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車上的同學,都猶豫了片刻,也一個跟著一個的跳車了,躲在較遠的地方,等著巴士爆炸,的確也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平靜,依舊是平靜,有個同學剛想開口嘲諷一下週梓薰,就聽到嘭的一聲巨響,巴士頓時爆炸了開來,站在遠處的同學,都被嚇得蹲在了地上,一股熱浪吹來,讓所有人都清醒了過來,剛纔,真的是死裡逃生了,等到一切都平靜了下來,所有的同學都看向了周梓薰。
周梓薰臉色變得很難看。朝幫老大要他們死,他們豈能活著離開這裡,雖然沒有跟著巴士被炸死,卻也更加的不安全。
怎麼辦?周梓薰看著遠處隱藏在樹林中的那個私家園林,心中悲慘無比,她知道,很快就會有人從裡面跑出來,檢查情況的。
“同學們,我們分散開跑,然後只能各有天命了!”周梓薰說道。
“到底是怎麼回事?”班長小生問道。
周梓薰淡淡的搖頭,說道:“朱可封的身份,可不是一般的富戶那麼簡單,他們是幫派的人。”
幫派,存在於傳說中的東西,所有人都驚訝了。
“我們應該報警!”其中一個同學取出了手機。
周梓薰擺擺手,說道:“我們趕緊分散開跑吧,我不管你們要做什麼,現在先離開這裡。”
剛纔如此的危險,同學們也不敢懷疑周梓薰的話了,於是三三兩兩的沒入了山林中。
其實裡面也並不安全,但是總比面對面被殺死要好的多吧,畢竟還有時間,還有機會,那就是生還的希望。
身邊還站著兩個人,一個是丁洋,另外一個卻是班長小生。
“你們怎麼還不走?”周梓薰問道。
“我想這裡,告訴你這些的是景川麼?”丁洋問。
“不是!”周梓薰說,丁洋聽著這話,似乎輕鬆了很多,轉身也沒入了山林中。
周梓薰面對這班長小生,問道:“你怎麼不走?”
班長小生卻嘴角一笑,說道:“我可以帶著你離開這裡,我知道一條小路,能通到山下。”
周梓薰瞪大了眼睛,問道:“你爲什麼不早說,我們可以帶著同學們一起走。”
班長搖搖頭,說道:“那裡雖然隱蔽,但是我卻不認爲三十幾個人一起走,能夠隱蔽的不引起那些人的懷疑。”
周梓薰心中一驚,看著班長滿是戒備。班長大名叫做李越生,平日裡總是一副和氣的知識分子模樣,老師眼中的乖乖虎,學生眼中容易欺負的小白,周梓薰給他起了個外號叫班長小生,卻沒想到,現在這種關頭,這麼一個文弱的傢伙竟然如此狠心的放棄了整個班的同學。
李越生看到周梓薰疑惑戒備的眼神,笑了笑,周梓薰看著那雙隱藏在眼鏡後面的眼睛,總覺得人不可貌像。
“你到底是什麼身份?”周梓薰問道,“你怎麼會知道這裡有一條小路,這裡是朝幫的地盤,這裡應該沒有人敢進來吧,就連這座山,我也覺得很有可能都被朝幫的人控制了。難道你是朝幫的人?”
還沒等李越生說話,遠處已經傳來了汽車的鳴笛聲,還能看到車燈明亮的光束,顯然是朱映青派人來了,李越生一扯周梓薰,兩人就隱入了山林中。
“這些東西以後再解釋,這裡很危險,我們先離開這裡。”李越生自然而然的捏住了周梓薰的手腕,順著坡路滑下。
盤山公路下面的坡很陡,也有生長了不少的荊棘,兩人一路下來,已經狼狽不堪。
一直都能聽到有人聲,似乎是在找尋那些逃脫的學生,周梓薰心情沉重,真的想不到,他們都是無辜的人,竟然因爲朱可封的一個宴會,成了朝幫的犧牲品。
朱可封,雖然是朝幫老大的大公子,總是神情間帶著一種邪性,可是周梓薰卻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一個人,竟然要騙了班裡的所有人到這裡來一網打盡,他這麼做是爲什麼?
難道一個班三十多個學生,集體遇難,還是在這種地方,不奇怪麼?在社會上會引起什麼樣的反響啊?
耳中響起流水的聲音,李越生撥開面前一叢茂盛的草叢,就看到下面的流水,一彎清澈的溪流,盈盈的閃著光,在這夜色中,滿是誘惑的美。
周圍是參天的樹木,身前是猙獰的荊棘,腳下是雜亂的草地,擡眼,能從樹縫看到墨色的天空,還有偶爾閃爍的星辰和那彎成銀勾的弦月,手腕上緊緊的鉗住的,是班長小生的手。
李越生似乎都沒有察覺到這些,只是看到流水的時候,心中一喜,轉頭露出一個笑容來,說道:“喏,順著流水,我們就可以出山了。”
周梓薰機械的轉頭,看向了李越生,甩開了他的手,一字一頓的問道:“你到底是誰?”
