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月這麼一來,我也沒了睡意。
暗衛直接將熱水擡進了我的房間裡,還衝著我眨了眨眼,我頓時無奈,滿腦子都想什麼呢!
隔著一個木質雕刻屏風,後面傳來清脆的流水聲。
不知是熱水的熱氣,還是什麼原因,感覺我的臉越來越紅。我握著茶杯一下一下的喝著,腦子思緒翻飛,一會兒是月在屏風後面洗澡,一會兒又是別的東西,亂七八糟的弄的我頭痛。
啊,都怪暗衛,幹嘛把熱水送到了我這裡。
“明玉。”月的聲音好似被熱水侵染過一般,帶著一股子的慵懶,我的名字從他嘴裡喊出,好聽的讓我莫名打了個顫。
手腕一抖,茶水灑出少許,我略帶慌張,說出的話也結巴了,“啊,在……在呢。”
“在幹嘛?怎麼都沒聽到你發出聲音來。”
我:……
你在洗澡,我能幹嘛啊!當初是乖乖的坐著啊,難不成還要去偷看嗎。
我略絕望,大晚上的爲什麼要讓我經歷這個。
“沒……沒幹嘛,就是在想林府的事情。”爲了讓自己不像剛剛那樣結巴,我慢慢說著,說出了一個非常好的理由。
“是嗎?”月語帶戲謔,不知何爲感覺他不相信的樣子啊。
“是……是啊,對了,南宮呢,他還在裡面嗎?”說起這個,我突然想起了南宮錢錢,好不容易找到一個不尷尬的話題,我立馬就問了。
“嗯,我在裡面找了個替身,先出來了。”月也收起了方纔的玩笑之意,說道。
“是有什麼事嗎?”我問道,之前還讓我們不要輕舉妄動,現在月親自出來了,難道是魔教有什麼事情發生了嗎。
“清風劍派被屠門一事,你們肯定也知道了吧。”月說道。
“知道。”
“這事符翎他們交給了其他人來做,所以我們不得而知。現在他們又要對一個門派下手,將這事交給了柔雪,柔雪無意間提到了。”月沉著聲音,帶著隱隱的怒氣,“和南宮商量了下,還是決定我先出來,提前一步告訴你們,順便想想解決的辦法。”
又有下一個目標了,我心裡一驚,不自覺的捏緊了手裡的茶杯。魔教實在是太過囂張了,清風劍派的事情纔過去了多久,現在又要對付下一個門派了,他真當自己是這個江湖的主宰了嗎。
心裡的怒氣猛然上升,但是此刻又毫無辦法,現在能知道他們的下一個目標已經很好了,至少我們能提前趕過去救人。
想到這裡,我又將月不在的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講給了他聽。之前只是在信上簡單的帶過,主要還是講神醫可能會是魔教的人,關於我的臉不用那三樣藥材的事情並沒有提到,於是現在將這些都說了一下。
剛說完,就聽到屏風後面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響,我聽的心驚,別是摔了吧。
我忙看下屏風那邊,只見月下面圍著,上面簡單的披著一件衣服就出來了,露出了大片的胸膛。一頭烏髮還溼著,滴滴答答的落著水,沿著肌理分明的胸膛劃下,沒入不可描述的下面。
我面上一紅,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口水,而後飛快的轉了過去。就算面上蒙著面紗,我也沒有勇氣就這樣直視月啊,尤其是剛洗完澡還帶著一股子熱氣,渾身散發著慵懶勁的月啊。
“你說的都是真的嗎?”月沒理會我的羞怯,反而還搭著半開的衣服走到了我的面前,激動的問著。
“真的真的。”我心不在焉的連連說道,眼神亂飄,不知該放在哪裡,“師父都已經在爲我醫治了。”
“太好了。”月英俊的臉上滿是笑意,我也忍不住笑了,起身去拿了一條幹淨的毛巾來,按住他坐在凳子上,撩起他烏黑烏黑的長髮放在毛巾上輕輕擦拭。
“快吃些東西,時候不早了。”我小心的扭過他一直轉向後面的頭,讓他看著面前的飯菜。
“其實我差點就拿到冰天蓮了。”月拿起筷子,卻沒有下筷,“還在想要怎麼跟你講呢?”
“能不能拿到都沒關係,你人沒事就好。”我小心翼翼的搓著月的頭髮,生怕他感冒了。
“明玉,這些日子辛苦你了。”月突然說道。
我愣了下,笑了笑,“不會啊,有錦瑟他們了,我有什麼辛苦的啊,而且你不是給我弄了個代樓主的位置嗎?”
