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晨臉色難看了幾分,就知道這個丫頭從來都很會替自己招惹麻煩,而皇上此刻突然的指婚也不知道究竟是何意思,是否是在揣度他歐陽家的忠心,若是他貿然拒絕的話,熏兒并無任何背景,只怕會有危險,而若是同意,留下這么個妖女在身邊,那他以后的日子不是如同水火。可是,側著眉目望了一眼此刻依舊一臉淡笑的熏兒,那心底的排斥感瞬間淡了下去,似乎覺得她本來就該如此,便是那份肆意妄為讓她顯得格格不入卻更加的魅惑動人。“多……”
歐陽晨同意的話語尚未開口,熏兒已然上前一步,“熏兒并非西楚之人,這婚事怕是皇上做不得主。”說完還不忘朝著歐陽晨眨了眨眼睛示意他不必焦急,她不會讓他平白無故多了一個新娘的,而且她要嫁的人可不是他。
“哦……”宇文拓微揚了眉目也未生氣,眼底的笑意愈加的深濃了幾分。
那一聲哦帶著的深意讓在場之人全部變得緊張起來,歐陽斐臉色難看的緊,歐陽晨也是一臉的沉重之色,當下站直了身軀便欲擁著熏兒跪倒在地,便在此時,門外老管家的聲音低低的響起,打斷了室內緊張窒息的氣氛。
“皇上,當家的,小姐回來了。”老管家擦了擦額角的冷汗低聲稟告道。
熏兒似乎覺得有些無聊,她本來是來報復宇文拓的,可是看在歐陽晨那一臉緊張的份上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這個如此一本正經的嚴肅之人,竟然會和她說出事后他幫她教訓的話語,這個男人不是最講究的便是證據么,現在倒是由著她胡鬧了,想著這些日子的照料,就當還個人情好了。
“朕倒是有好些年沒有見過飛飛了。”宇文拓見到熏兒臉上的不快,當下扭轉了話題,這個丫頭看來對歐陽晨無意,若然他執意如此,只怕真會惹怒這個丫頭。
“還不請小姐進來。”歐陽斐緊了緊大手,“請皇上見諒,臣這兩個逆子實在是不成氣候。”
歐陽飛飛一襲艷紅的衣裙,漂亮的小臉蛋掛著一抹甜美的淺笑,和熏兒的絕美不同,帶著幾分小家碧玉的氣質,整個人給人一種灑脫的江湖兒女氣質,不過比起飛飛身后之人,她的美反而顯得黯然失色,一襲清透的白衣,長發隨意的散在身后,深若紫羅蘭的眼眸擎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光澤,眉目彎彎,若同蛇一樣散發著危險疏離的氣息,卻偏偏又給人一種極致誘惑的妖媚之感。似乎并未感覺到他人的目光,靜靜的站在大廳的中央,那模樣怡然的仿佛碩大的大廳之內唯有他一人一般。
“飛飛見過皇上……”歐陽飛飛福了福身,還不忘用水眸期盼的忘了一眼身后的冥蛇,好不容易才讓他與自己同路。
歐陽斐臉色難看的緊,晨兒突然帶了個漂亮的丫頭回來,連飛飛也帶了個奇怪的男人回來,難道還覺得這個父親受的驚嚇不夠么。
熏兒本來覺得無趣的想要離開,熟悉的氣息在想法升起的那一刻迎面撲來,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足尖輕點,整個人若同蝴蝶一般翩翩飛起,緩緩落在冥蛇的身邊,小手親昵的攬住冥蛇的手腕,“蛇哥哥,抓住你了。”輕快的嗓音似乎帶著幾分調皮的味道。
這算是怎么回事,少當家帶回來的人竟然和小姐帶回來的人是認識的,而且看起來還很是親密。
“你是誰?”歐陽飛飛見自己的心上人被另外一個女子親昵的攬住,當下有些氣憤的忘了場合,這些日子她想方設法才讓軒轅公子與她同行,可是卻生疏的不讓她靠近半分,而他現在竟然任由另外一個女人攬住他的手,更甚者的是這個女人竟然也穿著紅色的衣裳,漂亮的讓人嫉妒。
“蛇哥哥,我聽聞海之森林內有一顆曠世的大珍珠,還有一群怪物一樣的生物,一定很好玩,不如我們去看看可好。”熏兒眨著漂亮的大眼睛笑瞇瞇的說道。
冥蛇眼底的冷意倒是散去了幾分,倒是沒有想到會這里遇到這個丫頭,當下淡淡一笑,薄唇微微開啟,“也好……”
“那我們走吧……”熏兒性子一起便不顧其他的事情,當下便欲拖著冥蛇朝外走去。
“誰……誰準你們走的。”歐陽飛飛擋在熏兒和冥蛇面前,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
“飛飛……”歐陽晨臉色也冷了幾分,目光淡淡掃過被熏兒攬住的男子,妖異的眸色,整個人給人一種野獸般的危險冰冷氣息,莫非這個丫頭所要找的人就是他,而且,看熏兒那高興和親昵的模樣當下心底升起一股淡淡的不快。“熏兒,這位是……”
“他就是我要你找的人,現在我自己找到了,這個給你。”熏兒將手中的瓷瓶丟到歐陽晨的手中。
歐陽晨捏著那尚帶著淡淡體溫的藥瓶反而沒有了先前那種解脫的快感,一直想著快點擺脫的妖女,此刻竟然莫名覺得心煩意亂,仿佛原本被填的滿滿的胸口硬生生的被剜走了一塊一般。
“你們這是在做什么?”歐陽斐見宇文拓完全別忽略的模樣只差沒有氣到內傷。
歐陽晨最先反應過來,一把拽住歐陽飛飛,“飛飛不懂事讓皇上見笑了。”
“無礙,年輕人嘛總是活力四射些。”宇文拓低低笑道,冥蛇,想不到竟然在此處能夠見到,這場戲似乎越來越有趣,“那珍珠我倒也聽聞過,若能拿到,這斗寶會上第一名還不是歸歐陽家所有。”
“草民自當竭盡全力得到。”歐陽晨眸色微沉低聲說道。
“熏兒姑娘何必急著離去,人多也好有個照應,若然珍珠為姑娘所得,想必歐陽少當家的也一定會拱手相讓。”冥蛇笑的沒心沒肺,眉目在幾人之間流轉,似乎要看出些什么端倪才好。
“不要,不過多留一日也可。”熏兒笑瞇瞇的說道,宇文叔叔有事情直說就好,還這般的拐彎抹角。
“退下吧,朕也累了。”宇文拓吧擺了擺手,高大的身軀已然下了首座,在場之人各懷心思很快退了下去。或者。