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末旬,寒流開始席卷大江南北的每一寸土地。
遠在日本北海道西海岸,土御門神道場后院的一處木屋內,年僅十七歲的安倍初雪,輕輕的打開推門。
迎面吹來一股寒風,風中隱隱攜帶著一絲雨后泥土的芬芳。
透過木板走廊,院內是一株株早已凋零的櫻花古樹。
沒有美麗櫻花的點綴,眼前的櫻花樹如同一位位古稀之年的老者,在寒風中靜靜的矗立著。
如此蕭瑟的景象,并沒有引來初雪的多愁善感。
因為她知道,來年三月,冰雪融化的那一刻,新的生命將伴隨飛舞的花瓣重新降臨。
然而可惜的是,她卻無緣再見了……
再過幾天,安倍初雪即將踏上美國的求學之路,相較于喧囂繁華的國度,她更喜歡清靜安寧的小鎮,可惜,一切都不是她所能抉擇的。
回到屋內,默默打開桌上的筆記本電腦,她要為即將邁入的校園,率先熟知一下。
一流的現代化設施,古色古香的校園建筑,知名世界的學術教授,一切的一切看似已成定論。
然而這個時候,筆記本屏幕上突然一片模糊,隱約泛起一陣金光。
透過金光,安倍初雪驚奇的看到自己心中一直期待已久的一幕。
那是冬季里的第一次初雪,片片雪花如同漫天飛舞的白色櫻花,清雅脫俗,沒有半點雜質。
在那個世界里,那沒有紛擾,沒有爾虞我詐的紛爭,有的只是遠離塵囂的理想鄉。
漸漸地,安倍初雪開始沉浸在這片金色的華光中無法自拔,哪怕她是一名土御門神道的陰陽幻術師,也無法從這誘惑的金光中掙脫出來。
一抹紅光悄無聲息的隱入安倍初雪的眼球中。
隨著紅光的隱沒,筆記本上的金光也隨之消失,隨即,面前的安倍初雪好似變了一人死的,發出尖厲的格格笑聲。
“愚蠢的金光麒麟,還有那該死的人類少年,以為破壞了我的計劃,就能徹底將我鎮壓了嗎?!?
“你們誰也不會想到,我白面金毛九尾狐會趁機借助網絡逃出一道分身吧?!?
“現在就是我開始光復魔神蚩尤,以及手下的時刻?!?
“軒轅小兒的子孫們,你們等著瞧……哼哼?!?
伴隨著瘋狂的笑聲,墻壁上懸掛的鏡子上,漸漸映射出安倍初雪的容貌。
此刻,已儼然變成了一只白面金毛的狐貍腦袋!
嗚——
一輛綠皮列車快速駛過荒涼的田野上。
列車內,沉睡的胡天佑忽然被一股恐懼驚醒。
“怎么,做噩夢了?”
坐在對面臥鋪的袁俊,放下手中書,好奇地問。
“不清楚,我好像夢到了一個女生,可她的腦袋卻是一個狐貍腦袋……”
說到這,胡天佑忽然發覺坐在對面的袁俊,面色有些怪異。
“啊,啊,哈哈沒做夢,沒做夢,修煉期間怎么會做夢呢,嘿嘿?!?
袁俊無奈的嘆了口氣,苦口婆心道“阿佑,我們現在正處于非常時期,倘若你不加緊修煉茅山道術,我們又怎么能完成麒麟前輩托付的使命呢。”
“安啦,我曉得我們的使命,只不過我們為什么非要乘坐這么老式的綠皮列車,晃晃蕩蕩引人發睡,難道就沒有更快的交通工具嗎?”
袁俊聳了聳肩,“本來預定了國慶前夕的特快動車,可沒想到發生了圖書館事件,學校提前放假,這時段也只有普通列車開往北縣市了?!?
“天啊,兩天的車程,憋在這么狹小的窩鋪里我會發瘋的。”
“所以才讓你有空多進行道術修煉啊?!?
“我暈,說來說去又回到原點了?!?
袁俊微微一笑,從包里掏出食物分給對面臥鋪的胡天佑,然后問“說真的,你國慶不回家,真的沒問題嗎?”
胡天佑一手接過食物,一手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
“都已經搞定了,我告訴老媽,說假期跟著同學去旅游,他們也都同意了,但唯一提醒我的就是……”
“不準擅自摘下白玉麒麟吊墜!”
兩人一口同聲,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摸出懸掛在脖間的白玉麒麟吊墜,胡天佑輕輕撫摸著光滑的表面,眼中充滿溫情。
這枚從小到大一直保護他的吊墜,早已成了胡天佑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也正是因為這件寶物的庇佑,從小多災多難的他才能順利的活到了今天。
“袁俊你曉得這吊墜的來歷嗎?”胡天佑問。
“具體來歷我也不太清楚,只曉得它出自茅山,是破禍免災,逢兇化吉的寶物?!?
“可是我覺得,它與祭壇內的金光麒麟有很大的聯系。”
根據胡天佑當時在祭壇洞穴內的描述,千鈞一發之際,是白玉麒麟吊墜散發的光芒,解除了金光麒麟的暴戾之氣。
甚至胡天佑還隱約看到一頭白色麒麟出現在他眼前,事后,金光麒麟稱其是一位“故人”。
“故人?”
袁俊沉思片刻,道“也許你看到的白色麒麟是吊墜中殘存的一絲元神,具體二者有何聯系,恐怕要前往茅山門派,一探究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