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畢方本無心插手上古祭壇之事,但耐不住昔日伙伴袁帥的苦口婆心。
再加上一旁八岐大蛇的冷嘲熱諷,畢方頓時來了脾氣。
“嘎嘎嘎,不就是四只外形丑陋的兇獸逃出牢籠嘛,我就不信我堂堂神鳥畢方,還斗不過它們。”
總算說服了畢方加入到抵抗上古兇獸的陣營,這無疑是給袁帥一行人增添了新的強大戰力。
經過商議,畢方先將布置在整個煙臺島上空的玄火結界撤掉,而這樣一來,被囚困在島上以及海上的幸存者們便可安全撤離出這座喪尸小島。
接著,眾人風風火火的趕回溫泉度假莊園,然后兵分兩路,一路由胡天佑袁靚帶領畢方為生命垂危的安倍初雪進行驅毒。
而另一路則是由袁帥孫巖指揮幸存的游客們,收拾行囊準備撤離小島。
一聽說有望逃離小島,整個溫泉度假莊園頓時沸騰起來。
穿過充滿激動的人群,胡天佑甚至來不及探望一下家人便直接來到了安倍初雪的住處。
因為特殊原因,安倍初雪被單獨安排在一間最為僻靜的房間,門口一直有王坤與石頭在看守。
見到胡天佑等人回來,王坤他們也總算松了口氣。
在沒有這些“高手”守護的日子里,整個溫泉度假莊園的游客們一直擔驚受怕,不過好在英雄都已回歸,并且帶來了振奮人心的好消息。
“初雪情況怎樣,呃我的意思是有沒有人進過初雪的房間?”胡天佑關切的問。
“兩天來只有初雪她姑姑進過一次她的房間,除此以外再也沒有人進入過了。”王坤認真的回答道。
提起安倍美惠,胡天佑不禁想起那個一直想要置茅山弟子于死地的冷艷女子。
雖然她和蘇曼同樣屬于冰山美人,但兩者不同點是蘇蔓屬于外冷內熱,心思細膩善良。
而安倍美惠則是性格孤僻,陰冷狠毒,絕對屬于蛇蝎美人一類。
不過說到這里,自打他們從火山口回來之后,到還一直沒有看到這個陰冷美女的身影。
但眼下也顧不上那么多,囑咐哥們準備撤退后,胡天佑便帶著袁靚走進初雪的房間。
走進屋內,兩人不禁被彌漫著絲絲寒氣的房間凍得打了個冷顫。
床鋪上,安倍初雪面無血色的躺在上面,顯得是格外冷艷凄涼。
周圍有一圈袁帥事前布置的守護續命法陣,以保護她的生命得以暫時的延續。
見到這副情景,胡天佑眼圈一紅,回想起安倍初雪曾三番兩次為自己挺身而出的畫面。
“初雪,你為何那么傻啊,你我既然無緣又何必如此執著,我真的承受不起你為我所做的一切啊。”
面對胡天佑對另外一個女孩吐露心聲,一旁的袁靚反倒出其沒有任何的不滿和醋意。
因為一個敢于為你挺身,不惜獻出生命的女孩,已經足以讓袁靚對她肅然起敬。
相較于胡天佑的初戀女友許瑤,安倍初雪的愛則更為單純與執著。
倘若不是胡天佑率先愛上袁靚,或許未來與他并肩攜手的將會是另外一種可能吧。
話不多說,袁靚翻開隨身攜帶的須彌口袋,然后從里面飛出一只渾身覆蓋著朱紅羽毛的獨腿小鳥。
這家伙便是畢方的迷你型態,相較先前遮天蔽日浴火翱翔的威猛形象,眼前這形態簡直可以用卡哇伊來形容了。
“嘎嘎嘎,小袁子的閨女忒不厚道啦,竟然讓我這堂堂神鳥畢方躲在暗無天日的須彌空間里,你要學會尊老愛幼好不好。”
畢方一現身便嘮叨個沒完沒了,無奈袁靚只得好言相勸。
“好啦好啦,我知道錯了,以后一定改還不成嗎。”
袁靚一面安慰著眼前這個幼稚的嘮叨鬼,一面指著床鋪上的安倍初雪道“小蚊子我們千辛萬苦把你叫來,就是希望你能救救眼前這個少女,如今她寒毒侵體,也只有你能救她了……”
“嘎嘎嘎,小袁子的閨女忒不禮貌啦,本神鳥乃火神后裔,怎會與那種卑賤的昆蟲相提并論呢。”畢方不滿的拍拍翅膀道。
袁靚額頭布滿無數道黑線,胡天佑見狀身體不禁一顫,剛想提醒畢方注意,可惜為時已晚。
只見忍無可忍的袁靚終于爆發出她小辣椒的真實本性。
她一把攥住還在喋喋不休的畢方,滿臉怒火,惡狠狠道“你這只自戀自大嘮叨犯二的笨鳥,難怪老爹會給你取小蚊子的外號,嘮嘮叨叨沒完沒了,本姑娘告訴你,在不出手救人,我就把你烤熟了吃掉。”
“呃,小靚這樣不好吧,世間凡火根本燒不了這只火鳥的。”胡天佑一旁好心提醒道。
“哼,既然如此,那我們油炸、清燉、紅燒……反正本姑娘今天是吃定它了。”
見袁靚一副咬牙切齒的表情,畢方還真的有點懼怕了。
它掙扎著想要從她手中掙脫開,并尖叫道“好了好了,我投降,救人還不行嗎,果然是小袁子的幼雛,脾氣秉性同樣壞壞噠。”
好不容易從袁靚手中逃離,畢方抖了抖身子,無奈的飛翔安倍初雪。
“怎么樣初雪她……情況如何?”胡天佑小心翼翼的詢問。
“嘎嘎嘎,施毒的家伙也真夠狠毒的,這小女娃體內的寒毒已經將她絕大部分血脈與器官統統侵蝕,要不是有這續命法陣的保護,說不定她早就一命嗚呼了。”
聽畢方分析得頭頭是道,胡天佑二人總算看到了希望,但是接下來畢方所說的話卻著實鬧了兩人一個大紅臉。
“你們兩個家伙,趕快把這女娃的衣服脫光,本神鳥要發功救人嘍。”
“脫,脫衣服?”
