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們窩里反的時間,段德眉頭微皺,埋伏自然不會無腦隨意找上一組搞事,事先便探查過的。
以段德謹慎地性子,又是在這種群狼環顧的地段,準備自是充足無比,最外圍的警戒陣法讓人觸碰,那邊表示至少有一組人極速接近中!
“走了,來人了!”
段德傳音給激情澎湃的北宮圊,也就是拖著十幾條漫長冰藍色鳳尾的大鳥,也不管她是否聽進去,自己轉身便已消失在原地。
他的肉身消失無影無蹤,沒有半分痕跡可循,自然也不會引起他人關注。
麗安娜心底是復雜無比,好不容易軟磨硬泡扯來個安全又重要的任務,還被有意安排在相對安全的組別,竟出現這種事兒。
嘴上罵罵咧咧,腦子里早就尋思著脫身之計,偏偏這蠻子看似相信自己的話,也真的就與父親有著交情,卻偏偏不肯放了自己!
“真是小肚雞腸!沒品的男人!”
試著罵段德,身后骨身毫無反應,還是牢牢控住自己敏感的腰肢不說,道道莫名其妙的異力不時涌入自己身軀,讓整個身軀不能調動半絲力氣。
更別說元力,那是深潭死水一般,根本就不是自己辛辛苦苦修煉得來的一般。
“咔咔~~”
骨身上下顎板牙交錯,似乎在說著什么,麗安娜栗色眼眸轉過去,死盯著這駭人的活骷髏,倒要看看他到底要說什么?
讓她愕然的是,她只來得及見識什么叫骷髏式微笑,而后腰身一疼,迎面拍來的是另一只骨爪,可憐的麗安娜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盯著越來越近的骨爪朝著自己額際拍來,然后,然后便快樂的失去知覺。
疲于招架的巨魔族和石魔族二人勉強練手擋住一擊鳳尾橫掃,渾身哆嗦著震碎渾身冰塊,卻只來得及見到那龐大的冰凰化作一道直連天際的流光。
“跑?跑了?石頭?聯系周邊沒?通知函大人沒?”
舉著有他半身大小的巨錘,巨魔族皇級巔峰癡癡問道,面色有著如釋重負和幾分落寞,然而還是如以往一樣,沒能得到半點回應。
唯有耳際黑袍收攏的聲音。
少頃,三道身影在他們身前顯化出來,正是段德耗費大把心力才得以脫身的三人組,為首光頭審視一番打斗之處,轉而犀利的目光盯著巨魔族巔峰。
“跑了?為何不第一時間求援?此事你二人自去和函大人交代!哼!”
沒有多余的話語,說完便率先隱去,跟隨的二人,唯有美貌的女魔顧盼瞄了眼巨魔族肩頭的石族巔峰,也蓮步輕踏消失不見。
這種小心思諸人心知肚明,只有在失利的時候才會遭人詬病,然而那又如何?
“哼?哼個毛線啊?難不成不是從你們那里跑丟的?哪里來的臉面說老子?什么玩意!再敢跟老子嘰歪,老子一錘子送你見你們元魔神!”
巨魔族極為不爽的隨意揮錘砸下,本來就很深的海底一錘之下再次陸沉千丈!
外強中干毫不影響自我欺騙,這是人之常情罷了。
“比爾,有這時間賣弄不如想想怎么跟函大人交代,麗安娜可不是隨意可以丟棄的棋子!”
一直不曾開口的石魔族機械般的聲調響起,巨魔族比爾方才一臉糾結的收了手中錘子。
“此事,此事可怨不得我倆,那妞兒的確強悍,合我二人之力也就戰個平手,哪里有那閑工夫照看她?那個,大人不是說剩下那小子不過算個添頭么,這~~~~”
碩大的臉孔轉而盯著肩頭的石魔族,比爾訕訕開脫。
“你認為你的說辭可以免去責罰,那便如此吧!”
斗篷下兩道淡灰色光華對上比爾的大眼,極為恒定的語氣說完便不再言語。
“屮!這蠢母鳥,當初就不該答應帶著這玩意!”
山一般的身影罵罵咧咧一步千丈,消失在重新歸于永夜的世界盡頭,等待他們的或許不會那么輕松,魔族的權力機構還要高于修為,血統遺留的地位尤為重要。
孟家老祖遺留的珊山腹空間。
孟黃一看著這異于尋常帶翅膀的鳥人,睚眥欲裂,瞳孔中火光盈溢,殺機毫不掩飾,偏偏麗安娜視若無睹。
這是生物級別上的無視,一頭巨龍,哪怕是被限制的巨龍,哪里會理一只螞蟻的仇視?便是站著讓你打,你也打不動。
“說吧,我耐心有限,時間同樣有限,你沒得選擇,我卻有,要么我搜魂,不管能不能得到我想要的,你的結局已然注定,要么老實告訴我你知道的所有,看再瓊斯的份上,我保你性命無憂。”
段德懶散的靠在洞壁,北宮圊倒是沒有受傷,戰斗經驗極為豐富,實力也是壓倒性的,若是硬要拼下去,巨魔族加石魔族會死,她頂多受些無傷大雅的輕傷。
“呵呵~~~我需要說什么嗎?你要搜魂那便搜就是,你們修者界幽冥宗的大搜魂術尚且對我等皇族無效,莫說你,至于吾父顏面,是你給得起的么?”
