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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塵埃落定

婚禮定在了八月,桂花盛放的季節(jié)。江與葉最愛桂花,說它香氣清雅,又彌久不散。和她很像。

永遠(yuǎn)披著一襲及腰的長直發(fā),偏愛素色的衣服,尤其愛白色。淡雅得極致,也高貴得奢華。常常見她穿著輕紗白裙,清瘦的身形立在笨重的畫板前,不厭其煩地細(xì)涂慢暈。

“舜禹,我們在喜帖上粘朵桂花吧。”清逸素雅,又香氣襲人,像她和舜禹的愛情。

“好啊。你喜歡就好。”舜禹一遇到她就變得沒有原則,他唯一的原則就是,絕不違背她的原則。

“那就這么決定了。”江與葉說。

“葉子,我和滿路同時掉下水,你救誰?”他敲著手機(jī)鍵盤,毫無征兆地跳脫。

“這不是千年的婆媳落水問題嗎?”江與葉疑惑地睨他,“改版了?成兄妹了?”

“改了。”舜禹面不改色心不跳。

江與葉長長地嗯了聲,認(rèn)真思考。“滿路要真掉水里,還用得著我救嗎!”

舜禹激動地滾著眼珠:“所以你會救我對不對!”

江與葉呲牙笑:“想得美,我會幫你呼救!”

舜禹被堵得氣餒。撥了通電話,灰心喪氣說:“你贏了。”

“哈哈哈哈哈哈!”

他數(shù)落:“我說你也太摳了吧?我是你哥!你親哥!”

滿路冤枉地笑:“愿賭服輸,賭場無兄妹!”

他不死心,討價還價:“那……沒有六位數(shù),怎么也得有五位數(shù)吧?”

“哈哈哈哈哈!這我得考慮一下啊。”

氣得他要命。

“什么六位數(shù)五位數(shù)?”江與葉聽了問。

“份子錢。”他失望至極,“沒了。誰叫你不救我。”

幼稚!“林舜禹,過來!”

其實(shí)舜禹早就適應(yīng)了她的口不對心。

“親一個!”她調(diào)戲。舜禹自然風(fēng)馳電掣奔上去。

當(dāng)年他和江與葉相識完全是意外一場。畢業(yè)前夕,學(xué)校連續(xù)開了幾場大型大學(xué)生創(chuàng)業(yè)就業(yè)指導(dǎo)講座,其實(shí)他對這些所謂技能培訓(xùn)十分不屑,唯有那次,他被班上幾個干部強(qiáng)拖硬拽過去,幾乎是按在座位上,給他戴高帽兒,說,不聽講座,何以聽四方。他就當(dāng)做善事,當(dāng)個陪聽。

江與葉就坐在他旁邊。一看就是典型的藝術(shù)生,長發(fā)齊腰,編著復(fù)古的蝎子辮,一身粉色長裙,迷人至極。他不自覺看癡了。

后來從朋友口中得知,她就是當(dāng)年藝術(shù)系里大名鼎鼎的美術(shù)特長生,江與葉。只是他對外界不聞不問,一無所知而已。所以才有勇氣去追。他知道的,當(dāng)年跟在身后追逐她的人,不止他一個。

僅僅相識兩個小時,一場講座的時間,他甚至沒有問她的名字。在大家都陸續(xù)散場之后,她坐了片刻才徐徐起立。

“同學(xué),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冒個險?”舜禹攔在身前。

她意外地毫不猶豫:“好啊。去哪兒?”

