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啥這般瞪著我?你又不吃人,這栗色眼眸真是奇異,絲絲縷縷的有若電光般閃爍的瞳孔,瓊斯那貨怎么不像你這樣哩?”
段德實在好奇的盯著懷中小羔羊眼眸打量,瓊斯眼眸也是這個顏色,不過頭發是天藍色的,可瓊斯眼瞳中的絲線不會動啊?
“你說哪個瓊斯?”
“呃?我記得那貨介紹說的什么來著?菲爾德?瓊斯,可能是這個吧?怎么?丫頭,你認識?”
“我叫菲爾德?麗安娜~!他是我父親!你是怎么認識的?”
屮!這丫頭會編!段德心中頓時無語暗罵,一肚子懷疑的看著懷中的洋妞,哦,帶翅膀的洋妞。
“你們天羽族就只有幾個人么?老子隨意就能抓個熟人?小妞兒騙叔叔呢?”
段德滿臉橫肉抽動,眼中兇光閃爍。
天使小妞兒這時候終于在心底確認,抓住自己的這貨似乎真就認識自己老爸,栗色瞳仁失了之前的偽裝色,轉而化作機巧靈動。
“那個,大叔?你是我魔族探子?那你抓我就不會傷害我了吧?我真是瓊斯的小女兒啊,有腰牌為證!”
段德聞言頓時凌亂了,這,還真是?我去,有沒有這么巧?瓊斯那吃貨怎么有個這般,這般平胸的女兒?
“去,去,去,瓊斯那貨怎么可能生得你這般女兒?他不是才皇級巔峰么?你也只差一步登頂,不可能!丫頭你看看大叔像是這般好騙?”
她腰間掛著的橢圓形腰牌,骨爪一上手就已抓了去,怎的看不見?段德說是比較了解魔族的,可這種事兒還得回去問分身才能透徹,腰牌有個卵用?
“呃~~~那個,父親只是暫時處于皇級巔峰的,那個,它實際上早已是神級,只是因為某種因由才自廢修為的。”
麗安娜有些吃不準段德身份,說話有些踟躕。
“屮,閑著沒事瘆的慌咋地?蛇眼的事與你父親牽扯蠻深啊,好了,妞兒,暫時信你便是,我也沒打算辣手摧花,莫說還是故人之后,你們這是搞什么玩意?血祭一界生靈,打通兩界通道?”
段德懶得與她繼續拉關系,直接詳詢。
麗安娜倒還是能聽出段德話中的意思,父親確實是應為配合蛇眼才故意降低修為跨界,諸多限制簡直讓高貴的天羽皇族難以接受,可父親還是去了。
這位劫持自己的兇悍大叔估計就是在父親任務期間結識。
“大叔,我不能背叛神界的。”
段德關注著千變萬化的巔峰級打斗,這時候能大概看清楚,至少,玄界式修者界巔峰以上專用打斗這里沒上演,估計魔族不吃這一套所致。
初期的心思雙方貌似都是無功而返,北宮圊的欲蓋彌彰沒得卵用,巨人、矮人的協作似乎見效也不怎么樣,轉眼便成掰手腕式的互毆。
一團冰光圍繞在巨大的淡紅色灰色雜交的光團外迅疾彈動,每一眨眼接觸上百次的高頻率碰撞,只有密集如海浪的沖擊波攪動著夜。
“誰讓你背叛神界的?我就問問你們這犧牲一界生靈的方式是不是為了打通通道,還只是確認,不是猜測,你知我知沒人知,否則,叔叔不介意與平胸女孩兒發生點什么。”
段德骨爪游弋上下,弄得懷中小麻雀彎弓駝背躲閃,卻是讓那骨爪步步緊逼,麗安娜渾身哆嗦,實在沒能扛過這般不致命的威脅。
委屈直上心頭,栗色眼眸盯著段德側臉,恨聲道。
“這位大叔,你這般是不是有失長輩風范?我會告訴我父親的!”
段德暫且放棄觀察三人打斗,轉眼盯著懷中楚楚可憐的妹子,唇角扯出自認為和善的笑容。
“你說瓊斯啊?告訴就告訴唄?你是告訴他多了個男人?或者孩子的爹還是怎的?小妞兒,便是瓊斯在這里也沒用!乖乖的,我現在沒興趣知道你們的目的,適逢其會,不管什么目的,段爺照樣破壞便是!”
如此威脅,還義正言辭,那一直游走在胸腹間的骨爪似有下滑的趨勢,麗安娜終究不是專業訓練的戰士,她只是來鍍金的豪門后裔。
“那,這?我們家族的榮譽不能敗在我手中!殺了我吧,我說什么也不會透露半個字!”
梗著脖子說著標榜的宣言,底氣怎么都顯得不足,段德陰笑著湊近栗色發間,咬住一縷微微扯動,麗安娜吃疼偏頭,卻是更為疼痛,頓時標致的小臉皺成一團。
“唔~~~不要!”