說起這個,我就忍不住笑了,之前月一點都沒有跟我說起過,害得我剛聽到時差點就露陷了。
“嗯?什麼代樓主?”月疑惑道。
啊,月怎麼好像不知道的樣子,我停下手中的動作,跟他簡單講了下那時的情形。
哪知月聽後,沉吟了半刻,輕笑了下,“這還真不是我吩咐的。”
“啊,那是……”我有些遲疑,不太敢相信,那難道是錦瑟自己決定的?
月看了下我,見我一臉驚愕的表情,倒是點了點頭,說道:“應該是她自己決定的,不過這決定也沒錯。”
“可是……”
“沒什麼好可是的,這莫名樓本來就有你的一份,以前是以上任樓主的身份,而現在……”月握住我的手,在我手心裡捏了捏,“現在是以我伴侶的身份。”
我略紅了臉,心裡是暗喜,但是臉上還是不好意思,於是蠻橫的將月的臉轉了過去,繼續替他擦頭髮。
月無奈嘆了口氣,端起桌上的茶像飲酒般一飲而盡,看起來頗爲苦惱。
我在後面輕輕笑開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聽到院子裡有些吵。由於昨晚折騰的緣故,再睡下的時候已經很遲了,而月也賴在我這裡不走了,硬是跟我擠了一張牀。
唉,我感覺有些擔憂,門外是不是傳來說話聲,還有笑聲。
昨晚一些暗衛已經知道月回來,還讓他們擡了熱水進來,想必現在肯定大嘴巴說的人人皆知了,要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人在外面等著了。
有些懊惱的推了推月,將他叫醒。等我們穿戴完畢出了房門後,方纔還興致勃勃望著我們門口的一羣人,頓時移開了眼睛,裝作很忙的樣子。
然後又裝作突然發現了我們,欣喜的叫道:“哎呀,樓主,明玉姑娘你們起來了啊,昨晚睡的可好?”
我扶額無奈,懶得理會這羣人,乾脆直接走到了錦瑟的身邊,只見錦瑟挑了挑眉,語氣好奇,“聽暗衛說你們房間的燭火一直亮到很遲呢。”
我:……
“因爲月回來就很遲了。”我努力解釋著。
“哦~”錦瑟眨了眨眼,笑的曖昧。
好像現在我說什麼都不太好呢。求助般的看向月,只見他衝著暗衛勾了勾手指,暗衛略遲略,但是迫於月的淫威,還是邁著小碎步跑去了。
“樓主,您有何吩咐?”
“聽說是你散播出的?”月還是那張笑臉,只不過讓人看的瘮的慌。
“不……樓主您聽我解釋……”暗衛僵了臉,掙扎道。
“回去後罰掃茅廁半年。”月不聽,笑吟吟的說道。
“樓主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暗衛頓時哭著臉。
不知道纔怪,昨晚就你擡水最勤奮呢,我暗自腹誹。
衆人在院中嬉鬧一番,月又問過了錦瑟這些日子發生的一些事情,還有莫名樓中的事情。最重要的是漢吳那件事了吧,錦瑟說起來時,我看月沒什麼臉色,像是早就猜到了一樣。
錦瑟看了一眼月,有些不確定的問道:“要按規矩處置嗎?”
按規矩?漢吳會死嗎,我心裡有些不安,雖說最後確定了漢吳確實是叛徒,但是和他相處的時候,總覺得漢吳這人沒那麼壞。
“算了。”月輕嘆一聲,說道:“廢去武功,除出莫名樓。”
“是。”錦瑟不可察覺的送了口氣,迴應。
說完後,院子外面剛好來了下人,說是請我們過去用膳了。
以前也沒見下人那麼積極讓我們按時用膳,想必是他們也知道了月回來了,急著想向月瞭解情況呢。
剛好肚子也餓了,於是我們幾人直接去了大堂裡。果然在這宅子裡的人都來了,坐的滿滿當當的,看著還挺熱鬧的。
一見到月來了,除了幾個前輩以外,其餘的人都站了起來,對著月拱手問好。
我愣了愣,之前是錦瑟在所以也沒怎麼感覺到,原來月在江湖同輩人裡,也是有威嚴的啊。也對,莫名樓勢力大,月又是年紀輕輕武功又高強,獨自撐起了一個門派,比起那些還是別的門派裡的弟子什麼的,月確實是更有威嚴的,也更有話語權的。
不然這次,也不會想讓莫名樓出來挑大頭了。
月走到主座上坐下,順勢拉著我坐下了下邊。
額,雖然正牌樓主回來了,但也算是個代樓主,坐著應該也沒事吧。心裡安慰著自己,但是總感覺有道視線盯著我看。
心裡繞了一圈,我將目光看向白敏,果然這人正直勾勾的瞪著我,看眼神恨不得要把我剮一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