傲慢的麗安娜極為不屑的撇嘴,沒有身為俘虜的半點自覺,修為被段德用不知名的方式封住,現在的她頂多算是強悍些的普通人,然而,皇族的驕傲不允許她泄露任何有關魔族的事物。
“切~~~蠻子,你莫不是看人家姑娘標志,又起色心?交給我便是,這里久留不得,空間已經極不穩定,莫要到時候你的傳送陣受到影響,我們就慘了!”
北宮圊對待異族可不會客氣,遙遙一揮手,麗安娜悶哼一聲,頓時翻轉著飛起,一頭撞在石壁上,石壁頓時裂開細密裂紋。
“標志?我眼中的標志難不成這么低的水平?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除了張臉,一無是處,這也算標志?”
段德心中就是這般想的,除了多出一對雞翅膀,似乎還真算不上什么標志,一副好面孔,僅此而已,當然,皮膚還行~~~
北宮圊聞言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碩大,頗有幾分得意,這揮手打臉的舉動,莫不是帶著點嫉妒的,畢竟這鳥人精致的五官還真有幾番看頭。
“哼~賤女人~!胸大無腦!還有你,丑男人,本姑娘記著你!要么現在就殺了我,若是讓我跑了,再見我必萬倍奉還!”
半邊臉腫成青色饅頭,唇角黑血直流的麗安娜反轉身靠在墻角,滿臉激憤,說著狠話,漏著風。
可惜這種不疼不癢的狠話對段德沒得屁用,北宮圊更是理都不理。
“段德,這魔族崽子還留著做甚?要不干脆宰了吧,此地確實不可久留,三日內我等一定要走,否則,大兇!”
孟黃一這么穩定的性子都能激出熱血青年般的沖動,可見屠界對他造成的沖擊不是常人能理解的。
“走,現在便走,什么三日后大兇,我們呆在這里也于事無補,就算是出去也絕對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已經打草驚蛇,沒有任何意義,有她就不算是白來,至于你所說的一界生靈壘成的京觀,我沒興趣領略。”
殺生的遺跡,段德確實沒有任何興趣探究,違背人性的行為,難不成還要自己去見證?
自己也是這一行列的,不管是不是自愿,這些帳始終都記在自己頭上,骨身繼承的灰色光就是證據。
“孟老哥,你帶著這小妞兒先走,你那一雙兒女人生地不熟的估計等急了,我二人隨后,過程有些難受,你自珍重。”
這個陣法段德不準備再升級,一次也只能傳送兩個人,當初也就這水平,現在隨手可以更改,只是浪費材料可恥,即將毀滅的玩意,將就著用吧。
孟黃一沒有他兒子女兒的激動,只有滿腔的留戀,或許已經持續很久了吧?這種鄉愁段德能理解,卻做不到感同身受。
拎小雞一般拎著麗安娜站在傳送陣上的孟黃一,雙目干澀略紅,點頭示意后,看著入口處的氤氳,眼中飄過記憶中的種種。
“啊!這里怎會有直達修者界的跨界傳送陣?這不可能!~”
傳送陣啟動,麗安娜歇斯底里的嘶吼隨著一陣強光戛然而止,段德擰著眉梢等待傳送陣光華消散。
“這種大界邊緣游離的小界,直達修者界的傳送陣不是很簡單么?只要知道坐標稍有經驗的陣法師都能布設,這妞兒瞎嚷嚷什么?”
這點段德很是不能理解,魔界既然能直達這種小界,那么兩個大世界就已經沒有什么阻礙可言,以魔族對修者界的長久滲透,空間坐標這東西應該不是什么難事才對。
偏偏跨界如此艱難,就已段德自己來說,現在直通魔界的傳送陣他自己就能布設,只是并沒有自己想象中那么暢達罷了,以他的財力和條件能做到這樣,魔族和修者界做不到?
巫毒區中心區域的傳送陣段德每次升級都會嘗試傳送活物,至今為止是沒有任何回應的,分身那邊也沒有收到。
雖然只是些凡物,段德一直只當沒有修為護體,經受不住這種級別陣法的絞殺罷了,從沒想過兩個大界之間的通聯是否存在他不知道的阻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