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婉詩也的確是在開玩笑,關(guān)係不錯她纔跟王一演開玩笑,都聽到王一演的聲音了,她哪能真的不煮王一演的那一份兒?
讓喬婉詩沒想到的是,黃旭竟然也跟著王一演一起來了。
“黃大人。”喬婉詩衝黃旭頷首,“我們初到京城,今日這才安頓下來,改日我一定登門拜訪。”
黃旭麪皮一如既往的繃著,“本就該下官前來拜訪縣主纔是。”
王一演跟黃旭都是聖上的人,所以才撈到去林縣的欽差的差事,他們兩個其實都是四品官,論官階還沒喬婉詩的高。
在林縣的時候兩人有欽差身份,這個自不必說,但現(xiàn)在兩人已回京交差,那便比縣主低兩個等級了。
喬婉詩不怎麼看中自己這個縣主的官階,可黃旭是個刻板的人,喬婉詩才不至於跟黃旭掰扯誰該上門拜訪的事,招呼黃旭跟王一演一起坐。
不過黃、王兩位來了,自當(dāng)跟喬婉詩一起坐另外一張桌子。
要添第二碗的,也由文嫂了去煮。
就連喬婉詩都吃了第二碗,王一演直接連吃三碗,直呼過癮。
喬婉詩沒忍住,問他,“王大人,您……府上沒從做飯?”
“這個,”王一演尷尬了一下,“這不是縣主您的手藝實在是太好了嘛。下官也實在是忍不住這口腹之慾,縣主莫怪。”
黃旭突然來了一句,“王大人府上只有小廝。”
喬婉詩被這突如其來的話噎了一下,好險沒有嗆住。
她咳了兩聲,狐疑的看了眼黃旭,這是一個刻板的人該說的話?
還是他的刻板全都是裝的?
王一演吃完第三碗,喬婉詩覺得他應(yīng)該飽了,可是王一演的眼睛還粘在剛剛吃光的飯碗上,卻又怕黃旭再說出什麼驚人的話,急忙攔著黃旭起身,“縣主,我二人還有公務(wù)在身,就不多叨擾縣主了,告辭。”
說著,王一演就拉著黃旭往外走。
喬婉詩看他一邊走一邊還往廚房那邊瞄,十分上道的開口,“兩位大人稍等片刻。”
黃、王二人留下,喬婉詩起身去了廚房,再出來時手上提了兩個食盒,“這個二位大人帶回去吧,我們今天包的餛飩多,二位既然還有公務(wù),忙完都不知道要什麼時辰了,到時候若是餓了,也好煮了權(quán)當(dāng)宵夜。”
王一演哈哈笑著,“這怎麼好意思,在縣裡這裡又吃又拿的,真的是……”
嘴上說著不好,動作卻非常誠實,直接就把兩個食盒接了過去。
又說了告辭,王一演跟黃旭一起離開,喬婉詩竟然還聽到王一演跟黃旭說,“黃大人這一份便給了我吧,回頭我給大人送五斤豬肉去。”
黃旭淡淡瞟他一眼,無話,卻是直接伸手將王一演手上屬於他的食盒拿走了。
王一演很生氣,追著黃旭喊,“黃大人不是向來都說食以裹腹便好嗎?既然如此,我拿五斤豬肉與大人換,你又爲(wèi)何不肯答應(yīng)?
兩人漸漸走遠(yuǎn)了,他們再說些什麼,喬婉詩自然也是聽不見的。
不過,這兩位大人好像都很可愛啊。
何陳氏給新買來的幾個小丫頭安排了房間,三人一間,家裡的房子不少,自是不缺住處。
只是分好房間之後,兩個房間的丫頭都在討論她們的新主子。
除了新主子跟別的主家的不同,她們討論比較多的還有阿遠(yuǎn),就是司空梵。
司空梵雖然易容了,便是極熟悉他的人,近距離的觀察他,怕是也辨認(rèn)不出。
可是除了相貌,司空梵其他方面也是十分出衆(zhòng)的,比如身高、比如身材,還有他那一身的氣勢。
就算刻意收斂,還是讓人不自覺的害怕。
害怕,卻又讓小丫頭們不自覺的想靠近,想要談?wù)摗?
他與一般的下人不同。
“或許,可能是因爲(wèi)咱們這個大小姐與別人家的大小姐不同吧,她很親和。”
秋桐說。
秋月?lián)u頭,“我看文姨和何姨跟大小姐也很熟,該是跟著大小姐的老人兒了,可她們對大小姐就比那個阿遠(yuǎn)恭敬許多。”
其她姑娘們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或者她們並不想反駁。
相比於其她人的碎嘴討論,叫做春花的那個最小的姑娘更願意多練幾個字。
何陳氏跟她們說了,筆墨紙張都是隨便她們用的,只要她們願意練。
所以其她人討論的時間,春花練了三張字,她不僅把今天何陳氏教的二十個字全部寫會了,還在照著書上的字,努力的模防,最後還把明天要學(xué)的字寫了幾遍。
姑娘們在討論,司空梵跟羅有恆也在討論。
司空梵說羅有恆跟卿竹有一腿,他不樂意跟羅有恆住一個房間。
現(xiàn)在院子都買下了,兩人自然都有各自單獨的房間。
不過這回吃完晚飯,司空梵竟然進(jìn)了羅有恆房間。
羅有恆挑眉看他,司空梵挑眉,“怎麼,還真要替卿君直守身如玉呢?”
羅有恆氣得直接把手上正在看的書扔到他身上。
司空梵伸手接了,又扔回給羅有恆。
他自己拉了一把椅子坐下,好像剛纔那把羅有恆氣吐血的話他根本沒說過一樣。
“恆,你說如果一個姑娘進(jìn)了一家珠寶閣,把人家漂亮的珠寶首飾看了個遍,最後卻沒有買,這是爲(wèi)什麼?”司空梵問。
羅有恆想了想,問他,“你這話沒說全,這姑娘進(jìn)了幾家店?都看了什麼?最後一樣也沒有買嗎?”
司空梵撓了下頭,最後還是老實把喬婉詩進(jìn)了幾家店,都買了什麼跟羅有恆說了,當(dāng)然最後買豬肉他是不會說的,要不然就漏陷兒了。
羅有恆在心裡冷哼,不說他就不知道司空梵說的是誰?
羅有恆也小氣著呢。
打不過司空梵,不代表司空梵栽贓他跟卿竹的事情就這麼算了。
何況司空梵嘴巴那麼賤,還整天拿卿竹打趣他。
想起柳飛雲(yún)在林縣呆那麼久,羅有恆就覺得有如惡夢。
他眼珠子一轉(zhuǎn),衝司空梵勾勾手指,在他耳邊低語幾句。
司空梵擰眉看他,“當(dāng)真?”
羅有恆哼道,“我騙你做什麼,你要不信就拉倒,當(dāng)我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