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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秦旭甫入陳留城之時,曹操還對秦旭一副愛搭不理的模樣,草草的將秦旭等人迎了進來之后,便置于一旁不加理會,有心要晾一晾這個令兗州上下皆恨之入骨偏又無可奈何的小子;卻沒想發(fā)生了當街刺殺這檔子事情之后,曹操倒像是突然變換了態(tài)度似的,非但趕在曹仁之后及時到來,甚至連態(tài)度都發(fā)生了極大的變化,著實令滿頭霧水平白遭了曹操一頓訓斥的曹仁想不通自家主公兼族兄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
“秦某遇到些小事,不過就是子孝將軍所言有小人尋仇而已,倒是驚動了兗州牧曹將軍虎駕親臨,秦某當真是受寵若驚啊!”眼見著典韋同呂玲綺對曹操的到來頗為不屑,似是在嘀咕曹操在玩這等賊喊抓賊的把戲也忒不知羞,秦旭淡笑了笑,直視著這位罵名流傳千古的揮鞭魏武,若有所指的說道。
“仲明這張利嘴啊!曹某實不如也!仲明放心,此事發(fā)生在陳留,無論如何曹某一定會給仲明你一個滿意的交代,眼下曹某已在府中置了酒宴,權當給仲明壓驚如何?”曹操也不愧治世之能臣,亂世之英雄這一評價,至少就這份寵辱不驚的臉皮,便是常人所不能及。此刻竟像是絲毫沒有將秦旭諷刺的話語放在心上,反倒是像是個尋常長輩在安撫受驚的晚輩一般,笑顏真誠無比。下馬前行幾步拉住秦旭的手臂,邀請之語狀甚親熱之極,若非在場諸人皆知道曹操在秦旭手中吃過數(shù)次大虧,名字早就被曹操記在了袍底。聞之夜不能眠,恨不得殺之以后快,沒準還真會誤會兩人之間交情親密無間呢。
“曹將軍既然如此厚情,秦某就卻之不恭了!”早在遇襲之初。秦旭就已經(jīng)猜到這事八成和曹操無干,曹操雖然人品不咋地,但這點心胸還是有的,眼下見曹操服軟,承諾必定查清刺殺者的主謀,也算是給足了秦旭面子,畢竟在青州針對長安的一系列謀劃中,兗州曹操的確是非常重要的一環(huán),也就借坡下驢。囑咐了此番甫露身手便救了秦旭性命的呂玲綺回營等候。帶了典韋上了曹操的馬車。
“仲明看來果然得奉先疼愛多矣。便如今日你身邊這兩名護衛(wèi),若是放在戰(zhàn)陣之上,也是個將才。如今護在仲明身邊卻甘之如飴,足見奉先和仲明這御下之能啊!我記得隨行這壯士似乎是當年孟卓麾下猛士吧?”曹操雖然多疑。但好歹也有幾分功夫在身,當初行那刺殺閹宦之舉時,也曾揮戟殺出一條血路奔逃,對秦旭這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少年,倒是沒有幾分防備之心,同車而行也足見親厚,只是這眼眸中無論是對身形高大的典韋還是已然離去的呂玲綺,皆顯出幾分羨慕之色。
“曹將軍果然強記!不錯,典韋正是曾經(jīng)張?zhí)伧庀掳偃碎L,被秦某發(fā)現(xiàn)后向張?zhí)匾诉^來,如今已然是親衛(wèi)營副統(tǒng)領了。”但凡能讓曹操不痛快的事情,秦旭都很說的十分痛快。反正現(xiàn)在張邈雖然名義上還是兗州陳留太守,卻同當初的河內(nèi)太守張楊一樣,被臧洪“借調(diào)”在臨淄府衙中署理青州政事,若非張邈的家眷俱在濮陽其弟張超處,呂布就敢直接拿來為己所用了。
“唔……秦主簿果然好眼力啊!”曹操的愛才如命在歷史上都是出了名的,典韋的能力如何曹操現(xiàn)已知之,包括青州傳來的典韋武力竟然和呂布不相上下的傳言,更是令曹操一想起就氣的肝疼,此刻被秦旭暗帶揶揄的話一激,一口氣憋著連笑容都勉強了幾分。
“曹將軍謬贊了!說來青州也好,兗州也罷,皆是大漢州郡,您與我家主公呂將軍皆是大漢之臣,同為朝廷效力,又何分彼此呢?”秦旭在被曹操請上車架之時便已經(jīng)料到了曹操必然有話要說,而且八成已然猜到了自己的來意。否則就算是秦旭在青州軍中威望再怎么高,和呂布的關系再怎么親密,除了能讓曹操的殺意更濃烈一些之外,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理由可以讓曹操對一個招攬不來之人如此厚待。一方是年逾四十便做出好大一番事業(yè),成一州之主,并在力求擴張版圖的曹操,一方卻是官不過少府,秩不過六百石的小小主簿秦旭,便是曹操再看重,這種親近也已然是要被人說項了。
“漢臣?漢臣!”曹操似乎聽到秦旭所言這個耳熟能詳此刻卻顯得陌生無比的稱呼,一時間有些失神,竟是喃喃的重復幾遍,臉龐上露出幾分苦澀不已的笑容,卻是令一直關注著曹操神色變化的秦旭也多了幾分唏噓。還是那句話,老曹本人雖然人品不咋地,但在三國歷史這些大拿之中,卻是唯一一個沒有稱帝之人。屁股決定腦子,相比于自詡正宗的大耳劉和據(jù)守天險的綠眼孫,老曹雖然弄權,但面對那樣一個伸伸手便可以得到的位子時,能在猶豫中忍住至尊的誘惑,一生以漢臣自居,不得不說也是個復雜之極的人物。
“長安陷落賊手,致令天子蒙塵,曹某心神無屬,無端失態(tài),倒是令仲明見笑了!”曹操畢竟是曹操,雖然一時間被秦旭的一番話觸動了某根心弦,但很快便恢復了過來,臉龐上也重新恢復了笑容,狹長的雙眸盯著秦旭看了半晌,倒是沒有再如之前般擺出一副倚老賣老的樣子,頗為鄭重的說道:“雖然青兗二州之間有不少誤會,但奉先畢竟曾是誅董首功之臣,在長安時也同天子親近,此番仲明持州牧旌節(jié)而來,莫不是要教曹某甚事不成?”
