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正被美妾環繞著伺候消暑的孫興一聽這消息,騰地從美人榻上爬了起來,腦海中略過無數種折磨喬婉詩的手段,隨後撩起袖子,悠哉哉坐回去,摟上沒人,“哎呀,撞到老子的地盤上,算那賤人倒黴。跟母親說一聲,明兒我也去卿家賀壽。”
第二天宴會正式開始,上雲府各大家閨秀不約而同盛裝打扮,誰都知道,今天是卿家當家夫人相看兒媳婦兒的日子,都想拔得頭籌。
喬婉詩也需要出席,不過她是坐在女眷這邊。因爲柳飛雲今天穿的衣服著實好看,難免要被圍著說衣服的話題,不得不一直留下來。
午膳過後就是下午的茶會,她就先告辭了。
知府千金看著她離開,連忙給自己的侍女使了個眼色,那侍女聞聲告退。
喬婉詩離開花園,回到自己的院子正要藉著靈感寫些東西,忽然聽見門邊有窸窸窣窣的聲音。
定睛一看,門外有三道影子鬼鬼祟祟。
走到裡面的窗戶,推開一條縫看去,竟然是老熟人孫興,正領著兩個手下在撬門!
喬婉詩冷笑,當真是把府城當自己家了,竟然敢在別人府上行下作事。
從系統的儲物間裡拿出上次沒用上的癢癢粉,她眼中閃過冷光,
“既然這樣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孫興一邊瞅著院子怕有人進來,一邊催促手下搞快點,直把家丁的腦袋敲得砰砰響,“真是的,弄個門栓都弄不開!”
就在這時,門從裡面哐噹一聲開了。
兩個家丁慣性的撲了進去,倒在那少女的腳邊。
待孫興看清那少女的姿容頓時眼前一亮,這個女人沒睡成真是可惜了。
“好看麼?”
少女微微一笑。
“比起林縣的時候,真是美極了。”孫興貪婪的目光恨不能把她扒光了,趕忙跨進門。
下一秒就被迎面灑來的紅色粉末嗆得直咳嗽。
“咳咳咳,你撒的什麼玩意兒?!”
孫興咳得舌頭都伸了出來。
喬婉詩沒有回答,而是低聲道:“差不多該發作了。”
話音落的時候,孫興只覺得身上一股鑽心麻癢升起,頓時跟打擺子一樣打了個激靈,渾身上下撓起來。
皮上肉眼可見的一個個紅點,快速鼓起,變成膿包……
“好癢!癢死我了!”
一個大男人滿地打滾,爲了賀壽穿得華服成了抹布,一把鼻涕一把淚。
“你對我們少爺下了什麼藥?!”
兩個家丁嚇壞了,其中一個惡向膽邊生朝喬婉詩撲過來。
“把她抓起來去見老爺!”
喬婉詩戒備地後退,暗恨袖針沒有針了。
兩個家丁一左一右要抓她的胳膊,喬婉詩眼中狠光閃過,正欲掏出匕首,一道人影忽然從外面竄進來,一拳一腳將兩個家丁打飛。
“你沒事吧?”
司空梵渾身被焦急所籠罩,扶著她的肩仔細打量。
喬婉詩搖搖頭,“你沒去宴會?”
“我不方便出席,讓有恆去了。”
司空梵解釋過後,目光落在三個不速之客身上,好像踩著腥風血雨而來的殺神,“想怎麼做?”
“綁上,讓人通知卿伯父。”
到底是卿家辦壽宴,她不好自作主張。
這邊卿鳳鳴正在招待賓客,大多數話題都圍繞著他兒子,正是興致高昂的時候,一個下人來到他耳邊細說了什麼,他整個人都陰沉下來。
衆位賓客皆有些愕然,只見他看向離得最近的孫源,語氣極爲不善。
“知府大人,借一步說話。”
孫源心裡一咯噔,但是卻非常不滿他的語氣,姿態拿捏得非常高,“何事需要離席?現在說吧。”
“也沒什麼,令郎在我府上行下作事,去撬我家女客的房門,被逮個正著。”
卿鳳鳴雖然經商,但他也是堂堂進士出身,背景雄厚根本不需要看孫源的臉色,給你臺階你不下,那就站在臺上丟臉吧!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在場那個不是上雲府裡有頭有臉的人物,短暫的微妙過後,看起來便再無異樣。
雖然早就知道孫興不成器,但沒想到竟然囂張到在卿家亂來!
卿鳳鳴面上笑著,但心裡已經氣得要噴火,“不如衆位隨我去現場看看,也免得知府說我卿某污衊人。”
到了初雪院。
管家代替不方便出面的喬婉詩和司空梵候著,老人家面帶鄙夷的說道:
“門栓從外部確實有被刀動過的痕跡,藥粉也是在屋子裡撒的,下人們,包括其他府上的人們都瞧見是孫小姐的侍女通知過後,孫少爺才離席追到初雪院的。”
好傢伙,還是兄妹合夥作案!
衆人看向被捆成糉子,已經沒一塊好皮的孫興,一面噁心,一面稱讚活該!
孫源接收到若有似無的眼神,氣得肺都要炸了!
“逆子,逆子!”
卿鳳鳴冷笑,“知府別光罵,還是要秉公處理。按我朝律法,孫興應當重打三十大板,並下獄兩年。”
在他夫人的生辰宴上搗亂,罵兩句就想糊弄過去,沒門兒!
孫源頓了一下,猛地衝上去,對著滿臉鼻涕眼淚的兒子狠狠踹了幾腳,“讓你亂轉,讓你胡鬧!還不向你卿伯父賠罪!”
按著孫興的腦袋磕在卿鳳鳴面前,孫源一臉悲哀地嘆了口氣,“都是我沒教導好,才讓他不知輕重,朝雲你多擔待些。”
竟然想用年輕人胡鬧的藉口糊弄過去,好個厚顏無恥的人!
卿鳳鳴額角青筋直跳,冷笑道:“我擔待什麼,關鍵是差點受傷的姑娘,你就磕個頭就行了不成?”
孫源暗自不屑,管她是誰,莫非還能和他這個知府作對不成?大不了娶回來就是。
正想著,差點受傷的姑娘走了出來。
一衆男客一瞧,心道難怪孫興寧願冒大不違也要湊上去,這樣的美人,誰不想要?
“咳。”卿鳳鳴輕咳一聲,叫某些爲老不尊的傢伙回過神來,隨後和藹地對少女說道:“婉詩想要怎麼做?”
孫源眼瞳猛地縮成針,喬婉詩!
對上他要殺人的眼神,喬婉詩不爲所動,居高臨下地瞥了眼狼狽的孫興,說道:“罷了,左右也沒有受傷。”
果然還是膽小怕事的小丫頭,衆人正想著,就聽少女接著說道:
“不過嘛,這癢癢粉的解藥我是不會給的,他的膿瘡會爛上三天,期間,無藥可治。”
最後四個字像是刀一樣扎進孫源的心窩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