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木市新都的郊外,坐落于一座小山丘上的冬木教會中,今晚迎來了如約而至的來訪者。
“按照圣杯戰爭的規定,言峰綺禮請求圣堂教會保護我的人身安全。”
“我接受。作為這次戰爭監督的責任人,我言峰璃正保證你的生命安全,那么,請到里面來。”
雖然對已經早就商定好了的兩人來說這么做未免有點太過虛偽。但為了躲避別人的耳目,在教會門前只能裝腔作勢一下了。言峰璃正面帶嚴肅的表情,裝做公正的監督人的樣子,將同樣偽裝成敗北魔術師的兒子帶進了教會之中。
對于擁有很多外來人口的冬木市來說,經常去教會做禮拜的人數也比其他的城市相對多些。而這個冬木教會雖然地處極東之地,但卻擁有著濃厚的西方宗教信仰的壯麗氣息。雖然表面上看只不過是作為面向一般信徒的場所,而實際上這個教會是以作為圣杯戰爭的監督所為目的而建造的圣堂教會。此處的靈脈排在第三位,據說甚至可以與排在當地第二位的遠坂家的府邸相媲美。當然,在這里擔任神父一職的人,需要由負責監督Master與Servant戰斗的“第八秘會”的成員們選舉產生。也就是說,從三年前便一直在此教會中接待一般信徒的人,正是言峰璃正。
“一切都按照計劃進行吧?”一直將綺禮領到最里面的司祭室之后,璃正神父才停止了他的演技,換了一副什么都知道的面孔。
“父親,會不會有人在監視著這個教會呢?”
“不會的,這里是受保護的中立地帶。想對這里有所行動的Master都會受到教會的忠告。在知道這件事的麻煩之后還想要來這里騷擾失敗者的人,應該是沒有的。”
“也就是說我們可以放心了呢。”綺禮在他父親讓給他的椅子上面坐下長長嘆了一口氣。“為防萬一,警戒還是不能怠慢啊,還是在這里安排一個人吧。”
綺禮用冷冷的腔調不知對誰命令著,當然不會是對他的父親。而站在他旁邊的璃正神父,對他兒子這種奇怪的發言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驚訝。
“那么,守衛這里的人是?’’
“是,正是在下。”看起來好像對著空氣問說的綺禮,竟然傳來了回應,是一個女子的聲音,在屋子角落的陰影之中,好像影子一樣涌出了一個黑衣女子。綺禮也好璃正也好,對于這名女子的突然出現連眉毛都沒有動一下,簡直就好像他們早就知道黑衣女子在那里一樣。嬌小的身軀被包裹在漆黑的長袍之中,臉上帶著一幅骷髏面具,這身裝束簡直就是如假包換的暗殺者英靈——哈桑·薩巴哈。
“在Assassin被殺的現場存在的使魔,從靈力上的區別來看,至少有四個種類,也就是說至少有四名Master見到了當時的情景。”
“嗯……不止一人嗎?”綺禮把眼睛迷成一條縫做思考狀,然后轉身向身邊的父親問道,“父親,‘靈器盤’不會有錯吧,七位Servant已經全部出現在現世了對嗎?”
“啊,不會錯的。就在前天,最后一位英靈‘Caster’也已經被召喚出來了。雖然還是像以前一樣沒有說出真實的名字,但是這次圣杯戰爭的所有Servant應該已經是全部出現了。”
“這樣啊……”對綺禮來說,他是希望今天晚上的碰面能夠把其余五人全部找齊的。
“這么說來,就目前的局面來看,對于所有參加本次圣杯戰爭的Master來說,監視御三家的府邸是最好的選擇了吧?”站在一旁面帶骷髏面具的少女哈桑·薩巴哈插言道。
“要是連那點準備都沒有的話,他們一定對我們Assassin也完全沒有防備,從結果上來說都是一樣的。”
“嗯。”
作為Master的言峰綺禮如果失去自己的Servant的話手上的令咒便應該消失,但是現在在他的手背上那三條圣痕還依然醒目的存留在那里。也就是說,Assassin還沒有被消滅。
“對于那個男人的死感覺到可惜嗎?”
聽到言峰這樣問的假面女子漠然的回答道:“那個扎伊德,作為我們哈桑的一員,不過是個一無是處的人。失去他,對于我們總體來講不會有太大的影響。不過……”
“不過什么?”
