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仙佛,在地球上早已廣為流傳,世人皆知。不過,眾生誰也沒見過神魔,只能將他們歸于傳說中的存在,奉為神話,尊為精神信仰,虛幻文化。
而今,來自金家祭壇的承傳,讓蕭何與金大業(yè)知曉了一些莽荒古域的信息。得知自己二人竟然與妖魔共存一世,二人全都忍不住心生遐想。
“修煉……咱們真的能修煉嗎?”
恍惚中,蕭何喃呢自語。
“能!當(dāng)然能!”
一旁,金大業(yè)話音篤定,接著又道:“咱們浴蟒血,吞蟒膽,吃蟒心,這就是在修煉!我腦中的第三幅圖畫,刻得就是這番場景,弱小的人族,借異獸猛禽之精,逐漸蛻變,強大!”
“是啊!”
蕭何眼前一亮,猛然反應(yīng)過來:“對啊!咱們先前怎么沒想到呢?”
金大業(yè)苦笑:“咱們原先見到異獸就跑,光顧著逃命了,哪能想到這些。”
蕭何不禁莞爾,想想也是,妖獸一來,第一反應(yīng)自然是逃跑。腦袋秀逗了才會想著和他們硬干,那不是勇敢,那是腦殘,是送菜!
“槌子,金家祭壇的承傳,還有什么?”
“暫時就這些,第四幅圖有些模糊,看不大清楚,其它的都被神秘力量籠罩,黑乎乎的,毛都看不見。”
金大業(yè)聳了聳肩,蕭何思索一下,猜測多半是實力不夠所致。
“槌子,我有個建議。”
“啥?”
蕭何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浴獸血,食獸軀,可以增加實力;我想異獸的精華也鐵定大補!咱們不是還有水晶蟒角和蠻牛晶核么?水晶角太大就算了,蠻牛晶核你倒是可以吞下去試試。”
金大業(yè)聞言臉色一黑,當(dāng)場駁斥:“屁的,你怎么不吃?”
蕭何訕訕一笑:“我這不消化系統(tǒng)沒你好嘛。”
“艸!消化系統(tǒng)再好,也干不動石頭啊!你丫的誠心拿我開涮是吧…”
“這個……嘿嘿嘿,不吃就算了;嘿嘿…算了算了。”
烈陽高照,二人在參天古木上一通合計,最終決定重回金家村廢墟,在那里設(shè)套捕殺異獸,進軍修行大道。
很快,他們重返廢墟;一路上,金大業(yè)鋒芒小露,被祭壇神秘儀式改造過的軀體,雖然仍舊肥胖肉多,但速度竟比蕭何快上數(shù)倍有余,就連力氣也暴增驚人。
毒牙刀奮力一揮,七八年樹齡的古木都被一擊而斷!切口整齊平滑,如激光分割。
“槌子,待會全看你的了,俺這細胳膊嫩腿,就不上去瞎摻合了。”
“行!不過我揮一刀,你就得叫三聲我的全名。”
金大業(yè)咧嘴輕笑,蕭何翻了翻白眼,極度鄙視。
金家村廢墟,前不久的祭壇光華驚動了不少異獸趕來查探,此刻還有幾頭并未離去。
“巨型蜘蛛,黑蜈蚣,三尾狐,還有一頭四彩野豬;看上去都不好惹啊!”蕭何二人小心翼翼潛伏廢墟邊緣,距離那些異獸都還有百丈開外,小聲交談兩句,倒也不怕驚動它們。
“再等等”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日頭已經(jīng)西斜;黑蜈蚣和蜘蛛最先離去,它們都是陰性生物,不喜在陽光下長時間呆著,三尾狐似是嗅到了什么危機,也很快調(diào)頭離去,只剩下四彩野豬還在漫無目的瞎轉(zhuǎn)悠。
“喂,蕭何,我覺著對付野豬最好的辦法,就是挖個坑,讓它往里跳;咱們在外面弄些劇毒的長矛,一通亂刺,絕對能秒秒鐘搞定它。”
“來不及了!”
