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梵沒好氣地敲了敲她的腦袋,“我們在逃命。”
“那有什麼?”喬婉詩彩虹吹得叭叭的,“這對你來說都是小菜一碟!”
叫青年頓時心飄飄然,他一本正經的坐著,冷著臉,沒什麼表示。
喬婉詩再接再厲,拽著他的衣服,“你就幫幫我吧,有了小虎崽,我明天騎馬也一定不怕痛了。”
司空梵瞧她抖索索的兩條小細腿兒,哼哼道:“麻煩。”
隨後趁著天還有點夕陽紅,運上輕功鑽入了叢林。
喬婉詩得逞的咧了咧嘴,戳了戳嚶嚶叫的小虎崽的鼻子,咕噥道:“悶騷的傢伙。”
司空梵很快就回來了,抓了頭正在哺乳期的野山羊,把人家的崽子也抓了過來,另外打了野雞,處理乾淨了拿回來。
這洞裡曾經住過食肉的猛獸,捆住蹄子的野山羊怕得直打哆嗦,任小老虎吃了個飽。
喬婉詩啃了兩個也雞腿之後就抱著虎崽子,靠在角落裡睡著了。
老實說,除了有點臭有點硬之外沒有任何的不適。
是夜,深山老林裡降溫了。
少女打了個哆嗦,不由得抱緊了手臂,把懷裡的小老虎箍得叫了一聲,頓時嚇醒了。
“才三更,再睡會兒。”
昏黃的火光邊,司空梵屈腿坐著,往火堆裡添了點柴,神色晦暗不明,聲音卻是溫柔的。
喬婉詩睡得有點懵,愣坐在那裡,說道:“背硌疼了。”
司空梵把她頭上的枯草摘了,張開手,“這裡不硌,過來。”
火光搖搖晃晃的,教人看得眼都花了,如夢似幻的。
喬婉詩哦了一聲抱著小老虎爬過去,一屁股坐他腿上,蜷縮在他懷裡睡了。
全然不知道某人已經傻了,其實,他只是逗她來著,不過……司空梵微微垂眸,少女臉埋在胸口,長長的睫毛、紅潤的嘴脣如此鮮明,微微埋首的動作和她懷裡的小老虎如出一轍,不經意就讓他軟下了眸子。
感覺還不錯。
第二天一大早,耳邊充斥著鳥雀的歡鳴,伴隨著是不是響起的獸嚎,
喬婉詩睜開眼來,發現篝火已經熄滅了,坐起來,預備伸個懶腰,結果手背哐一聲撞上了什麼東西。
“嘶~”
她僵硬的轉頭,卻見司空梵捂著近在咫尺的俊臉,帶著睡意的眸子不滿地瞪著她。
“大早上的鬧什麼?”
喬婉詩震驚,“離我這麼近幹什麼?!”
說完的瞬間,就見他一言難盡的看過來,猛地掐住她的臉,“好個恩將仇報的妮子。”
掙扎間,喬婉詩發覺屁股下邊兒軟乎乎的,輕微的疼痛讓她瞬間認清現實,尷尬得不能自已。
“看清了沒?”
司空梵總算是大慈大悲的放開她,沒好氣地動動腿,“還不下去,腿都快要廢了。”
喬婉詩連忙返身離開,跪坐在他身邊給他敲腿,一臉諂媚,“多謝司空老闆,我昨晚上睡得可好了……”
其實她更想問,昨晚上她怎麼睡這貨身上了?
司空梵眼珠子一轉,冷著臉說道:“爲什麼,不是你說石頭硌人,硬要躺我身上睡,推都推不走!”
喬婉詩冥思苦想,她似乎真的這樣說過。
早飯是司空梵摘得野果,現在這時節,漫山遍野都是野果子,他們摘了一包,預備路上吃。
把小虎崽餵飽,又擠了些奶裝在竹筒裡,上路了。
“我們繞著附近的村子走,預計要多走兩天。”
兩人身上除了些許碎銀子,再無其他能用的東西。
喬婉詩倒是有,但在系統的儲物櫃裡,也不能當著司空梵的面拿來用。
俗話說禍不單行,天氣太熱,喬婉詩愣是被人皮面具捂出了痱子,不得已只好收了人皮面具。
結果還沒走多久,又遇上傾盆大雨。
兩人只好來到附近的村莊躲雨,幸得村裡的一戶人家好心,見她兩人艱難,請他們進屋一歇。
屋主一家五口,住的是一間石基泥坯房,在這村子裡都算是殷實的人家。
院子的小木桌子旁,胡老太從廚房裡端來兩碗粗碗裝著的涼茶,“我們這些農戶沒什麼好招待的,喝吧。”
喬婉詩站起來接過茶,輕輕笑著,“多謝。”
她長得很容易令人產生親近感,那婦人慈祥地看著她們,笑問道:
“你們小夫妻兩個打哪兒去呀?”
喬婉詩一口水噴了出來,“噗~咳咳!”
“哎喲,慢點喝,別嗆著了。”
胡老太連忙給她順氣,喬婉詩拉著快五十歲老人家坐下,“沒事,我沒事。”
相比較之下,司空梵就淡定得多,喝了口茶之後,問道:
“離這裡最近的是哪個縣城?”
對著陌生人,他的表情乏善可陳,婦人畏懼的瞄他一眼,才說道:“最近的是南邊的清縣。”
清縣就在林縣西北方。
喬婉詩不知道,但是看司空梵鬆緩一些的表情卻猜到,離林縣可能很近了。
一聽說她們的目的地,胡老太哈哈笑著拍了下腿,說道:
“你們要到林縣啊,嗨喲,那正好,我兒子跟的商隊也要去林縣!”
簡直就是意外之喜!
她兒子今年大約二十七八歲的模樣,有個諢號叫胡順子,看著很是精明,他從外邊兒進門的時候,一眼就瞧見兩個穿著普通的人,等他細看登時被那男人一個眼神盯得直哆嗦。
連忙把他那樂呵呵的老孃拖到一邊,小聲問道:
“娘,這兩人打哪兒來的?”
這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啊。
胡老太卻不知道,笑瞇瞇地說道:“她們是一對迷路的小夫妻,要去林縣,你捎這倆人一程唄。”
胡順子雖然早就知道他老孃心善,要是遇上路過化緣的和尚,自己不吃都不會讓別人空手離開,卻沒想到這老太太什麼人都敢往家裡帶!
“可以是可以……”
喬婉詩看出對方有些爲難,便說道:
“我們是身家清白的人,只是遭了賊才落到如此境地。”
不然怎麼說都是看顏值的世界呢,胡順子一見她得體溫和的笑,就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也好,回頭我跟我們老闆說一聲。”
如果不是看胡順子兒子都能下地了,司空梵就要一腳踹上去。
由於商隊要明天才出發,喬婉詩兩人就厚著臉皮借宿一宿,然而尷尬的是人家只有一間空房。
兩人在木板牀前面面相覷。
司空梵毫無異色,淡定地躺上去,“別想我睡地上,愛睡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