍(lán)鳳凰眼神復(fù)雜的看了他的背影一眼,那樣的目光也是一瞬而過,很快又把頭埋了下來,繼續(xù)不動聲色的吃著。
“好了,你說吧!”何云飛走進書房,走到正對房間門的轉(zhuǎn)椅坐了下來,把兩條腿翹在桌子上,背倚著轉(zhuǎn)椅仰著臉,“我一直在等著你的回答。”
“少爺,對不起。”蔣風(fēng)南歉意的說道:“我不該質(zhì)疑你的命令。”
何云飛把腿從桌子上收了回來,也不再倚靠著椅子,坐直了身子,少了許多紈绔的味道,認(rèn)真的對蔣風(fēng)南說道,“我不希望有下一次,你明白嗎?”
蔣風(fēng)南拼命點著頭,他知道自己就算窮極一生的努力也追趕不上何云飛,這也讓他更愿意留在何云飛的身邊,因為只有在強者身邊才能更加的強大。
叮鈴鈴……
何云飛剛想指派蔣風(fēng)南些事情,手機就響了,鈴聲并沒用歌曲而是用很簡單的老式電話鈴聲,他喜歡用簡單的方式去做復(fù)雜的事情,手機鈴聲自然也不例外。
“那位?”何云飛看也沒看手機屏幕的來電顯示接聽道,不過,他還用眼神示意蔣風(fēng)南找個位置坐下來,暫時不要離開。
“老大,救命啊!”電話傳來近乎慘叫的求救聲,不過,何云飛還是聽出來是吳冬發(fā)出的。
何云飛眉頭皺了皺,從吳冬凄慘的求救聲中,意識到情況不太妙,“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今天一早,義安堂各個堂對我們進行清洗,也幸虧我跑得快,不然早沒命。”吳冬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從呼哧,呼哧的沉重的呼吸聲,何云飛可以判定事情的嚴(yán)重性。
時間緊迫,簡單的交流了幾句,了解吳冬的藏匿的地方后,便匆匆掛掉了電話。
“風(fēng)南,你我兵分兩路,去展開支援行動,記住動作一定快,不然,晚了就沒用了。”
“兵分兩路?”蔣風(fēng)南清楚得從電話聽到明明只有吳冬求救,疑惑的望著何云飛,不明白他為何會說出兵分兩路的話來。
“好了,不廢話了,你去辦吧!”何云飛并不想多做解釋,吩咐按照自己的話去做就可以了,“記住去的時候,讓兄弟們帶上家伙。”
“明白了。”蔣風(fēng)南憨厚的笑了笑,槍械對他而言就像女人一樣讓他著迷,何云飛奪回來的軍火,昨晚就讓他惦記了一夜,沒想到這么快能得償所愿心里很是高興。
“我想我也該出場了,不然,某人要失望了。”何云飛望著蔣風(fēng)南離去的背影喃喃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