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想到,那妾居然能奪得江南金飾競選,雖不曾謀面,便知她聰慧過人,弄月你在周府一年有余卻和周玉書毫無進展,留此人在身邊恐多有后患。”說話的人聲音尖尖的,雖是老者卻也有陰陽怪氣知調,顯然是個公公,聽他提到周府金飾競選與妾之事,便知道說的正是她,錢曼曼猜出這人就是蘇公公,再抬頭看房門之上并未有匾額,但這院落卻顯得想當的氣派,估計是蘇公公的住處了。
錢曼曼再看四下沒人,想必是里面的人談重要的話把人都支開了,這才給了她可乘之機,她便連忙貼在門外,細細聽來。
“叔父,此事乃是我一手促成的。”說話的真是蘇弄月。
“什么?是你促成此事?”蘇公公的聲音稍微高了些。
“是我讓杭州知府將她的金飾選為最佳,那即便是她代表江南金飾入了宮,也不會入了皇上的眼。周家金飾的名譽受損,因女皇鳳顏不悅,誰還敢光顧周家旗下其他的生意,也便我們聯合江南其他兩大家一并收購了周家的產業。那這個吳詩詩便也順理成章的成了周家的罪人,被趕出周府也是情理之中,此事不是一舉兩得嗎?”
錢曼曼聽到蘇弄月的話心中一驚,怪不得她的金飾會競選成功,原來是蘇弄月從中耍了伎倆,盤算的竟然是謀害周家順便將她掃地出門的目的,她只知道了蘇弄月的陰險,卻不曾想,居然到了如此狠毒的地步,她的手緊緊一握,聽到里面傳來摔茶盞的聲音。
“叔父,你這是????”蘇弄月一臉驚慌失措看向蘇公公。
“你????你真是自作聰明!你可知那白居然只是順水推舟罷了,她的金飾的獨特之處就是設計與點藍,再配合周家金飾行頂級的做工,豈有不奪魁之理!陛下昨晚見了那金飾,頓時眼睛一亮,竟然流下淚來,她說這讓她想起了年輕的時候。并擬下圣旨,要御賜江南第一金飾設計師傅的稱號給吳詩詩,周家實力便因此更加穩
固,她在周家的地位很可能因此壓過你,而我們又從何談起吞并周家產業!”
“怎會????怎會這樣?叔父????你沒用弄錯吧,那吳詩詩的金飾賣相平平,比起江南其他三家金飾行作品的雍容華貴,她的金釵又算得了什么呢!”蘇弄月的聲音有些顫抖,這個結果實在超出了她的預料,她實在搞不懂那個吳詩詩為何會八面玲瓏,她既能得到周玉書的心,又能蒙皇上的喜悅,無論內外,都喜歡她,她到底何德何能!她的手狠狠的敲在桌子上。
“這件事我怎會弄錯,圣旨還在我手中,我一會兒便回去宣讀圣旨,叫你來是商量對策,往后你要回到周府穩固自己的位置,我要改變策略,扶持周玉書成為周家掌門人,你若為他生下孩子,那周家還是我們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白居然!他膽敢欺騙我!”蘇弄月的身子微微顫抖,咬牙切齒。
蘇公公定了定神色說:“你以為我不在杭州,便不知道那里到底發生了什么嗎?你的事情都在我掌握之中,當初我將你嫁給周玉書,是希望你能過舒心的日子,但你卻將你自己的日子過成這樣,現在,你居然和白居然那小子在一起,那廝雖有幾分才華,也善圓滑,但風流成性,不是你能托付終身的人,你不可與他再有來往!”他說的話不容蘇弄月有半句爭辯,只是一個宦官,卻有如此威嚴,并能不出宮掌控全局,越發證明他在宮中有些分量。
蘇弄月咬了咬唇,閉上眼睛時淚已經流了下來:“我和那白居然在一起,也只是意氣用事,是那周玉書從未將我放在眼中,你如若知道所有,便知他之前喜歡他的弟妹,而之后移情吳詩詩,他情感從未停留在我身上過!叔父,那吳詩詩現在已然成了我的眼中釘,我一定要拔掉她,除之而后快。否則周玉書的心永遠不可能是我的!”蘇弄月惡狠狠的說。
“這個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除掉吳詩詩。我會連周世昌也一并除去,你只
需要好好的給我當好周家大夫人。叔父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你是叔父唯一的親人了。誰讓你受委屈,我就讓她死!”他拍了拍蘇弄月的肩膀。替她擦去淚痕。正在此時突然聽到門外有異響。細小的異動也逃不過他的好耳朵,他即刻快速走過去,打開房門卻門外卻沒人。只是一絲風吹過,有幾片舊葉不知從何處飄來落在地上。
蘇公公走出來再四處看了看,便回頭對蘇弄月說:“你與我一同去公主閣,宣讀圣旨。”
說著他便走了出去,不一會兒蘇弄月走了出來,兩人一前一后走遠了。
而正在此時,在屋頂之上,臥著兩個人。就在剛才,她因為聽到的內容太意外一不小心踩空差點摔下石階。正在此時突然有人拉起她的手上了屋頂悄無聲息的落在上面,隨后下面的門被打開了,出來的老者一臉謙卑的模樣,很難想象他正是之前說話的蘇公公。待他和蘇弄月走遠,錢曼曼這才驚魂未定的看向身旁的人,一時驚訝萬分:“玉書!怎么是你!”
周玉書看向身旁的錢曼曼淺淺一笑,深邃的眼眸不經意間流露出溺愛之色。隨后又責備的語氣說:“讓慕白警告過你,不要隨意走動,你怎可不聽?你總是讓我擔心。”
錢曼曼還依舊震驚在她的震驚中,眨巴著眼睛看著周玉書好一會兒:“相公你????你怎會輕功?”
“我只是不和慕白玉竹一樣常常飄來飄去,但并不表示我不會輕功。”
錢曼曼點點頭,呼出一口氣,撅了撅嘴說:“倒也是附和你的一向低調。對了相公,剛才蘇公公和那蘇弄月??????”
周玉書打斷錢曼曼的話說:“我全聽到了,還好我已經在屋頂許久,見你晃晃悠悠的進來,就知道你會出狀況,果不其然。”他很無奈的笑了笑,對于他聽到蘇弄月和蘇公公的談話卻只是淡然的一句話帶過,只是重點取笑了她的冒失,錢曼曼的唇張了張,不知說什么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