段德一呆,什么不要?咬個頭發而已啊?又沒怎么著你,再說,你這姿色,除了長相,啥也沒有啊?我可沒有這么饑不擇食。
“函大人只是確認血祭大傳送的可能性而已,此界生靈本就逃不過劫數,為驗證吾族大業,死得其所,總好過沒點犧牲價值!”
略帶哭腔的麗安娜快速說完,段德面部一僵,這就是理由?滅了一界生靈的理由就是這般簡單?這般邏輯?可笑么?
血祭,段德剛剛才親自主導過一場獻祭,那也是血祭的一種,這種祭祀以求達成某種目的的方式很是古老,卻是很有效,幾乎就好似萬能的,只要你想得到,祭品足夠那就能實現。
只是這種東西盛行于遠古,上古之時,直到修仙者出現,并主導世界才漸漸泯滅眾生視線。
然而,血祭,祭的便是那些個大能力者,也唯有他們能全獻祭者所求,那些大能便是陰尸宗儲物空間那個頭顱主人之流。
獻祭,可不一定能成,尤其是獻祭被遺棄之后的漫長歲月,要求通聯兩界的通道,獻祭的對象可想而知。
“你說,這中間坐鎮的便是你嘴里的函大人?獻祭也就確認這種跨界的可行性?”
姑娘怯怯點頭,段德讓她大起大落,心防失守,此時是真的懼怕眼前的卑虐男人!
“呵呵~~拼死拼活,得來全不費工夫,好了,你沒必要反抗,叔叔不會對你怎么樣,那兩個二貨也無暇顧及你,安心呆著便是。”
話語間段德肉身緩緩消散,骨身本就不可見,此時也是一點痕跡沒留,可麗安娜可以明確的感知自己柳腰上停留的骨爪沒有撤走!
極黯之夜的遼闊海天,一道拖著數十條光尾的極光劃破夜空,緊隨其后的是一道彗星般的鳳尾,同樣拖著長長散碎的華光碎尾。
其中心處,有點極為特殊的灰褐色光影,就像是鳳尾光團的核心一般。
“那妞兒別怕,爺爺可以化小,一準兒讓你滿足!嘎嘎~~~~”
拉長的聲線極為難聽,飄入段德耳中自然是尤為刺耳,自己女人當著自己的面讓其他男人嘴上調戲,是個正常男人都忍不住。
偏偏段德只是陰沉著臉,沒有絲毫動搖,他的肉身是消失了,只不過是在麗安娜有限的感知中而已。
其實他并沒有走遠,離骨身也就幾丈遠,陣法遮掩削去了自身氣息而已,唯留骨身看住這個滿嘴跑火車的鳥人。
他信她,她信他?呵呵?真有這般扯淡的信任么?實際上誰都沒有信誰,段德可以確定這女人認得瓊斯,麗安娜可以確認這邋遢男人一定認識瓊斯,這就是二人心中一番友好交流所得,僅此而已。
絢麗至極的碰撞發生在短暫瞬息,所造成的結果便是,漫天的流螢垂落天宇,吡嘭悶響震得整個世界都在搖晃。
“圊圊,不得長久,此地并非久留之處,不能短時間拿下那便直接跑路,這是戰略性轉移,與修為戰力毫無關系!”
段德陰沉著臉死死盯著戰場,北宮圊確實強橫,冰凰化身而出,大若垂天之云,便是巨魔也只是利爪中的老鼠,那石族確實難以應付。
很是單一的神通,石化萬物,便是空間也能石化,釘在巨魔族肩膀上,每每緊要關頭橫插一腳,總讓北宮圊無功而返。
北宮圊所化的冰凰犀利,卻沒有使用段德所提供的強力輔助裝備,作為一家之主自是沒有蠢人,段德有閑暇觀戰,那就說明他已然得手。
剩下的那便是段德給出信號,這種短時間分不出勝負的打斗,那就沒必要底牌盡出,留一手是有必要的,畢竟來日方長,說不準下次再遇便是分生死之時,多留一手多一分先機。
段德這般說也是怕這女人上頭,分不清,辨不明,死腦筋的女人段德可是見得不少,最起碼小雨就是個榜樣。
“喲?稚嫩的小雛雞就是不頂用,這還沒翻出什么浪花來,讓人順手擒住咯?哈哈~~~那人族屠子,帶翅膀的妞兒你隨便用,你的女人想跑先問過爺手中錘頭再說!”
游刃有余的北宮圊,翻轉過來,應付吃力的便是兩個敵人,直到段德出言方才抽出心神探查周遭情形,所見自是氣炸了肺。
暗罵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呆子,石頭~!你二人蠢不拉機的,讓本姑娘被擒還有臉叫喚,尤其是你這傻大個,成天嘴上不把門,老娘忍你很久了!”
麗安娜是鍍金勝過出任務,可公主脾性哪里能受得了這般譏諷?以前沒出錯,那巨魔族愛說不說,至少也是個前輩,任由他嗶嗶就是,這是什么時候?
自己失手 被擒,不救也就罷了,還在大言不慚說著風涼話,就憑本姑娘身份也能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