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麼話說?”慕子羽冷冷地問。
望著慕子羽手中的靈牌,離湮吃驚得說不出話來。慕子羽將手中的靈牌狠狠地往地上砸去,頓時,靈牌一斷爲二。
哼,她果然是沒話可說了吧?證據都已經落到了他的手上,她還有什麼話可說?
她私自放走皇叔,還想保護皇叔的舊部,這些,他都可以不去與她計較,她心裡還想著殷乘風,那也罷了,可是她爲什麼竟然還敢堂是皇之地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供著殷乘風的靈位?
慕子羽此時的一顆心,已經冰涼冰涼,甚至冷硬!望著目瞪口呆的離湮,慕子羽冷冷地“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吳喜與武迪回過神來,趕緊跟了上去,回頭看了離湮一眼,吳喜的心裡還是萬分震驚,不敢相信眼前所見的一切。
躲在漱玉宮外的寶兒望著慕子羽怒氣衝衝,拂袖而去的背影,悄悄地撤離漱玉宮,高興地地跑回去稟報香憐:“娘娘,娘娘,成功了,成功了!”
“怎麼?”香憐充滿期待地抓著寶兒的手,“皇帝果然搜到了殷乘風的靈牌麼?”
“是!此時皇帝已經怒氣衝衝地離開漱玉宮了!不過,皇帝好像是回了昭文殿,沒有往咱們玉熹宮的方向過來。”
香憐哈哈大笑:“不妨事!只要皇帝對離湮死了心,就算今日不來,以後也會來的!”
說著,香憐在桌旁坐了下來,如釋重負地道:“這一回,一定是打到了皇帝的軟肋了吧?一會兒你悄悄去打聽打聽,皇帝要怎樣處置離湮。”
“是!”寶兒高興地回答。
漱玉宮裡,所有人已經散去,只剩下離湮與鎖兒兩個人。
離湮根本就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她的牀頭會搜出乘風王的靈牌?她從來沒有設過這樣的靈牌呀!方纔在宮牆上,她勸退平陽部將那時,儘管她是在替他解圍,可他已是一臉的不高興,嫌她干預他的事,嫌她沒有考慮到他身爲皇帝的尊嚴。此時又發生了這麼一出,從剛纔慕子羽離去的神情來看,他對她,一定已經萬般反感與厭惡了!
這,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鎖兒呆呆地望著砸斷在面前的靈牌,她突然抓住離湮叫了起來:“姑娘,有人在害我們!”
“沒有人在害你們!”門外傳來香憐的聲音,只見香憐領著兩個小宮女從門外走了進來。
鎖兒怔怔地望著香憐,突然明白了什麼,聲音
有些顫抖起來,對離湮說道:“一定是她在害你,姑娘!”
香憐對鎖兒冷冷地道:“好一個沒大沒小的東西!見了貴妃娘娘也不行禮嗎?”
鎖兒不去理會香憐,又拽指離湮的衣袖:“一定是她嫉妒姑娘,所以才故意想出這麼一招,想置姑娘於死地……”
“住口!”香憐不高興地說著,望向離湮:“你不會也這樣想吧,離湮?”
在這個皇宮裡,除了香憐,還有誰會有這種動機?離湮不是傻子,自然也不會看不出來。
“當然不是我啦!”香憐笑道,“你們漱玉宮裡發生的事怎麼可能跟我有關係呢,對吧?再說了,我身爲貴妃,你只是一個庶人,我犯得著對你耍手段麼?”
哼,說是這樣說,可除了她,還會有誰?鎖兒憤憤地對離湮說道:“咱們去跟皇帝說清楚吧,姑娘!絕不能讓別人冤枉咱們,讓別人如願得逞!”
“我勸你們還是別去了!”香憐輕撫著自己的手背,似乎對自己的一雙手顯得非常滿意,“皇帝最恨什麼,離湮你應該很清楚。他最恨別人對他不忠,可你偏偏犯了大忌,私下裡給乘風王設靈位悄悄祭拜,你說,這一回這件事情,會以什麼樣的結局收場?”