去蹦極。

他興奮到睡不著。可惜打錯了如意算盤,沒想到江與葉竟然是個冒險家。越刺激,越投入。

在那之后他們一起去了攀巖、跳傘、潛水……有一次坐完過山車,江與葉說想喝咖啡,他突然起了個念頭,起身附在咖啡師耳邊竊說了幾句。那人還調(diào)皮地朝他做了個OK的手勢。

那時候江與葉已經(jīng)膽敢在他面前為所欲為,直到服務(wù)員把咖啡送到面前,她瞥了一眼,作勢要打舜禹的手還凝在半空。

舜禹喜歡喝卡布奇諾,他擺正了放她眼前:一起走吧。她點(diǎn)了拿鐵咖啡,同樣印著花式的兩個藝術(shù)字:好啊。

她可沒答應(yīng),都是舜禹的主意。可也真的頓了很久。

“走就走啊。”她說,“誰怕誰啊。”這次不是大冒險,是真心話。

“笨驢!”她罵。終于等到他開口,還是借著喝咖啡的機(jī)會才來表的白。如果對他沒有半點(diǎn)意思,那天的講座她應(yīng)該是最早溜出來的那個。

沒想到,如今也過了七年之癢。舜禹的自學(xué)能力向來很強(qiáng),也就是那次,僅一次便學(xué)到了精髓,后來才有機(jī)會成了陸園林的軍師。

其實(shí)舜禹看起來不成體統(tǒng),實(shí)則做起事來一向井井有條。才是三月中旬,已經(jīng)迫不及待忙著試禮服。

“滿路,你眼光好,陪葉子試婚紗的事就交給你了啊。”他對滿路素來不客氣。

她哀嚎:“啊?這事兒不是你的份內(nèi)工作嗎?”

忽而一聲低嘆:“我希望等到結(jié)婚那天再來看她穿婚紗的樣子啊。”越說越動容,“她一定很美。”

害她也感慨萬端。“得得得!”她說,“我會給你全世界最美的新娘!保證完成任務(wù)!行了吧!”

陸園林把她當(dāng)老佛爺那般每天小心伺候著,她已經(jīng)能夠正常走動。可許洛陽并不知道她傷了腳,跟她說今晚要離開上海,還想再吃一碗她的拿手面。她還是答應(yīng)。

又一次見到蘇梨,比之上次憔悴了幾分,許洛陽說他工作很忙,想必連累助理也一同遭殃了。

“蘇小姐,”滿路忍不了關(guān)心,“讓你們許總注意休息,你也是。”

蘇梨強(qiáng)笑:“多謝關(guān)心。”她說,“我會轉(zhuǎn)達(dá)。”

滿路直覺,她也許做了什么讓這位蘇小姐誤會的事,否則……這人跟她說話又怎么會……充滿偏見?

“哦還有,”滿路說,“別告訴他,我的腳……”他一定又會小題大做。

蘇梨瞥了眼,無比平靜:“嗯。再見。”

滿路算了算,已經(jīng)有五天沒去上班了。公司對她算是很包容,還特意打了電話過來問候。但不是郭銘信,是總監(jiān)。看來何曉并非是瞎說的。

其實(shí)郭銘信除了偶爾喜歡給她施施壓,確實(shí)沒什么極大的人品瑕疵。至少,在她發(fā)現(xiàn)這樣殘酷的真相以前,他是一個好人。可如今她再也無法正視他,卻還是感到失落。畢竟,他確實(shí)給了她很多機(jī)會。

而最讓她難過是,禍不單行。一喬也受傷了。

陸園林說,因?yàn)榇┝颂咛?xì)的鞋子從秀臺上跌倒,自己踩傷了自己。可對她來說,最難以愈合的傷口并非是在身上,而在心里。

聽余一喬母親說,她已經(jīng)有幾天不曾見人了。所以才來求助陸園林。知道他是大忙人一個,刻意挑了晚上才來,陸園林想躲也躲不了。一喬母親……應(yīng)該最清楚她的心事。

“余伯母,”他想拒絕,“這事我可能……”

“園林!”滿路忽地插話,轉(zhuǎn)向余一喬母親,“余伯母,您先回去吧。園林會去的。”

為了叫她放心,她又說:“明天是休息日,他有空。”

