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大片烏壓壓的黑霧從下方坑底洶涌而至,凡是被黑霧包裹之人,前後也就是數秒的時間就化作了一堆白骨。
宋閒驚得眼珠子都差點凸出來。
下方傳來了雅琳的聲音:“不好,是黑蝕蟊,快走。”
宋閒聽到這個名字也暗自心驚。
黑蝕蟊,一種羣居生物,喜歡陰冷潮溼黑暗的地方,壽命很短但是繁殖能力極強,歷史上曾經有過兩次黑蝕蟊災禍,造成了極其慘烈的後果。後來國家強力打擊這種害蟲,各種手段都用上了,才讓黑蝕蟊銷聲匿跡。
沒想到居然會在這樣的地方看到黑蝕蟊。
而且這數量未免也太多了些。
說起來,黑蝕蟊的屍體倒是不錯的中藥材,用來治療小兒麻痹的什麼的,有奇效。
當年大師父就是憑藉著黑蝕蟊屍體研磨的粉末,救治十多個小兒麻痹癥患者。
宋閒拿出了三顆藥丸,低頭對著雅琳說道:“張嘴。”
雅琳雖然不知道宋閒要幹嘛,卻還是乖乖的張開了嘴。
宋閒屈指彈射,一顆藥丸準確的彈入了雅琳的嘴裡:“含在舌下,不要吞服?!?
然後又以同樣的方式將藥丸射入了閔治廷的嘴裡。
“貼牆趴好,不要亂動?!?
宋閒只來得及喊出這樣一句話,他們三個人瞬間就被黑蝕蟊給包裹住了。
雖然沒有動嘴咬,可是成千上萬的黑蝕蟊趴在身上,就好像套上了一件重大幾十公斤的盔甲一般,更加讓人難以忍受的是,這些傢伙直往衣服裡面鑽,冰冷的觸角劃拉著肌膚,那種滋味簡直沒有辦法用語言來形容。
幸虧垂下來的繩索是經過特殊加工的,裡面還包裹有鋼絲,雖然重量疊加了好幾倍,終究還是能夠承受得住。
宋閒趴在牆上,不敢亂動。
藥丸的氣味雖然讓黑蝕蟊不敢吃他們,卻也無法讓黑蝕蟊直接退散。
“喵嗚?!?
宋閒的懷裡忽然傳來了一聲貓叫。
接著神奇的事情就發生了,掛在宋閒身上的黑蝕蟊
如同潮水一般的退去,接著雅琳身上的黑蝕蟊也開始退散,倒是閔治廷身上的黑蝕蟊,或許是沒有聽到貓叫,依然死死的貼在他身上。宋閒將小奶喵小心翼翼的從懷裡拿出來,輕聲說道:“銀子乖,再叫兩聲?!?
銀子顯得特別的疲倦,不過還是乖乖的叫了兩聲。
這下閔治廷身上的黑蝕蟊也頃刻間退散了。
宋閒長長的鬆了口氣,這關算是過了。
“嚇死我了,還以爲這條命的要交代在這裡,心裡憋屈的很呢。”閔治廷心有餘悸的說道:“不過宋老弟,你的這隻貓可不簡單啊,光是叫聲就能夠讓黑蝕蟊全速退怯?!?
宋閒對銀子也是越發的看不明白了,這傢伙簡直太神奇,吃的了四腳蛇,戰得了蛇羣,連臭名昭著的黑蝕蟊在聽到它的叫聲之後都連滾帶爬的離開。
銀子肯定不是一隻貓,就算是貓,也必然是一隻來頭不小的貓。
“咱們還要繼續嗎?”宋閒又小心翼翼的將銀子放回到了懷裡,對著閔治廷雅琳說道。
雅琳斬釘切鐵的說:“我肯定是要下去的?!?
宋閒看著閔治廷:“都已經到這份上了,不下去看看終究不甘心啊。”
“那行,咱們就繼續吧。不過大家都提高警惕,這還沒到坑底就碰見了黑蝕蟊,回頭不知道還會碰見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宋閒說完之後,雅琳又開始了速降。
這一次一口氣降落到了坑底。
三人依次站穩之後,表情都有些凝重。
天坑的構造有點類似一個倒扣的漏斗,上面很窄,從中間的地方忽然變寬,然後地步是一個巨大的天然洞穴,從目測的距離來判斷,至少已經有一個足球場那麼大了,被黑暗籠罩的地方,更是不知道還有多寬。
面積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在於,滿地都是黑蝕蟊,還有已經只剩下骨架的屍體。
這些黑蝕蟊在黑暗中發出了綠色的光,好像在睡覺一樣,特別的安靜。
不過只要側耳傾聽,就能夠聽到嗡嗡的翅膀揮動聲音。
宋閒壓著聲音說道:“閔
大哥,咱們接下來往哪走?”
閔治廷苦笑道:“宋老弟,你這話可是把我給問倒了,我也不知道咱們應該往哪走啊。之前派下來的弟子,沒有一個回來的,想來都已經成爲了黑蝕蟊的盤中餐。哎,早知道下面是這樣的狀況,我就不應該讓自己兄弟白白下來送死?!?
宋閒勸道:“天地異寶所在之處,必然有妖邪縱橫。其實我們應該慶幸纔對,出現的怪事兒越多,就越表示這裡的可能藏有寶物。”
“話是這樣說沒錯,可是哥哥只要想到剛纔的畫面,還是忍不住一陣陣的發冷啊。”閔治廷後怕的說道。
雅琳說:“往東邊走。”
宋閒驚訝:“你怎麼知道應該往東邊走?”
雅琳沒有回答宋閒的話,而是仔細的觀察起地形來,想要找到一條可以快速穿越黑蝕蟊大軍的道路來。
這時候,又有好幾個人繩降到了坑底,其中就包括天鬆派的魯寧、肖家肖如電,天香閣閣主。讓宋閒有些驚訝的是,蘇居麗居然也下來了。
看來這幾位都是身懷異寶的傢伙,能夠輕鬆的扛過黑蝕蟊的侵擾。
雅琳恍若未聞,指著東邊說道:“如果師伯的判斷沒有出現錯誤的話,那麼那邊應該有個通道?!?
宋閒說:“等等,師伯的判斷?你師伯曾經來過?”
“我師伯是相術高手,精通卜卦測算之術,來之前他曾經卜過一卦,送了我四個字,東方大吉。所以我認爲,咱們應該往東邊走?!毖帕战忉屃艘幌隆?
閔治廷想了想,問道:“仙姑所言之人,是否是峨眉派水月師太?”
雅琳點頭:“沒錯,就是水月師伯?!?
“既然是水月師太的判斷,那應該沒錯。幾年前家父曾經求水月師太卜過一卦,卦象跟之後發生的事情,嚴絲合縫一點不差。”閔治廷語調謙恭的說道。
宋閒倒是不以爲然,要輪到卜卦測算之術,誰能夠比得過他的二師父?
只可惜二師父不在這裡,而宋閒的卜卦測算乃是學的最差的一門,所以現在好像也只能跟著雅琳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