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們走吧,有人在基地門前接你。”
呼倫基地的士兵,對我道。
我雙手抓著毛毯,點了點頭,跟著兩名士兵一起往出口走。
穿過一片低矮的居所,我們很快就來到了基地大門前。
出現在我眼前的是一男一女。
男的膀闊腰圓,臉頰紅紅的,穿一件毛茸茸的皮艸大衣,我不知道他這身衣服是什么毛,不過還是挺好看的,看著就暖和。
站在他旁邊的女子顯得瘦小了很多。
她大約有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同樣穿著毛茸茸的皮草大衣,一個馬尾辮,是典型的蒙古美女,看著真有韻味兒。
“三蠻呶…”
男子看見我,一邊嘀嘀咕咕的說著我聽不懂的蒙古語,一邊張開雙臂向我走來。
我當場有點懵,這家伙兒就是巴特爾嗎?他嘀嘀咕咕在說什么呢?
“歡迎你,我的朋友,我叫巴特爾。”
就在我不知該說什么時,他突然開始說漢語了,說的還挺溜。
“謝謝你們,我叫張源。”
既然來了內蒙,那就入鄉隨俗吧,蒙古人熱情,不擁抱不足以表達他們的心情,我倒也可以理解。
我和巴特爾來了個大大的擁抱。
擁抱過后,巴特爾沖我笑了笑,看向了他身邊的女孩。
女孩當場遞給他一條白色的布條。
然而我當時認為那只是白布條,其實那是哈達,幸虧我當時沒問巴特爾這白布條是什么東西。
這要一句話問出來,估計要丟大人了,哈達在蒙古人心中是神圣的,只有歡迎最珍貴的朋友,他們才會為客人獻哈達。
“扎西德勒…”
巴特爾將哈達小心翼翼的圍在我脖子上,然后和女孩一起,說了一堆我聽不懂的蒙語。
我只能是沖著他們恭敬的微笑。
他們也沒向我解釋他們都說了什么,后來我才知道,他們是在祝福我,希望我來草原一切順利…我永遠都能吉祥如意。
扎西德勒就是吉祥如意的意思,蒙古語和日語、俄羅斯語比較接近,蒙古孩子學英語總是學的特別快,學日語就更快了…
“源弟,這是我妹妹,娜蘇~!”
獻哈達完畢,巴特爾推了推他身邊的女孩,沖我笑道。
“源哥哥你好,我叫娜日蘇。”
女孩有些拘謹的上前跟我握手。
我趕緊跟她握手。
我其實有些奇怪,巴特爾明明告訴我她叫娜蘇,怎么到她這里就成了娜日蘇。
其實這和蒙古語的發音有關系,巴特爾如果用蒙語說娜日蘇,漢人聽起來就是娜蘇,而且還不一定聽的明白。
中間‘日’的發音很輕,基本上不仔細聽就會忽略,只是他們相互說話早習慣了,倒也沒什么。
不得不說,各民族在文化差異,也挺大的,不去親身感受,是不會明白的。
“源弟,走吧,我們上車上再說,看你挺冷的。”
巴特爾一把搭住我肩膀,像個老大哥一樣,豪爽的笑道。
“好,呼倫這地方確實冷,從來沒被這么凍過。”
我緊緊抓著毛毯,苦笑道。
“哈哈哈,這點冷算什么,真正的冷還沒開始呢,最冷的時候都是零下40度的,到時候下場雪你就知道了,草原上的雪不是你們想象中的那么軟。”
“你永遠別奢望在草原上滾雪球,雪是粘不到一塊的,因為這里的天氣太冷,不過,到時候我們可以去看看雪雕…”
巴特爾很熱情,一邊搭著我的肩膀走,一邊用漢語跟我聊天。
娜日蘇則是像個乖巧的鄰家小妹,跟在她哥哥的身邊,也不說話,偶爾向我笑笑。
前面,有一輛紅色的牧馬人越野。
在草原上,基本看不到轎車,普通的越野也看不到,這里最多的是牧馬人越野,看起來很狂野的樣子。
開門上車,巴特爾坐駕駛位,我和娜日蘇做后排。
車門關上,娜日蘇直接把她自己大衣脫了,然而沖我笑了笑,示意我批她的衣服。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向她搖了搖頭,表示我有毯子。