兩人大吃一驚,一度懷疑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幻聽。
畢方撇了撇嘴,極其不屑道“廢話當然要脫光了,否則一會燒著了衣服,本神鳥可不負責任。”
見畢方的樣子似乎不像是在看玩笑,尷尬的胡天佑只好拜托袁靚獨自一人完成這項“艱巨”的救人使命。
尷尬的退出房間,門外王坤和石頭還沒離去。
見他出來,兩人關心的詢問起安倍初雪的病情。
“幸好一切都還來得及,小靚正在協助醫生為初雪驅毒呢。”
“咦,醫生?剛才進去的不是只有你和她兩個人嗎,哪里來的什么醫生?”兩人一頭霧水道。
胡天佑悻悻的撓了撓頭,直接打了個哈哈,將話題扯到了別處。
“對了,這兩天許瑤那邊的情況怎樣了,只顧的趕回來救初雪,也沒來得及去看望她,還有……博洋和許瑤……”
王坤一眼便猜出胡天佑想要表達的意思,于是直接開口道“他兩人恐怕一輩子也沒有可能了。”
“自打你們離開的這兩天,許瑤精神一直不是很好,而陳博洋那個軟蛋也一直懊悔將自己關在屋子里。”
“也許是受到太大的刺激吧,許瑤從未讓任何人接近她,整天不吃不喝,最后還是你母親將她接到她們暫住的地方,細心的照顧著。”
聽到這些,胡天佑暗自感到有些慚愧。
或許是最近所發生的事情太多,讓他忽略了精神受創的許瑤也同要需要幫助。
也幸虧胡天佑一家人都認識許瑤,甚至他倆一度被家人視為未來會在一起的一對,而直到現在,或許家人還是這么認為吧。
“唉,我同樣也欠了許瑤好多,恐怕這輩子也無法償還吧。”
正說著,身后的房門緩緩打開,只見袁靚滿頭大汗,好像洗了桑拿一樣,從房間走了出來。
“小靚你怎么出了這么多汗,你沒事吧?”
袁靚微笑的搖了搖頭,告訴他一個好消息“初雪醒了,他想見見你……”
胡天佑哦了一聲,有些心虛的望了一眼袁靚,卻被她嗔怪的敲了下腦門。
“好啦,我什么都還沒說,你心虛什么。”
“初雪姐姐大病初愈,剛剛蘇醒,你不要在刺激她啊。”
胡天又點點頭,見袁靚讓開房門,于是率先走到她身旁,溫柔的用衣袖擦干她額頭溢出的汗水。
“外面天涼,小心一冷一熱別凍感冒了。”
“嗯。”
袁靚難得害羞的低下頭,引來身后王坤、石頭這兩個哥們一陣唏噓搞怪聲。
再次走進房間,這次室內的溫度和先前寒冷刺骨形成了強烈的反差,屋內一陣熱浪升騰,簡直如同走進了桑拿房。
畢方已經被袁靚帶了出去,床鋪上只剩下安倍初雪一人,看其面色總算恢復了一些紅潤與活氣。
見到胡天佑向床鋪走來,安倍初雪掙扎的想要坐起身,卻被他一把攔住,并溫柔的將她身體重新放平。
“謝天謝地,初雪你總算平安脫離危險了,你知道嗎,倘若你有個三長兩短,我真的萬死難辭其咎。”
安倍初雪一臉歉意道“阿佑學長剛才小靚妹妹已經你們的經過都告訴我了,其實是我不對,真的很對不起你們,給你們添了那么多麻煩。”
生在日本的女性就是有這么一個優點,無論對錯,永遠喜歡說對不起。
而她越是這么說,胡天佑的心中越是自責與慚愧。
不知不覺一股尷尬的氣氛彌漫開,兩人誰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