“雖然沒有什么大的影響,不過損失就是損失。就好像人少了根手指一樣。我不想認為他的犧牲是毫無意義的。”雖然女子的語氣很是謙恭,但綺禮還是聽出她話語中透露出內心里極大的不滿,當然不能置之不理。
“絕對不是毫無意義的,因為這一根手指的犧牲,才使你們現存的能夠完全欺瞞住其他的Master。現在所有人都會認為Assassin已終被消滅了,這對于以隱藏為主要戰術的你們來說,難道不是一種很好的優勢嗎?”
“是的,正如您所說。”黑衣女子深深的低著頭說道。在那些以為Assassin已經被消滅而掉以輕心的敵人背后,這次真正的影之英靈成為了誰都想象不到的威脅。又有誰能夠想到呢?本來已經以敗北魔術師的身份逃往教會避難的這個男人,現在居然還擁有著Servant·Assassin。
即便是在圣杯戰爭這樣超常事件里面,發生這種事情也叫人感覺非常出乎意料。誠然,哈桑·薩巴哈這個名字所指的并非單一的英靈,哈桑的意思是“山中老人”,就是暗殺者的語源,曾經被作為中東地帶暗殺者集團頭目世代相襲的名號,也就是說以哈桑為名的英靈在歷史上存在有很多。但是作為圣杯戰爭的一大原則,被召喚來的Servant·Assassin只能有一個。雖然在理論上來說,可以通過和其他的Master搶奪支配權來獲得兩個以上的Servant,但是同時控制兩個Assassin,卻是違背了圣杯戰爭的原則。
“不管怎樣也好,總之戰爭已經開始了。”老神父威嚴的聲音中充滿了對勝利不可動搖的期待,“終于開始了,這第四次的圣杯戰爭。我這把老骨頭這次終于能夠親眼看到奇跡的出現了。”
而綺禮只是默默的注視著昏暗的神父室中一角,似乎父親的熱情完全無法將他感動似的。
就在這時靈器盤上突然爆發出了耀眼的光芒,緊接著一道火紅的光芒從天際射來貫入教堂之中,在老神父驚駭的目光中化為一個穿著紅色盛裝的金發少女。
“汝就是這次圣杯戰爭的監督者嗎?”少女空靈的聲音在神父室內回蕩著。
“是的,不知道閣下是什么人?”老神父警惕的看著眼前的少女暗地里向自己的兒子打了個手勢。
“余以Ruler的身份降臨此次圣杯戰爭,從現在開始圣杯戰爭由余監管,汝只要在旁輔助就好了。”少女看到老神父的動作并沒有說什么只是將自己的身份如實告訴了他。
“這……是,不知閣下是哪一位英靈殿下。”老神父聽到少女的話眼中露出驚訝的神色,要知道沒有意外的話Ruler是不會降臨的,只有出現圣杯不可預知的情況才會將Ruler召喚出來監管圣杯戰爭。而只要Ruler出現了那么圣堂教會除了擁有一些基本權力外,其它的一切都將由Ruler管理,這對于老神父的計劃極為不利。
“余乃尼祿·克勞狄烏斯·凱薩·奧古斯都·日耳曼尼庫斯,羅馬帝國的第五代皇帝。”少女的話語中突然充斥著濃厚的王者氣息與金戈鐵馬的殺戮氣息,將老神父與一旁的言峰綺禮和哈桑·薩巴哈壓得抬不起頭,讓人不自覺得想要臣服其下。
“嘶……”老神父不自覺的倒吸一口涼氣,要知道羅馬帝國的第五代皇帝尼祿·克勞狄烏斯·凱薩·奧古斯都·日耳曼尼庫斯在羅馬的傳說中是一位史無前例的暴君,所有敢對她說不的人都被扔去喂獅子了。
“不知閣下有何指教?”老神父小心翼翼的問道。
“沒什么,就是來打個招呼,要不是圣杯一定要余過來一趟,余才不會來這地方。要知道余的電視還沒看完呢……”少女,不,應該說尼祿正滿臉不爽的抱怨道,任誰在家里舒服的躺著看電視卻突然被告知要去工作的時候心里都會不爽的,更何況是羅馬昔日的暴君?
“沒什么事的話余就先回去了,汝繼續在這看著。”尼祿抱怨完對老神父說道。
“是,恭送殿下。”老神父不禁松了口氣。
“對了,這次有一位殿下一起降臨了,你們不要做得太過了,惹得他不高興就算是那兩位也沒辦法。”尼祿在消失前突然說了一句話將老神父嚇得當場當機了——被Ruler稱作殿下還是那兩位都沒辦法的存在降臨了,那除了抑制力以外還有什么存在是英靈也要稱作殿下的?不過那兩位……根據教會的記載抑制力不是只有兩個嗎,怎么又出現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