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鼎煉火軒的聞軒閣內(nèi),再次出現(xiàn)了唐慕潃和沐寒的身影。
“好茶”沐寒聞香後,看著茶杯,裡頭茶葉漂浮,就只有三枚,每片茶葉都靈氣滾滾,沐寒只是一聞茶香,就毛孔舒服的都似熨的服帖了。
“恭喜沐小兄弟了,終於當(dāng)上了虎濆衛(wèi)中隊長”白旬鬆雙手一拱,沐寒敏銳的靈識,卻將他眸中一閃即逝的黯淡,盡收眼底。
“白兄,這事暫且擱置一旁,現(xiàn)在離白蓮社給的三日之期,已過去了一個晝夕,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啊”
沐寒擔(dān)憂道。
擺擺手,白旬鬆故作輕鬆道;“白老兒早已在死門關(guān)溜圈了一回,既然我白某人,敢同白家作對,早就做了最壞打算哪怕是生死無常,也不能將老兒苦心經(jīng)營千年的九鼎煉火軒,讓給白蓮妖社,祭煉魂種罌”雙眉一揚(yáng),鏗鏘道;“大不了,魚死網(wǎng)破,倘若白家要用強(qiáng)逼迫白老兒,我就趁還掌控著九鼎軒之際,親手將它....毀滅”。
“唉旬鬆兄,你又說氣話了不是”唐慕潃皺眉。
“唐兄~”
搖搖頭,白旬鬆滿嘴苦笑;“事到如今,白老兒哪還有什麼氣話可說,唐兄你又不是不清楚,白蓮社什麼勢力?白蓮妖社要得到的東西,老夫又有什麼法子拒絕?白家就是塊磐石,老夫連著這九鼎軒,無非卵巢罷了”。
“旬鬆兄,既然你明知,不敵白蓮社,是以卵擊石之舉,我看....”唐慕潃無奈的嘆息;“就讓出九鼎煉火軒,如何?白夕雨既然當(dāng)年受過你恩澤,五十萬下品靈丹,雖然虧了,可總比家破人亡,一分未得要好”。
“不必再說”。
突兀的,白旬鬆臉色凌厲了起來;“唐兄,你我故交一場,生死相交,難道連你也不明白白老兒我的心思,不要勸我否則你我之間,恩斷義絕,從今日起,就割袍絕交,老死不相往來~”。
“旬鬆兄,你,你這又是何必”
看白旬鬆?wèi)B(tài)度毅然,唐慕潃眉頭深深蹙起。
“這白旬鬆,還真是柔中帶剛的火爆性子~”沐寒捫心自問,倘若自己是白旬鬆,能否堅持自我本心。
豹麒城主,一根毛髮就遠(yuǎn)超自己修爲(wèi)
而白蓮社啊,屹立北冥冰島,簡直就是土皇帝般的存在,連豹麒城主都要給白蓮社面子,那是什麼勢力?
白蓮社,簡直就是如日中天的存在
而白家
正是因爲(wèi)有白禹大帝的存在,才能震懾諸天
“問題是,現(xiàn)在豹麒城主的意思,模棱兩可”沐寒分析道;“再者而言,在豹麒城主、白禹大帝那等強(qiáng)者面前,你我皆爲(wèi)螻蟻。螻蟻的痛苦,螻蟻的爲(wèi)難,也奢望人類的同情,或許....豹麒城主會偶爾大發(fā)慈悲,不過那種概率,太少,實在少的可憐”苦笑了聲;“豹麒城主不出面,就你我的力量,哪怕是拼得個身死,也不過是於事無補(bǔ)”。
“沐小兄弟說的對,旬鬆兄你不凡在考慮考慮?”唐慕潃給沐寒投去一個讚賞的眼神,勸慰白旬鬆道。
“唐兄,沐小兄弟,你倆別說了,心意老夫心領(lǐng)了”
白旬鬆神色毅然不改;“白老兒我既然做了決定,就不會朝夕令改,要想改變我,除非拿了白老兒的這條老命去”。
話不說出來。沐寒暗自搖頭;“就白家,拿下九鼎軒,那不是如探囊取物?”他爲(wèi)白旬鬆不識大勢而搖頭。
同時爲(wèi)了白旬鬆在如此危機(jī)下,還能堅守本心,感到敬佩。
“白兄,這~“沐寒啓齒欲言,被唐慕潃的眼神阻止了。
“我倒是要睜大眼睛看看,白家用什麼手段來吞併我九鼎煉火軒”白旬鬆額頭青筋墳起,如同蚯蚓;“唐兄,沐兄弟,要是白老兒身死了,還望看在相交一場的份上,替我照顧好妻小”。
“爹爹~”
就在這時,一道青色身影竄出,跪在了白旬鬆面前,沐寒眼前一亮,這青色羅裙女子長的明眸皓齒。
此刻精緻的臉蛋上,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倒有小家碧玉的嬌羞感,修真者到了凝結(jié)元嬰後,大多堅守本心,對一切事物看的已是很淡薄了。
然,沐寒還是有所動容。
倒不是他貪戀美色,一是爲(wèi)白旬鬆氣節(jié),堅守本心的堅毅所感染,第二,沐寒不同其他修真者,百年、千年。
達(dá)到現(xiàn)如今的修爲(wèi),除了羅浮洞天靈氣充裕,是外界的百倍之外,滿打滿算,現(xiàn)在的沐寒也才十八歲。
雖數(shù)次歷經(jīng)生死,發(fā)大宏願,父母血仇未報,可骨子裡頭,沐寒在桀驁不馴的同時,還保持著一顆惻隱之心。
“心夜,我可憐的女兒”
白旬鬆堅韌的情緒,在女兒面前軟化了,臉部肌肉在不斷抽*動著。
“爹~”
一女一男,那中年女子雍容華貴,在她的右手邊,還牽著一名膚色白皙,胖乎乎的小男孩,白旬鬆生有倆男一女。
此刻,都來齊了
“凡人爲(wèi)何逆天而修行?永生,永生,不死不滅的孤獨(dú)”看到白旬鬆一家子,沐寒心緒萬千。
凡人世俗中的“上仙”飛天遁地,翻江倒海
可誰知苦,誰知危?