“源弟,不用客氣,娜蘇是我的好妹妹,也是你的好妹妹,三娘救過我的命,我們會把你當親人一樣對待的,披上吧。”
巴特爾回頭沖我憨笑道。
娜日蘇很堅定,愣是將她毛茸茸的皮草大衣披在我身上,然后她從車后窗,取了一件疊放整齊的大衣。
然后她也沒說話,將那件大衣披在了她自己身上。
我都沒明白這是怎么回事兒,這個可愛乖巧的蒙古女兒不愛說話,行為也怪怪的。
我將毛毯丟在一邊,披上了娜日蘇的皮衣,一股暖流覆蓋,真是舒服啊。
而且她的大衣有股天然的體香,很好聞,很特別。
后來我才知道,她是披的給我準備的大衣,真是現在那件衣服特別涼,她把她身上熱乎乎的先讓我披著。
不得不說,她是心地善良的女孩。
車子啟動,我沖娜日蘇笑著說了聲謝謝。
她也很開心的沖我笑。
頭低低的說了聲不客氣,然后就不敢看我了,而是老老實實的待著。
她還真是挺奇怪,蒙古女孩在我的印象里不都是特別奔放的嗎?一如蒙古人的豪情。
但娜日蘇卻好像并不是這樣,她很含蓄,甚至連跟我說話都有些拘謹。
不過這樣這好,我暖的差不多了,就掏出手機給潘雨晴報平安。
巴特爾沖我使眼色,悄悄的跟我說,讓我在電話里說他幾句好話,說他很想三娘。
額…巴特爾這家伙兒什么意思?盡管我有些懷疑他喜歡潘雨晴,但我還是配合了他。
潘雨晴聽了挺開心,讓我把電話給巴特爾。
巴特爾跟潘雨晴一通話,連車把都不握,任憑車子在廣闊的草原上馳騁,跑出道路他都不管。
二人聊了十來分鐘,巴特爾開心的嘴合不攏了,最后異常不舍的把電話遞回給我。
潘雨晴問我有沒有發現巴特爾挺喜歡她?我吃沒吃醋。
我說沒吃,怎么可能吃?
結果巴特爾一臉的尷尬,說源弟別急啊,已經殺羊了,回家想吃啥吃啥。
這家伙兒的反應把我都整樂了,他竟然誤會我和潘雨晴的對話。
潘雨晴笑的那個開心,說巴特爾這個人很熱情,很義氣。她還是比較看好巴特爾的,讓我好好吃醋,最好一天三斤,不然老婆就要變心了。
后面就是潘雨晴更加開心的笑。
我無語,她還真自戀,我吃她個屁醋,后面我被潘雨晴氣的一陣抓狂,無奈的掛了電話。
來到呼倫市,我算是安全了。
但有一件事兒一直壓在我心頭,那就是美女毒今天凌晨一過就會發作,我會痛不欲生的。
給潘雨晴打完電話,平息了一下心情,我又給晴姨撥了去。
我告訴晴姨我一切安好,現在在內蒙古呼倫市,讓她趕緊飛過來。
晴姨說好,她現在就訂機票飛過去,不過她說不會帶菲姐過來,省城狼牙光左音一人照看不來,得有菲姐壓陣才行。
我說可以,我先在呼倫市避一倆個月風頭,終究還是要回去的。
晴姨很理解我,她說,她恨不得現在就在我身邊保護我,我是刺血之子暴露天下,隨時都有危險,她很擔心。
后面聊了會兒,我囑托她多帶點棉衣,呼倫市現在可是零下20度的氣溫,呼氣成冰。
掛了晴姨的電話,我就問巴特爾能不能讓他的人幫我去機場接個人,應該是晚上到。
巴特爾一口答應,說呼倫市是他的地盤,絕對沒問題,專車接送。
后面他說我既然來了大草原,那就先感受下草原風情吧,他已經給我準備了篝火晚會,也請了草原歌手。
如果我實在不習慣住草原,他會安排我住在滿洲里,滿洲里這個中俄交界城市。
城市建筑全是俄式風格,在大街上隨處都能碰到來自俄羅斯的車輛,也能碰到漂亮的俄羅斯女郎。
這趟來內蒙古,這還真就等于是一趟旅行。
我們去的地方是靠近滿洲里的草原。
其實呼倫市的整個是被草原包圍起來的,西起滿洲里,東止海拉爾,這整個一大片的土地都是草原,呼倫貝爾草原。
這里有很出名的兩個大湖,一個叫呼倫湖,一個叫貝爾湖。
巴特爾帶我去的地方就是這里,他們烏梁梅氏部落的兄弟,大都聚居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