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是了!羅管事罵自己異想天開了!
這個姑娘怎么會是月漓呢?
月漓已經死了!
再說月漓從不言笑,這個姑娘表情豐富多彩。
她不是她!
兩人也就長得相似罷了!
這世上相似的人何其多!
自己真是太小心了!
好不容羅管事爬了起來,盡管自我安慰了一遍,看了眼冉長樂,仍忍不住的哆嗦:“姑娘是?”
北冥寒冰冷道:“她是本圣的圣妃。”
羅管事驚詫:“醫圣的圣妃不是面色菜黃,額頭一個……”
話說到一半,住了嘴。
原來魚姑娘是帶了人皮面具!
忙恭敬,道,“以前小人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圣妃見諒。”
冉長樂淺笑:“我現在可是珍寶閣的貴賓了,這里面的東西都能看了吧?”
羅管事總覺這個笑瞇瞇的女子身上有股莫名的威壓,壓的他傳不過來氣,額頭的冷汗滋滋的冒出來。
這時,一名男侍恭敬的走來,向北冥寒冉長樂行了禮,道:“醫圣,圣妃,里面請。”
冉長樂笑道:“原來是你啊!”
男侍不卑不亢的點頭。
北冥寒卷起她的手指,語氣寵溺:“本圣陪你看看。”
“嗯。”
轉了一圈,冉長樂也沒有喜歡的。
北冥寒點點她的鼻尖,笑道:“去二樓。”
男侍在身邊跟著兩人去了二樓。
羅管事還在心驚肉怕中,趕緊去后院喝茶壓驚。
冉長樂轉了一圈,對北冥寒撒嬌:“二樓比一樓的精美多了。就是太多了,挑花眼了。”
北冥寒低笑:“那都包起來,回去慢慢挑。”
然后抬頭對男侍冷道,“把所有的首飾都仔細包好。”
人人都道,醫圣寵魚姑娘。
侍男嘀咕,這哪是寵,分明是極寵!
道:“數目太大,我要稟告閣主。”
說完,微微欠了欠身子,走向三樓。
冉長樂眉眼彎彎:“我要恃寵而驕了,怎么辦?”
北冥寒低笑:“本圣的女人自管驕了去,本圣不寵,誰寵?”
他這話,又讓冉長樂想起了當初,誤以為納蘭青蓮是他的白月光,對他說的一句:說的女人誰哄,難道讓她哄不成?
是何其的相似!
這時從樓上走下一個老人。
華貴的衣料泛著光澤,樣式不是北冥國的款式。
滿頭白發,梳理的一絲不茍。
雙眼渾濁,老態龍鐘。
脊背彎曲,走路蹣跚。
這是冉長樂第一次見到月老時的情形。
月老耷拉著眼簾,聲音灰敗:“醫圣要買下二樓全部的首飾。老夫做主給你九折。”
醫圣冷冷道:“不知閣主還有珍藏的首飾嗎,一并拿出來。”
月老搖搖頭。
都到醫圣涼薄無情,只是沒遇到對的人。
冉長樂扯了扯他的手臂,怒道:“再買,我就不理你了!”
月老心想,還有女子嫌首飾少的?
女子不是最愛華美精致的首飾嗎?
聽這女子的語氣,不似作假,是真的不想要。
不由的掀起眼簾,看向冉長樂。
這一看,不要緊。
月老直接直起了彎腰!
揉了揉眼睛。
再一看。
飛快的跑向冉長樂,哪有半分步履蹣跚的樣子!
上前緊緊抓住冉長樂手。
先是哈哈大笑。
接著淚流滿面。
最后暈了過去!
冉長樂趕緊扶住他!
迷茫的看向北冥寒又看向男侍,什么情況?!
她什么時候有這神功了?遲暮的老人一看到,立馬充滿了活力。腰也不彎了,步伐也穩了。
一下子年輕了十歲!
男侍趕緊接過月老,噔噔上了二樓,對兩人說道:“兩人請隨我來。”
只是看向冉長樂的眼神深了又深。
北冥寒猛然想起了十幾年大秦國被一夜滅門的月家。
那閣主的服飾就是月家獨有的!
卷起冉長樂的手,聲音冷硬:“既然閣主暈過了,我們在這也幫不上忙。
到時把二樓的首飾給魚宴送過去即可。”
說完,拉著她就走。
冉長樂覺得北冥寒有些奇怪,又說不出哪里奇怪。
回去的路上,北冥寒一直在緊皺眉頭。
把冉長樂送回魚宴,吻了吻她的發絲,寵溺道:“晚上我來接你。”
冉長樂疑惑:“可是出了什么事?”
北冥寒心中壓著一個巨大的困惑,他似乎接觸到了一個秘密,這個秘密關乎著他小女人的身世。
穿月家服飾的人,見到冉長樂的態度,
那是巨悲到巨喜才會有的昏厥。
他盡量讓自己語氣平和,道:“笨女人,你可曾見過你的……生母?”
冉長樂不知他的意思,仍答道:“沒見過。我出生時我娘大出血身亡。”
“是誰說你娘大出血身亡的?”
冉長樂皺眉,是啊,是誰說的呢?她從記事起,腦海里自動出現了這樣的訊息。
再加上人人都這樣說,她更肯定是自己害死了娘親。
固,紅了眼圈道:“每個人都這樣說。我娘親是因為我才死的。”
北冥寒心疼的不行,暗恨自己為什么要問她這個問題,趕緊把她攬在懷里,安慰:“別亂想。生死有命。”
冉長樂吸了吸鼻子,點點頭。
娘親一直是她心中永遠的遺憾和悔恨。
如果沒有她,爹爹和娘親現在一定生活很幸福美滿。
北冥寒又安慰了她片刻,急匆匆的走了。
冉長樂總覺他怪怪的,以為他有要事要忙,也就沒多想。
北冥寒轉身又進了珍寶閣。
直接上了二樓。
樓上隱約傳來老人激動的嗓音。
北冥寒咳了幾聲。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
接著就是蹬蹬下樓梯急促的腳步聲。
月老下了樓,神情激動,四處張望。
北冥寒冷聲:“別找了,她不在。”
月老語氣嚴厲:“你小子是誰?”
“她的夫君。”
“你放屁!她看上去還沒有及笄,怎么可能成親?!”
北冥寒冷冷的看著他,如果這個老頭,對冉長樂有任何威脅,哪怕與珍寶閣為敵,他也要殺了他。
月老亦是冷冷的看著他。
這個小子氣度非凡,一看就不是尋常人。
這十幾年他全部的心思都在尋找家主和小姐身上。
對外界的消息知之甚少。
一老一少就這樣瞪起眼來。
最后,還是月老頂不住,服軟道:“你小子有種,跟老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