凡人世俗中的上仙,萬壽無疆,不死不滅
羨慕?可得永生如何?紅顏易老,妻離子散,修真同天道爭壽,修的不是命道,而是孤獨(dú)。
“唐兄,沐小兄弟,我妻小就拜託你們了”白旬鬆激動斐然道。
“旬鬆兄,唐某這命當(dāng)初就是你救的,說這話什麼意思,看不起我唐慕潃?”
唐慕潃也是性情中人;“旬鬆兄你既然心意已決,我不在多說一句話,白兄妻小,唐某會好生照看,要是有丁點(diǎn)毛髮損傷,那就是我唐慕潃,已經(jīng)生死”。
唐慕潃的話中之意很明顯,除非我先死了
否則,你妻子兒女一定不會有任何損傷白旬鬆感激的點(diǎn)點(diǎn)頭,他清楚的很,唐慕潃可是豹麒城主麾下的左臂右膀。
要動唐慕潃
除非是白禹大帝親自動手,就白蓮社雖然霸道無邊,可也會賣唐慕潃幾分臉面,畢竟,他背後的靠山可是——神獸白澤。
“沐寒,你留下助旬鬆兄一臂之力,這是虎濆中隊長印記,我這先行回去處理事情,白兄,沐小兄弟,告辭了”。
唐慕潃拍了拍沐寒肩膀。
一枚烙印打入了沐寒腦門之中,如同一個血色的“令”字,虎濆令也分爲(wèi)好幾等,就如沐寒腦門的紅色“令”字,正是虎濆中隊長標(biāo)識。
虎濆小隊長爲(wèi)黑色,中隊長紅色,而如唐慕潃,身爲(wèi)虎濆衛(wèi)的大隊長,他的身份標(biāo)識則是紫色的“虎濆令”。...
白蓮社白家,一座倒錐形的懸浮島嶼
島嶼四周雲(yún)霧纏繞,億萬星辰明滅不定在懸浮島嶼上,大殿聳立,同樣是懸浮半空,如長虹貫日,浩瀚絕倫,堂堂皇皇
青蛟,銀龍,上古赤龍,火鵬,大青鸞等等,諸多頂尖靈獸竟是被白家豢養(yǎng),不斷遊走在白家大殿前。
“白蓮聖光”
一座隱隱神秘而朦朧的仙門,是由倆條出竅修爲(wèi)的銀龍凝幻而成,仙門上的橫匾四個大字,霸氣絕倫。
白蓮社,不愧是北冥冰島的土皇帝,連看守門戶的家丁大漢,爲(wèi)首的倆名老叟,竟然也是元嬰初期的修爲(wèi)。
在仙門旁,並列著數(shù)十尊王座銅車,每尊銅座王車前,都是九條巨大的黑龍或鷹鷲,這些上古靈獸,竟然是白家大人物出走時的,坐騎。
“白夕雨,小小九鼎煉火軒,本少出手,原本已經(jīng)唾手可得,你爲(wèi)了一己之私,討好父皇,還給了三日期限,什麼意思,是鐵定要和本少對著幹了?”。
白浩然衝著白夕雨咆哮著。
白浩然身旁,端坐著一名華貴到了極點(diǎn)的中年美婦,那美婦身上的錦袍上封印著一頭精魄不全的鳳凰,百種飛禽在對鳳凰三叩九拜著。
鳳凰,可是百鳥之王
哪怕是魂魄殘缺的鳳凰,那也是了不得的存在,飛禽中的王者,管中窺豹,可見那中年美婦身份非同一般。
“三弟,咱們白家雖麾下衛(wèi)士十萬,家大業(yè)大,可不能做那仗勢欺人之事,九鼎煉火軒,我一定會將它併入咱們白家”。
“哼”
白浩然冷冷的笑著;“白夕雨,你就是婆婆媽媽,仗勢欺人又怎樣,就咱們白家,不說一個小小九鼎軒,十個,百個也照樣吃的下”。
白浩然傲氣道;“誰敢當(dāng)面說白家一個不是”。
對於這個二世祖三弟。白夕雨不予爭辯,冷若冰霜道;“三弟,不管你怎麼說,父皇既然將白蓮社事務(wù)交給我打理,那是父皇對夕雨的信任,九鼎煉火軒,我既然給了三日期限,只要三日期限一到,一定會納咱們白蓮社麾下”。
“白夕雨,你說三日就三日?的確,大哥是暫時將白蓮聖社的事務(wù)交託給你,可你也不能一手遮天,畢竟,溪澗和浩然纔是大哥的親生兒子,日後白蓮聖社,大哥也會傳給溪澗和浩然,三日,吞併九鼎軒,你拿什麼保證?”。
“我來保證,如何”。
就在這時,一到威嚴(yán)的聲音響起,大殿轉(zhuǎn)角緩緩的走出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