皇帝之前是怎樣對待離湮的,鎖兒並不是不知道。她緊張地望著離湮,心中替離湮好生著急。
香憐擡頭看了離湮一眼,臉上的表情變得冰冷起來:“我若是你,我就不會這麼多年來被皇帝冷落,卻還始終賴在皇帝身邊不肯離開!不管你曾經是什麼身份,你當初是爲了救皇帝而來,你的使命早已完成,你賴著不走卻是什麼緣故?你想成爲皇帝的女人,想在後宮享受榮華富貴,可是你看看,皇帝是怎樣待你的?我被封爲貴妃,而你卻什麼都不是!離湮,你怎麼還有臉在這裡呆下去?”
“貴妃娘娘,你夠了!”鎖兒忍無可忍地衝香憐喊了起來,“不要再說這種傷人的話了,我家姑娘可從來沒有傷害過娘娘你!”
香憐皺眉道:“一個庶人的丫頭,有什麼資格這樣對貴妃娘娘說話?小心我讓人把你拖出去,治你對主子不敬之罪!”
離湮忙攔住鎖兒,搖了搖頭,示意鎖兒不要再與香憐起爭執,鎖兒憤憤地道:“姑娘,你已經忍氣吞聲這麼多年了,難道就要一直忍受她對你的羞辱嗎?”
“好了,鎖兒。”離湮擺了擺手,對香憐說道:“娘娘的一席話,離湮受教了。娘娘請回吧,該怎麼做,離湮自有分寸
。”
“哼!”香憐說道,“我就怕你沒有分寸!”
“娘娘放心,沒有人能夠對娘娘的地位構成威脅了,從前沒有,往後也沒有。”
香憐瞪了離湮一眼,“哼”了一聲,領著兩個小宮女離開了漱玉宮。鎖兒著急地對離湮說道:“姑娘剛纔說的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姑娘有什麼想不開的嗎?”
離湮笑了笑,拍拍鎖兒的手,安慰道:“沒事的,你不用擔心。你幫我準備一盆水吧,幫我梳洗梳洗。”
鎖兒雖然不明白離湮要做什麼,但還是老老實實去了。
待鎖兒端著水回來時,卻發現侍衛軍已經將漱玉宮圍了個嚴嚴實實,而離湮,卻不知去向。
爲首的侍衛軍高聲道:“傳皇帝的指意,從今天起,除離湮外,原漱玉宮的所有宮人全部離開,往後漱玉宮不準任何人隨意進出,誰若敢違抗皇帝的旨意,殺無赦!”
鎖兒吃驚地呆住,手中的水盆也險些落下地來。
“還愣著做什麼?趕緊離開漱玉宮!”一個侍衛對鎖兒說著,動手去推鎖兒。
鎖兒急了,“不行啊,離湮姑娘還在裡面呢,我得留下服侍離湮姑娘……”
“剛纔的話沒有聽到嗎?離湮已經被禁足漱玉宮了,你等速速離開,往後不得踏入漱玉宮一步,違者殺無赦!”
其餘幾個宮人已匆匆撤出漱玉宮,鎖兒也被推出門去,鎖兒急得哭了:“離湮姑娘!離湮姑娘!”
侍衛不耐煩地道:“不要叫了,快些走吧!速到內侍司去報到,到時自會安排你們的去處!”
鎖兒不敢硬往裡闖,只得哭著往內侍司去了。走了一半,又繞了回來,不行,她得去問問皇帝爲什麼要這樣對待離湮姑娘,那塊靈牌明顯是有人栽髒陷害,皇帝怎能任由別人冤枉離湮姑娘呢?
昭文殿外,武迪將滿臉淚痕的鎖兒攔下,轉頭望望昭文殿,武迪悄悄地將鎖兒拉到一邊,低聲道:“我知道,你是爲離湮姑娘來的,但是千萬莫要去打擾皇帝了,小心你一塊兒被受誅連啊!”
鎖兒含淚道:“武迪,離湮姑娘是冤枉的呀!你去幫我向皇帝求求情,讓我回漱玉宮照顧離湮姑娘吧!”
武迪爲難地道:“不行啊!鎖兒,你就不要爲難我了,此時皇帝正在氣頭上,我哪裡敢去惹他?告訴你吧,不止離湮姑娘遭殃,恐怕吳喜的命也保不住了!”
“什麼?”鎖兒大吃一驚,“你說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