“果然瞞不過曹將軍啊!”見曹操故意放低身份,將兩人談話的地點放在這私密的空間之內(nèi)。秦旭也明白曹操必定是也隱約感覺到了長安方向的一些不太對勁的事情,也差不多是時機拋出炸彈了,故而佯作嘆息,在車中行了個大禮道:“曹將軍也知道。我家主公呂青州之前無奈奔出長安時,無時不刻想著殺回長安,救天子于危難之中。但不論當時的緊急情況,便是救了天子。長安地小,也終非久居之地,奈何舊都被焚,那妄為關東諸侯之首的袁家,也在著意另立天子以圖從龍之功,天下幾無可托付天子之漢臣,單單憑著呂將軍一人之力,青州疲敝之州,終究無法保得天子安全。故而一托再拖直至如今。刻意尋找時機。以尋可托之人共同戮力王室。奈何前日,得當初呂將軍留在長安之密探死命傳回的消息,卻是有人竟打著清君側(cè)的名頭。打算行那挾天子以令諸侯之事,呂將軍憂心如焚。卻因青州距離長安頗遠,青兗二州雖為同盟之前卻是誤會頗深,再加上青州頻顯大災之象,有心無力之下,只得借著送歸曹將軍父子的機會,命秦某持州牧旌節(jié),求救于曹將軍!望曹將軍念在大漢天子之面,前次首攏關中諸侯之德,萬務作壁上觀!如此呂將軍幸甚,青州幸甚,天下幸甚!”
“什么!?”也不知道是秦旭的這番涕零的作態(tài)太過成功,直追后世奧斯卡影帝,還是這個消息恰恰說中了曹操心中蓄謀已久的密室,在秦旭說出“挾天子以令諸侯”之時,曹操便是大為動容,連秦旭一筆帶過的青州頻顯大災之象的話語也是過耳不聞,一向極為善于隱藏自己情緒的曹操,竟然毫無防備的驚呼出聲,頓時引得隨行駕車的兵士頓時抽刀欲上前查看,剛剛因為大意輕敵若非呂玲綺突然發(fā)力而差點令秦旭身喪敵手,此番一直保持著戒備的典韋也及時的做出了反應,一雙虎目中戒備之意甚濃,盯著馬車四周的曹軍兵士,尋找著最佳的出手時機,只待秦旭聲起,便可以應聲而擊。
“某與秦主簿一見如故,談古論今說到興處而已,爾等無須驚慌,速速退下!任何人不得近馬車十步之內(nèi)!違令者斬!”聽到外面的響動,曹操才從驚訝中清醒過來,眼神復雜的看了眼滿面“真誠”的秦旭,突然出言說道,聽車外漸漸無聲,便是典韋也因為秦旭的咳嗽而退了下去,曹操沉吟了片刻,對秦旭說道:“秦主簿所言曹某定會去查證,只是呂將軍既然有這份心思,欲去長安救援天子,便是抽身不得也無大礙,只需要派遣一員上將,有秦主簿輔佐左右,借道兗州而去,也無不可,為何偏偏要將此救駕大功平白攤送于曹某一份呢?”
“咳咳,這個我家主公呂將軍恐曹將軍兗州事忙,不方便借道而已,并無它意!”曹操的話問的含蓄,秦旭回答的也是委婉,卻是令曹操難得的閃過幾分尷尬之色。可不是么,上次人家呂老板借道兗州,送了那么大一車珠寶錢幣給你老曹做過路費,結果呢,若非秦旭這個后來客作弊,早在濟北國同濮陽交界之處,便被你老曹給黑了。有了這前車之鑒,誰還敢和你借道?
“這個,以前的誤會便不須再提了。仲明同昂兒交好,自他回府之后便一直說起在青州多承仲明照顧,今日曹某略備家宴,一來為仲明接風,二來答謝仲明對昂兒的照拂之意,而且曹某老父也要親自再謝仲明當日搭救之恩,快請吧!”被說起舊事,便是如曹操這般臉皮抵得上陳留城墻之人也禁不住有些不自在,打了個哈哈說道。之前曹操親自去見秦旭,又將秦旭喚上馬車,做出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樣,本來只想著看看青州此番弄出這么大的陣仗究竟所圖何事而已,卻沒有想到不但在他到之前發(fā)生了刺殺秦旭的事情,而且曹仁的作為也不得不讓人認為似乎他也被攪合了進去,而秦旭上了馬車之后,一番所言長安某人行事,竟是同曹操同毛玠、荀攸等近臣一直商議籌備的那件大事有七八分相同,也使得曹操疑心大動,在沒有得到確切消息之前,竟像是剛剛聽到秦旭所說之言后,絲毫不為所動似的,眼見府邸將到,輕描淡寫的說了幾句,又恢復了之前那熱情好客之面孔,甚至更加親密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