余一喬母親得到滿意答復(fù)才說了些感謝的話,終于肯頷首離開。

陸園林神情冷肅得可怕,她大概……又惹他生氣了。

“這是你第二次生氣。”她輕說。她還沒生過他的氣呢。

陸園林還是緊抿著兩片薄唇,神色冷淡。

外面蟬聲四起,空氣顯得愈加清寂。“園林,你明白這件事對她來說打擊有多大。”滿路凝目注視他,說,“我知道我不該替你做決定,我向你道歉。”

她很少這樣嚴(yán)肅。“但我信任你,也相信她。”滿路說,“她現(xiàn)在需要朋友的關(guān)心和鼓勵,你是她的朋友,是她很重要的朋友,哪怕只有一句安慰的話,因?yàn)槭悄阏f的,也會勝過別人的千言萬語。”

她了解女人。“我從來沒有要求過你,對不對?”滿路離了沙發(fā)走到他身前,昂起臉仰望他深邃的眼,“不要讓她覺得自己一無是處,輕易放棄自己喜歡的東西。也給她一點(diǎn)信心,讓她做回自己,好不好?”

陸園林淡淡地說:“你知道我并不愿意。”

“我知道。”

“我們本可以是很好的朋友,我也應(yīng)該做得到關(guān)心她,照顧她,就像對欣然一樣。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連一句簡單的問候都生怕引發(fā)遐想。

“嗯,我知道。所以你的關(guān)心對她才更珍貴。”

陸園林低著頭:“滿路,你知不知道,我最怕就是你心軟。”從一開始認(rèn)識她,就深怕她心腸太軟,會忍不住回到那個人身邊。

“一喬是你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她放慢語速,對他說,“我希望她過得好,因?yàn)槲覀冞^得很好。我也不是什么大方的女人,同樣容忍不了別人覬覦我的丈夫,但她從來沒有打擾過你,也沒有怨恨過我。你就去看一眼,看一眼就回來,以后你怎樣我都沒意見。”

“真的?”

“真的。”

他鼻息沉重:“你說話算話。”

“嗯。”

陸園林一向言而有信,真的老早就爬起來,出門的時候還再三強(qiáng)調(diào):“記得你答應(yīng)過的。”

她嗯了聲,在門快合上的時候無由喚他一聲:“園林!”陸園林聞聲又轉(zhuǎn)身進(jìn)來,滿目迷惘:“嗯?”

她漸漸已能輕松走路,一步步挪到他胸前,張開雙臂環(huán)上他的腰,溫軟地說:“你這么好,我怎么舍得把你讓給別人。”怎么舍得。

他也伸手抱她,極盡溫柔:“這樣最好。”

陸園林不在家她便無所事事,想起來他的襯衫還沒熨,便拿出掛熨機(jī)有模有樣地熨燙起來。她總這樣,無聊的時候就把注意力都放他身上。

和許洛陽不同,愛情從不曾讓陸園林變得低微,他常常是自信和從容,仿佛對一切都了如指掌。他和她,一定會甘于守候。只是也讓他無奈和頭疼。她的耳軟心慈,陸園林說,是病。他總教她以人為先要掌握好尺度,如果可以,他希望她多愛自己一些。

滿路腹笑,他自己尚且做不到。

“十年,別動,那是陸叔叔的衣服。”才剛拉開衣櫥,十年便自動自覺抬爪一件件給她搗翻。滿路蹲下想抱它遠(yuǎn)離重災(zāi)區(qū),這家伙說什么也不依,只是不停地瞎扒一通。

“十年,你不乖哦。”

十年聽見,嚶嚶叫了幾聲舔了舔她的掌心,又低嚀著繼續(xù)搗騰。

“好吧。”滿路認(rèn)栽,“看看有什么。”

陸園林穿在身上的衣服從不允許超過兩種顏色,單調(diào)得可怕。他衣服很多,滿路習(xí)慣逐件熨平燙直,再整齊地疊放起來。全黑的,全白的,全藍(lán)的……她慨嘆,幸好都是純色系的襯衣和外套,否則她必然會眼花繚亂。