蕭何話音落定,只見遠處的野豬,晃晃悠悠向著廢墟另一頭慢慢離去;顯然是不想再在這亂石堆呆著了。
“怎么辦?”
金大業(yè)緊握毒牙刀,似乎是想過去劈砍一通,可臉上的表情又有些膽怯。
畢竟是第一次對付傳說中的妖,雖然只是頭豬妖,可那也是一頭體型如牛的大家伙,兩根尖銳的獠牙鋒芒森然,渾身****像是染了油彩,青紫紅藍,很是神異。
“拼了!”
蕭何猶豫了一下,最終一咬牙,起身就欲前沖。
“不行!咱們不能冒險,命只有一條,玩完了就真完蛋了!”金大業(yè)出奇的一把拉住蕭何,沉聲又道:“這不像玩游戲,死了能復(fù)活。別沖動!機會總還是有的。”
蕭何聞言慢慢冷下了沸騰的血液,剛才他一激動,的確沒怎么細想后果,如今被金大業(yè)一說,他突然感到陣陣后怕。
如果真的沖上去,萬一干不過豬妖…,或者落得個殘疾的重傷…,后果不堪設(shè)想啊!
“呼……”
長出一口濁氣,蕭何漸漸冷靜了下來:“你說的對,咱就一條命,玩不起驚險。挖坑吧,做陷阱最保險。”
“嗯”
金大業(yè)點點頭,目送遠處的四彩妖豬緩緩離去,而后與蕭何就地開工鑿洞,奮力挖出一個五米左右的深坑。
天色漸暗,紅日已經(jīng)西斜,殘云如血,隨風(fēng)變換莫測。
神秘的原始森林,籠罩在一片橘紅之中,表面雖如畫般寧靜,但在那看不見的深處,卻正在上演著一幕幕殘忍嗜血的殺戮,不為人知。
巨坑陷阱挖好,待二人削出十幾根尖銳的木質(zhì)長矛后,夜幕正是落下。
“明天,就讓這些劇毒長矛,替咱們出生入死吧!”
蕭何將所剩無幾的五彩蠎毒,全都涂抹在長矛尖上,如此淬上一宿,明日絕對見血封喉!
夜?jié)u深,罡風(fēng)嗚嗚的吹;今晚無月,星辰皆暗;漫天的烏云遮蓋蒼穹,出現(xiàn)的極度詭異!好像很突兀的聚攏而來,白日里一點征兆也沒有。
不久后,在那萬籟俱寂之刻,天空忽然下起了小雨。
“嘩啦啦……”
雨勢漸大,如瓢潑傾盆,很快將躲在樹上休息的蕭何二人,淋成了落湯雞。
“咔嚓!”
一道閃電劃過夜空,豁然間,風(fēng)云變幻,如滅世前夕,林海亂舞,似萬獸咆哮!
“那是什么?”
蕭何用力抱住樹梢,固定自己的身軀,無意間,他看到遠處半空有一頭五尾神狐,體魄繚繞仙光,迎雷而上,仰天長嘶!
“是雷劫!那頭五尾妖狐,在逆天渡劫!”
金大業(yè)瞪大了眼睛,驚得渾身都在顫栗,不知是激動所至,還是嚇到膽寒。
“咔嚓!”
又一道天雷轟然而下,近在咫尺!似是天降神劍,劈開了夜幕,斬斷了蒼穹;駭人的炸響,震耳欲聾,蕭何二人只覺眼前發(fā)黑,腦中一片渾噩,神智都有些模糊了。
“轟!”
雷霆又起,地動山搖,如末日降臨,罡風(fēng)呼嘯的更勁,獸吼咆哮的更狂!一切的一切,像是噩夢般恐怖駭人,古岳崩塌,林海破碎,彈指間,百里大荒灰飛煙滅,什么都不復(fù)存在了。
不多時,雨停云散,天劫三響而滅,莽荒森林又恢復(fù)了往昔的風(fēng)貌,如夢似幻般,好像一切厄難都沒發(fā)生。
只是,那被狂雷劈成虛無的千丈古岳,再也無法重現(xiàn),永遠的消逝了。
“好可怕的雷劫!”
