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七七將藥丸喂入佳琪口中,玄燁這才稍稍安了心。
只是孝莊覺得這事有蹊蹺,她那媳婦是怎么樣的人,她的心中清楚,若要是會這般輕易就交出這救命的靈藥,那定是有所隱情的,再者,這起死回生的藥丸,她又是從何而來呢?種種問題浮現(xiàn)在孝莊頭腦里,她必須把事情弄清楚。
“皇上。”孝莊喚:“佳琪已經(jīng)服了藥,可為何還未醒來?你皇額娘有沒有把藥的功效說個明白啊?”
玄燁見太醫(yī)面露喜色,知是佳琪的命已經(jīng)保住,他苦笑:“皇額娘只說了這藥丸服下數(shù)日佳琪才能醒來。”
他沒有把自己和太后的協(xié)議告訴孝莊。
不舍的看了佳琪一眼,這承乾宮,怕是會有多日不能來了。
“七七,你一定要把你家格格給照顧好,一有什么動靜,立刻派人告訴朕。”回頭一想,又道:“告訴梁九功便是。”
“是。”七七不解的領(lǐng)命。
這雨一下便是好幾日,玄燁站在窗前,望著那千絲萬縷的簾珠,不知佳琪現(xiàn)在可好?
容若覲見,他手拿明折,上面記載著此次前去鰲拜家所抄回來的所有家當(dāng)。
玄燁接過容若手中的折子,冷哼,這個鰲拜不知收了多少賄賂,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正好可以全部收納到國庫之中。
“容若,這件事情你去辦,國庫空虛多時,鰲拜家中的物品倒是可以暫時緩解。”
容若領(lǐng)命,立了立,沒有動。
“還有事嗎?”玄燁問。
“阿瑪讓臣進宮問問佳琪的情況,她可還好?”
“已經(jīng)保住命了。”玄燁說的有些心虛。
容若從一進門就發(fā)現(xiàn)了玄燁的眉頭緊蹙,他說道:“既已保住性命,為何皇上還是這般愁苦?”
“容若,朕的確很愁苦。”玄燁深深吸了一口氣。
“皇上若是信任微臣,不妨說出來,讓微臣替皇上分憂。”
玄燁搖頭,怎可分憂?
“容若,朕也許會負(fù)了佳琪。”
“皇上!”
“不是朕厭倦了,不是朕不愛了,正是因為深愛,所以朕必須忍愛。”
“臣不解。”
玄燁苦笑:“沒什么,朕乏了,你且去,若是佳琪醒來,朕會命人告之明珠,你回去讓他安心。”
就在容若預(yù)備告退之時,東珠一身孝服闖入大殿,見到容若,只用憎恨的眼神瞪了他一眼。
容若向東珠行了禮,道了一聲吉祥。
東珠冷哼:“我這個樣子那點吉祥了?”
東珠已經(jīng)知道義父在南書房被殺,而殺他者,一個是她所仰慕的人,一個是她的
朋友。還有一個是她名義上的丈夫,萬念俱灰之下,她只想過來討個說法。
“皇上,臣妾的義父到底所犯何罪?為何一定要殺之而后快呢?”東珠咬牙切齒的詢問。
“鰲拜意圖謀權(quán),又在南書房對朕不敬,還差點要了佳琪的命,擢發(fā)難數(shù),罪不容誅,任何一項都是死罪。”玄燁輕哼:“朕念他是三朝勛臣,已經(jīng)下令不牽及家人,否則淑妃你還能站在這兒與朕理論嗎?”
“那么臣妾是否也該謝謝皇上恩典呢?”
“你……”
“皇上,請容微臣一言。”容若道:“淑妃娘娘剛受喪父之痛,難免有所激動,沖撞了皇上,就請皇上看在淑妃一片孝心的份上,不要怪罪于她。”
“納蘭容若,不用你替我說話,好一個喪父之痛,我的喪父之痛到底是拜誰所賜?”
玄燁用力拍響桌子,怒吼道:“你就不怕朕要了你的命嗎?”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東珠一臉正氣,如今義父已去,自己也沒什么好顧忌的了。
“下去吧,回到朝陽殿好好反省。”玄燁的語氣軟了下來,想到佳琪視東珠為知己,他若是置辦了她,怎么對得起佳琪呢?
東珠沒有謝恩,只是看了玄燁一眼,丟下了一句話給容若,她說:“只要有我一天,我便不會讓你好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