正翻著,隱約瞥見紅色的一角,不是襯衫。可她從未見他穿過如此鮮艷的衣服。抽出來一看,連眼睛也登時直了,傻愣著和十年對視,就好似它會說話。

“這是我的,對不對?”她問十年。

明知故問。又怎么可能錯得了。圍脖是江與葉送她的,她當(dāng)時還曾不滿,追著江與葉問:“接口這兒為什么要繡片葉子?”還是綠色的,跟紅色搭配顯得格格不入。

“因?yàn)槭侨~子送給你的呀。”江與葉振振有詞,“多別致呀,你有點(diǎn)審美修養(yǎng)行不行!”

她佩服江與葉強(qiáng)詞奪理的能力,可嘴上說著難看,這么多年也還是一直戴著。今年冬天回了幾趟家,江與葉瞧見她換了新的圍巾,暴跳如雷:“說!為什么不戴我送的圍脖!你對它怎么了!”

她也有些后悔:“一言難盡,送狗了。”

"What?在你心里我居然比不上一條狗!"

被罵得體無完膚也不敢吱聲。她也曾很多次想開口問陸園林,但又生怕他那時并不知道這是她的愛物,順手扔了也未可知。反而讓他生愧。

她沒料想陸園林把這個也完好保存,連同她的……診斷報告。

她那時追問他的答案,恍然都已明了。原來,故事是從這里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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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半開玩笑跟他說:“我才不相信一見鐘情呢!”掐了掐他手臂,“又想騙我!”

可是園林,他又何曾騙過她呢。

滿路看著報告上的幾個大字,又勾起許多過往,邊想邊掉下淚來。想叫他快些回來,想抱抱他。可這時候,他該和一喬在一起。

陸園林遲疑著扣響房門,語調(diào)冰冷如昔:“一喬,是我。”

鮮見的沉寂。余一喬母親犯難地看向陸園林,焦躁地拍門:“一喬,你說話呀!是園林!園林來了!”

“一喬!你開門好不好!”

“算了,余伯母。”陸園林還是冷靜,“讓她靜一靜吧。”

“那……我先走了。”他朝著門的方向,“過幾天我再來看你。”

嗒。門猛然被拉開。陸園林僵硬地佇立著,木然地感受身后的體溫。

余一喬母親嘆息著搖了搖頭,徑自走遠(yuǎn)去。

“一喬,快放手。”他說。

“我不!”她收緊雙臂。

陸園林加重語氣:“別這樣。”

“我是不是好沒用?”

“不是。”

“我是不是不夠好?”抖動著肩頭,連哭也不敢痛快。

“不是。”

“那你為什么不能喜歡我?”一觸即潰,所有斗志都在這一刻冰消瓦解,她終于問出了埋藏多年的疑問。和不甘。

園林,你為什么不能喜歡我?說過很多次放棄,可所有的道理都不過是自己騙自己,我希望你幸福,但更希望能讓你幸福的人是我。所以園林,為什么?為什么不是我?

陸園林沉靜而冷定,只有短暫的默然,而后是一貫的沉著:“一喬。”

他松開腰上的手,緩慢轉(zhuǎn)過身來,輕撫上她的發(fā)。這已是他能做的極限。

“在我心里,你和欣然是一樣的。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又怎么會不喜歡你?”

她搖頭:“你明知道我不想和欣然一樣。”她最想要的,不過是他的一點(diǎn)點(diǎn)偏心而已。她甚至想,如果能得他每日相伴,這件事對她而言,也并非什么難過的坎。什么也比不上他重要。

“我很抱歉。”而他只是不溫不火,“一喬,我必須告訴你,你真的很優(yōu)秀,你的每一場秀我都有認(rèn)真看。我真心地為你驕傲,你再也不是那個會怯場的小女孩了。”

“真的嗎?你都有看?”