蕭何甩了甩發(fā)昏的腦袋,心有余悸的喃呢道。
金大業(yè)也驚懼交加,回想起先前的滅世景象,眸中一片駭然。
“怎么沒動靜了?”
過了好一會,遠方一片寂靜,似乎滅世雷霆將一切都給抹殺了。
蕭何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沉聲道:“應(yīng)該是渡劫失敗了!傳說天劫以九為基,從未有三擊之說,多半是妖狐身死,第四擊雷霆再無意義,自主散了去。”
“啊?辛辛苦苦修煉到渡劫期,就這么死了?”
金大業(yè)抹了把臉上的雨水,有點不敢置信。
“不一定是渡劫期,我看過一部小說,里面的修者動不動就要渡劫,似乎是每破開一道瓶頸,就有雷霆加身。因為修煉乃逆天而行,天道不允許有太過強悍的存在出現(xiàn),干擾世界規(guī)則、秩序。”
蕭何的話很不靠譜,不過眼下并沒有真實參照,只能借鑒小說里的某些傳說。
“我也看過一部小說,里面講的是天劫為磨礪;優(yōu)勝劣汰,耍滑取巧的修士都要被抹殺,或者一些大奸大惡之輩,也會被天道磨滅,還乾坤朗朗,宇內(nèi)太平。”
金大業(yè)給出了不同的見解,與蕭何的‘理論’相駁,但也不無道理,具備一些可能性。
“不管怎么說,修行之路多坎坷,荊棘遍地,枯骨成堆。一旦踏入,身不由己啊。”
“那又怎樣?想要變強就得付出代價!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得一而失一,如此而已,也僅此而已。”
“你說的對,得一而失一,不外如是。”蕭何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閉口不在多言。金大業(yè)在一旁小聲咕噥了幾句,像是在自言自語;漸漸的也沒了聲音。
原始森林,重歸于寂;不知是天劫使然,還是怎地,這個夜晚格外的寂靜。鳥獸蟲蛇都不再鳴叫,一些往常很囂張的異種妖獸也收斂了性子,乖乖藏匿不出。
一直到翌日清晨,天光破曉,久違的獸吼蟲鳴才逐漸重現(xiàn),一切,又恢復(fù)了往常的秩序。
“嘰…”
天空有頭五彩大鳥盤旋狩獵,地面有神異荒獸橫行山間;殺戮依舊,咆哮依舊;在一切都恢復(fù)往昔的時候,蕭何二人也開始了新的征程——捕獸。
“嘭嘭嘭嘭…”
一陣巨石撞擊的聲響傳出老遠,很快,一只忍不住好奇趕來查看的螳螂走進蕭何的視線。
“噓…,槌子,有獵物來了,注意隱蔽。”
躲在一株大樹上的蕭何急匆匆叮囑了一句,隨后屏住呼吸,靜等螳螂慢慢上鉤。
另一邊,藏在巨石之后的金大業(yè),小心探出了頭;只見遠處一只高兩米,長三米的巨大螳螂快速趕了過來;如小山一般的身形可怕之極,兩把鋸齒鐮刀,閃爍著森森金屬寒芒,看的人頭皮發(fā)麻,寒毛直豎。
“他瑪?shù)模瑏砹祟^大個的!”
金大業(yè)抬手抹了把額頭冷汗,心說這螳螂也忒恐怖了,自己這二兩肉,估計都不夠它三刮兩削的。
片刻間,巨型螳螂非常警惕的來到一片開闊地,眼前有一處五米小坑,坑中有一大塊蟒肉干,奇香四溢。它忍不住走到近前,伸出那駭人的鐮刀,如探囊取物般,很是輕松的就將坑中蟒肉干取了出來。
遠處樹杈上觀望的蕭何,很郁悶的撇了撇嘴,心想這五米的坑,還真是……小的可憐啊,幾乎形同虛設(shè)。
此刻,巨型螳螂緩緩收回寒光爍爍的鐮刀,可怕的三角巨頭在蟒肉上來回嗅了嗅,隨即張開恐怖口器,一口撕咬下大塊蟒肉,三兩口咀嚼吞下,正欲再行撕咬。
“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