李越生看著眼前這雙明亮的眸子,漆黑明亮,神情堅定的似乎不說清楚就不打算跟著他走的樣子,憋笑出聲,說道:“我?我是乾幫李泉的兒子,現在在乾幫穩坐第七把交椅,如果你真的加入乾幫的話,應該叫我一聲七哥纔對。”
周梓薰頓時瞪大了眼睛,後退一步,尖聲說道:“不可能!你明明比老八還年輕!”
李越生點點頭,說道:“我的確是比老八年紀小,不過他卻是讓我當老七,他甘於老八的位置,其中也是有原因的。”
“什麼原因?”周梓薰問道。
李越生索性的坐在了溪水邊的大石頭上,說道:“張言悔是我父親撿回來的一個小孩,不過是四五歲的樣子,被一幫子小孩欺負。他是一個孤兒,跟著爺爺過活,那年剛好他爺爺也過世了,他就一個人混街頭,成了小乞丐,當時我還在我媽肚子裡,據說當時爸媽就起了善心,收養了他,後來他就成了我乾哥哥。可惜啊,空長了一個猛樣子,功夫卻沒我厲害,所以,就自認了老八,用來自勉。”
周梓薰上下打量了一下李越生,說道:“就你這個樣子,竟然比張言悔還要強?我可是見過他出手的狠勁兒。”
“有句話叫人不可貌像,你周梓薰還不是要比那個景川功夫厲害很多?往往還是表現的像是受了委屈的模樣,辦豬吃老虎了一年,我可是看得
清清楚楚。”
“切。”周梓薰冷哼。
“我父親是清揚門的人,你也知道,清揚門的子女,從一出生,就已經入了門派,所以,有些東西,畢竟比普通人要強一些。”李越生說道。
這倒是,清揚門能一直傳承到這個時候,沒有一點特殊的地方,實在是不可能的,清揚門的門人能夠在這種環境下混到這種地步,也證明清揚門的特殊。
“這麼說來,我的底細你是一清二楚了?”周梓薰不悅的說道,“其實我覺得你和我混在一個班,也不應該是偶然的吧。”
“當然不是了,要知道學生處的姜老師可是我們乾幫的暗中老大,他混到學校爲了什麼,我也一樣。”李越生嘴角的笑意讓周梓薰有一種衝上去抹殺掉的慾望,真是太可恥了,還說她辦豬吃老虎,眼前的這個傢伙更加猖狂纔對吧。
“現在是不是可以走了?”李越生問道。
周梓薰只好跟著李越生順著溪水走去,當走了有一兩里路的時候,周梓薰再次停了下來,問道:“小生,你說,朝幫這次是什麼打算?”
“打算?如果說寧可誤殺也不願意有漏網之魚也算是打算的話,那麼,就是他們懷疑班裡有人對他們有了威脅。”李越生扶了一下鼻子上的眼鏡,斯文的說道。
“懷疑?”
“是的,朱可封這次應該不是心血來潮,他和朱可封父子良個應該是有預謀的,這種地方,平常的人就不應該放進來,而進來過的人,絕對不會讓你再出去。”
“他們是不是懷疑到了你,或者是我?”周梓薰問道。
李越生搖搖頭,說道:“不一定,我倒是覺得,應該是其他人,班裡的人,雖然都很普通的高中生樣子,但是我還是觀察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就算是朱可封不出手,我也可能會試探一下。只是沒想到,朝幫竟然這麼狠,竟然想要一巴掌都拍死。”
“我覺得景川很奇怪,他沒有上車。”周梓薰悶悶的說道。
李越生詫異的看向了周梓薰,聲音古怪的問道:“景川沒有上車?你確定?”
周梓薰點頭,接著說道:“朱可封好像有什麼話和他說,按理兩人不是相互看著不順眼麼?我還以爲他們要私下解決一些事情,沒有在意,上車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景川沒上車,本來想下車去看看,那個何子忠沒有給我機會。”
李越生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古怪的問道:“你和景川一直都是最熟悉的,他有沒有什麼反常的時候?”
“你也知道,他一直都像是跟班一樣,從來都是我說什麼是什麼,不過前一段時間,我捲了進來,我不想讓他摻合,所以就不讓他跟著,所以,我們現在關係鬧得很不好。”周梓薰嘆了口氣,說道。
李越生搖頭,說道:“景川那種人,我估計他現在已經算是加入朝幫了。”
周梓薰現在想來,除了這個解釋,實在沒有剛好的理由來解釋爲什麼景川沒有上車了。
但是爲什麼打電話的不是景川,而是朱可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