“嗯。”他微笑,“所以不要輕易質(zhì)疑自己,不要否定自己的天賦和努力,不要對自己這么嚴(yán)格。我們都不是圣人,以后你會越來越發(fā)現(xiàn),犯錯和失敗并不值得我們苛責(zé)自己。”

“你要對自己寬容一點(diǎn)。”他說。

“那你能不能也對我寬容一點(diǎn)?”她說,“別再躲著我了。”

陸園林剔了剔英朗的眉,片刻無言。

“就像對欣然一樣。”她補(bǔ)充,聲音低極,“我以后一定會遇到比你更好的男人。”

陸園林舒了舒緊擰著的眉頭,音調(diào)輕快:“當(dāng)然。”

“打算什么時候去上班?”他笑了笑。

“現(xiàn)在。”

“走吧。送你。”他說。

余一喬擦了擦臉,笑得響亮:“走啊!”然后使勁推他,顫了顫唇瓣,還像小時候那樣在背后望著他,淚光閃閃。

園林,你永遠(yuǎn)不可能知道,忘記你對我來說有多難。你不知道,我可以誠實(shí)地面對自己,卻永遠(yuǎn),永遠(yuǎn)無法誠實(shí)地面對你。

番外之一:不然你還想跑去哪兒?嗯?第七章 一眼十年第二章 原來是你第二十章 在劫難逃第四章 漸行漸近第九章 有望有失第十七章 水到渠成第十八章 貓的故事第二十七章 等價交換第二十二章 同人異命第十二章 名正言順第十六章 我們的家第二十五章 大驚小怪第二十六章 塵埃落定第六章 說了再見第十三章 夢醒時分第七章 一眼十年第十一章 你很特別第二十六章 塵埃落定第四章 漸行漸近第一章 路遇園林第二十四章 信仰是你第二十五章 大驚小怪第三章 家有舜禹第十五章 欣然駕到第十二章 名正言順第十九章 永生之花第十章 誤會一場第二十九章 他盡力了第二十五章 大驚小怪第五章 不二之選第二十八章 春暖花開第十三章 夢醒時分第三章 家有舜禹第十九章 永生之花第四章 漸行漸近第一章 路遇園林第六章 說了再見第八章 好景很長第二十章 在劫難逃第十九章 永生之花第四章 漸行漸近第十八章 貓的故事第十五章 欣然駕到第十四章 這樣放心第十九章 永生之花第十九章 永生之花第十四章 這樣放心第六章 說了再見第十九章 永生之花第十八章 貓的故事第二十二章 同人異命第三章 家有舜禹第十二章 名正言順第二十二章 同人異命第十章 誤會一場第七章 一眼十年第十一章 你很特別第十九章 永生之花第十八章 貓的故事第三十章 沙漠的光第七章 一眼十年第二章 原來是你第二十六章 塵埃落定第二十一章 新年快樂第二十三章 水之于魚第二十五章 大驚小怪第十四章 這樣放心第二十六章 塵埃落定第十章 誤會一場第二十三章 水之于魚第二十五章 大驚小怪第十八章 貓的故事第四章 漸行漸近第十四章 這樣放心第三十章 沙漠的光第三十章 沙漠的光第二章 原來是你第二十六章 塵埃落定第八章 好景很長番外之一:不然你還想跑去哪兒?嗯?第三十章 沙漠的光第二十九章 他盡力了番外之一:不然你還想跑去哪兒?嗯?第二十六章 塵埃落定第十二章 名正言順第二十五章 大驚小怪第二十章 在劫難逃第七章 一眼十年第十四章 這樣放心第二十八章 春暖花開第十八章 貓的故事第八章 好景很長番外之一:不然你還想跑去哪兒?嗯?第二十三章 水之于魚第十九章 永生之花第十八章 貓的故事第七章 一眼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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